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上班的清晨,或迟或早。在出门走过的那条巷子内总是固定上演一出舞台剧。那条狭长,上面还残留部分未清理垃圾的水泥路成了舞台。
上面的每个人摆出属于自己的道具,忙绿的早早上演着属于各自的那一部分。尽心,尽力,偶尔也会有缺席,但第二天又会出现在熟悉的地方。
一辆银质的手推车首先进入眼帘。车上整齐的摆着各色的早点,人站在车后像及了上演一场布袋戏,那些早点成了各式的人偶。除去摆出来的这样,还有着藏在白纱下冒着热气的包子、馒头、饭团。白纱如魔术不,仿佛下面有着幻化万千的东西。
在推车对面是一排罗列开来的保温箱,箱子里装着形形色色的海产品,常见的有海蛎、虾、带鱼,鲳鱼,还有许多自己叫不上名字的。有的正从嘴里吹着泡泡,有的有冰块压着,又的张着绝望的眼睛。摆摊的妇女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一大条鱼很快就被分成均匀的一段段。
离着这海里的几米前,是两户的屠户。一户没有店面,案板就放在地上,刮着、切着、剁着。切成条状的猪肉摆在一米来高的木桌上。另一户租有一个小小的店面,门口摆的两张木桌,比隔壁的稍矮,上面同样陈列着还渗着血的猪肉。要是时间凑巧,还能观摩到它们是如何从一只整猪上慢慢肢解下了的。摆在最外一列的一例是内脏,滴着血。
有了鱼,肉,自然少却不了菜。往前几步就来到一个由一对中年夫妻经营的蔬菜摊。没有店面,一应俱全的蔬菜整齐的一堆堆,按各自归属,头与头平齐,尾与尾交汇,摆在一家美甲店门前。莲藕、油菜花、土豆、洋葱……即使最精明的主妇来到这小小的摊位上也能尽兴而归。那对夫妻总是忙碌着,有时剥豆子,有时削莴笋,有时往青菜上洒些清水,但更多都是再招呼着那些仍穿着睡衣,趿着棉鞋的家庭主妇。
再往前有着同另外两条更小的巷子交叉形成的十字路口。其中一条的巷口停着两辆手推车,木质的。一辆上买着丰富的水果,另一辆卖着固定的东西,削过的没削的马蹄,用竹篮子装着的鸭蛋,外加散落在旁边的蒜头跟老姜。分别由两个老爷爷经营着它们。以前还有一个摆着日常用品的老奶奶,在他们的对面,但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她了。前面一条巷子上立着的则是一个露天的早餐点,常常撑起一把大大的太阳伞。主要经营在锅里沸腾煮着的茶叶蛋及几根香肠,油里炸着的油条,豆浆机里榨的豆浆。在它周围的理发店,小吃店都还闭合着它们的眼睛,它们有属于自己的点。
继续直走五六米,来到一处上升的斜坡,坡面的水泥由于雨水的冲击沟壑纵横。下雨天时娟娟细流沿着它们流动着,如同为着自己的沧桑而泪流满面。坡下左手边是一家早餐店,卖着新鲜的早点。还在屉笼里的包子,装在大铁桶里的粥,豆浆,银耳汤。右手边是两家搭着简易棚顶的千层饼及肠粉店。人流以那家肠粉最为火热,虽然自己并不中意肠粉,但看着不息的扫付款微信的节奏,让自己有些希望那站在炉旁的是自己,蒸着,卷着,当然最重要的收着钱。
这条斜坡像一道龙门,一跃过它就进入另一种现实,嘈杂的人语,匆忙的脚步,纷乱的喇叭。一步步往上,一丝丝同化。
但在这斜坡两边是否有差异?并没有,它们都是属于叫做生活的东西的一部分,同样的精彩纷呈。
所以,我喜欢以任何方式展开的新的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