面对自家老太婆，卫国涛也没了脾气，只能重重哼了一声。当然，这也是看在卫凡的份上，那可是他老卫家的孙子，哭得稀里哗啦，他也心疼。
卫旋能解释清楚吗？当然不能。如果他不是亲身经历，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不过在来之前，他早就想好了说辞，不由笑道：“爸，你先别忙着生气，听我慢慢说，这事情有些复杂。文琰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后来闹了点小声矛盾，就分开了。这不，前几天我去省城，刚好碰到她带着小凡逛街。我第一眼就感觉小凡是我儿子，偷偷做了亲子鉴定，果然是我儿子。你说，我能抛下她们母子吗？”
张桂兰慌忙把卫凡抱紧了些，连声道：“那不能！要是那样，我去哪里见我孙子去！”
卫国涛却依然铁青着脸道：“另一个是机械厂老田的闺女吧？我记得她好像在省城当空姐，老田宝贝得不得了。她怎么也喊起我们爸妈来了，你倒是说说看。”
卫旋倒是有些意外道：“爸，原来你认识田甜他爸啊。”
卫国涛道：“我和她爸是师兄弟，也是老对头了。”
卫旋吃惊道：“啊！这下麻烦了！”
卫国涛冷冷地问道：“麻烦什么？”
卫旋叹息道：“田甜是我现在的女朋友，正式的。”
卫国涛道：“在业务上，我和老田是对头。私底下，我们是好朋友。”
卫旋松了口气，道：“爸，您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吓我一跳。既然你们是好朋友，这就简单了，门当户对，又亲上加亲。”
卫国涛啐道：“简单个屁！老田能让闺女过来给这孩子当后妈？”
卫旋不满道：“什么后妈，别说那么难听，文琰还在外面。”
张桂兰却紧张起来，说道：“不管怎么说，小凡得留在咱们家！”又道：“不过，老田家是有些麻烦，他那个老婆是出了名的势利，生了个俊俏闺女，就想着攀个高门大户，只怕看不上咱们家。”
卫旋笑了，说道：“势利好啊，就怕她不势利。行了，田阿姨那里我去解决，您二老就别操心了。”
卫国涛冷笑道：“哼，你去解决，你怎么解决？我算是听明白了，一个是从前的女朋友，一个是现在的女朋友，你是两个都想要，一个都不想丢，你当现在是旧社会啊！”
卫旋不以为然道：“这事我已经想好了。过两天，您二老去趟省城，和文琰的父亲见个面，到教堂举办个简短的婚礼，但是不领证。回来之后，我就上甜甜家，把婚给订了。”
卫国涛目瞪口呆道：“臭小子，你这是两个都想要啊！”
卫旋笑道：“文琰和甜甜都没意见，要不然也不会一起上我们家来。爸，妈，这事你们就别操心了。”
张桂兰叹了口气，道：“唉，儿大不由娘啊！”
她倒是想得开，不管儿子娶几房媳妇，那都是给老卫家添丁进口，那都是她儿子有本事。这就是当母亲的对待儿女的不同态度，要是卫晓语带了两个女婿进门，她绝对没有这样大度。
卫国涛虽然还黑着脸，但这个家向来是张桂兰做主。张桂兰已经点头了，他也再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何况小孙子的眼泪还挂在脸上，他可不敢再发什么火。
屋里刚刚谈妥，蔡琰就按响了门铃。其实她早就听清了屋里的动静，所以才能掐准这个时间点。田甜跟在蔡琰身后，暗暗吃惊。那么多礼物，大包小包还有一箱茅台酒，蔡琰一个人就搬上了楼，真不知道她文文弱弱的身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张桂兰却心疼了，连声道：“闺女，快放下，快放下，可别给累着了。”又冲卫旋道：“你别傻愣着啊，赶紧帮你媳妇搭把手。”
卫旋笑了，张桂兰这声媳妇一喊，她这关算是过了。只要张桂兰这关过了，卫国涛再不满意也没辙。而且蔡琰、田甜无论是外貌还是举止，今天的表现都无可挑剔，再加上卫凡这个润滑剂，他就不信这老两口还不肯接受这个现实。
……
果然，吃饭的时候，张桂兰对两个女孩是越看越满意，卫国涛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
席间，张桂兰免不了对两个女孩嘘寒问暖，尤其对蔡琰格外关心，不停地帮她夹菜，还问她合不合口味。毕竟蔡琰是卫凡的亲娘，却只办仪式，领不了证，让张桂兰总觉得对不起人家闺女。
蔡琰是从东汉末年过来的，那时候的烹饪手段仅限于煮和烤，张桂兰用铁锅炒出来的家常味道让她赞不绝口，连声道：“妈，您手艺真好，等空闲下来，我要跟着您好好学几招。”
张桂兰连连答应道：“哎，想吃什么就跟妈说，妈帮你做。”
话虽然这样说，但张桂兰心里还是微微有点失落。今天这桌菜，她可是按照倪颖的口味来做的，有一大半都是倪颖喜欢吃的菜。然而，她却不敢提倪颖一个字，免得让这两个女孩听了不高兴，坏了儿子的好事。她就是想不明白，儿子和倪颖怎么就走不到一块去呢？
卫国涛心里却惦记着过段时间和蔡琰父亲见面的事情，忍不住问道：“小蔡，你父亲在哪个单位？”
蔡琰道：“我爸本来已经退休了，平时就在家看看书，写写字，另外还在淮大历史系担了个客座教授。”
卫旋吃惊道：“咱爸啥时候跑淮大去了？”
蔡琰白了他一眼，道：“上午幼儿园国学班开课，我爸给孩子们上了一堂书法课，恰巧淮大有位副校长的孙子就在咱家幼儿园，那位副校长也来观礼，和我爸交谈了几句，觉得我爸对汉史的见解非常独到，就向我爸提出了邀请。我爸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下来。大家怎么等你，你都不见过来，当然不知道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田甜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