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的将与昨日仅有些微差别的今天,都理解为一次旅行。所以我满足于一次次哪怕是短短的偏移既定航线的时刻。
没有行囊,没有约定,在自己认为该走的时间里,没有迟疑,更没有惶惑。不需阳光,不需陪伴,轻轻锁了房门,缓缓的迈着步子踏向远方,不需嘱托,更不需叮咛。
一个新的出发的日子,距离不远,行程不长,但却没有人能估量心灵在其中能走的距离。
随着公交闯过时刻拥堵的道路。在几站后下了公交,天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没有打伞,身子挨着护栏漫步,匆促的车辆碾碎雨滴,雨滴发出一声声叹息。冷空气顺着衣领钻进身子,携着叹息寻找温暖的栖息之所。
移动的脚步在地上发出沙沙声,应和着周遭的叹息,匆促。衣袋里的双手握成拳头,手指间互相取暖。一路向前,行过一段长长的人行道,穿过一座天桥,通过一条昏暗的甬道。
清冷的售票厅内,零落的放了几张椅子,几个保安填充着这空荡的地方。仅正常开放的一个售票窗口,仿佛成了一扇门,一扇离开这被遗落了的世界的门。在旁边的候车厅内三三俩俩的乘客稀落的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所有人都不时看着跳动的屏上显示的车次,听着无精打采的广播传来的声音。
二十分钟后,自己坐上了一辆仅有两名乘客的中巴。车子慢慢的驶离车站,步入川流不息的公路。陈旧的车窗模糊的窗外的景致,湿冷的座椅感觉像坐在一个冰袋上。
沿途中陆续上来五个新的乘客。一个中年大叔坐在自己前面的过道旁座位,自己匆匆一瞥,剪着寸头,络腮胡子,体格健壮。两个妇女,年龄均在三十五左右,画着淡妆,一个坐在自己对侧的过道旁的位置,另一个坐在自己后面。最后上来的是一对老年夫妻,岁月在他们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纪录,相互搀扶着上车。老爷爷提着一个包,一包一人坐在中年大叔对侧的两个位置,自然我旁边的位置成了老奶奶的最佳选择。
车一路走着,司机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兼职当售票员,收着钱,找着钱,透过镜子看着这一幕,有些滑稽又有些无奈。深怕他那从落在钱缝里的双眼挤出的余光,遗落了哪辆变道的车。
渐渐的车子驶出了城市,跑在了弯弯曲曲的山路上。清新的冷风钻过车窗,跑进自己的肺里。车道旁薄雾笼罩的小山葱葱茏茏,挺立的一棵棵树,似乎完完全全继承着星空中那棵柏树的姿态。身处其中仿佛观赏一卷长长的水墨山水画,曲曲折折,隐隐现现。比之更妙的是你自己俨然也成为画中的一部分。
两个半小时,自己抵达了另一个城市。不一样的风,不一样的雨,不一样的景,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自己。
旅行是一个从一个地方到达另一个地方,无谓距离远近,无谓时间长短。它可以属于身体,亦可以属于心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