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幺一听,对王梓竖起大拇指,“老大就是厉害,我也跟你越用毒呗!”
王梓摸摸他小脑袋,“用毒就算了,好好学着不被人下毒就好,其他人哪?”
“都在练功,就我被阁主派来照顾你。”小幺说道,指了指桌上的饭,“就怕老大你没得吃,给你带来了!”
王梓嗯了一声,“小幺自个出去玩吧!我自个待会。”她现在连哄小鬼头的心情都没有。
小幺瞅了王梓两眼点点头,阁主说老大在外面碰到事情了,中了伤心毒,不能和以前一样陪他们作死疯玩,果然是真的。
王梓自然不知道这些,小幺离开后,她丢掉靴子赤着脚丫,坐到桌前,拿着一只包子默然地啃着。
凌虚阁静室内,南宫爵和李慕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坛酒,两个杯子。
“不是心心念念地想着自家夫人,怎么这才过了没多久就惹她生气了?”南宫爵了解李慕,他内敛沉静,做事从来都不会冲动,这次必然有缘由吧!
“我说错了一些话。”李慕苦笑地扯了扯嘴角。
“你会说错话?”南宫爵很好奇,他会说什么。
李慕倒是将自己训斥王梓的话给他说了一遍,南宫爵顿时了然,劝道:“难怪,王梓那般重情重义的人,最在意的就是朋友亲人,你训斥她德行有亏,的确伤了她的颜面,她这不是生气,她这是躲着你哪!”
南宫爵摇头,“你倒好,怎么会说那样的话?那仅是想法而已。”
李慕明白,“说得是灏儿,其实我怕的是她抛下我,却说不出口,你不知道我清早发现她不见了时的感觉。”
“就像在宫中遇险那次?听说了!”南宫爵知道李慕对王梓的深情,她的命运也是坎坷,死里逃生几次了,一般人哪有她这般倒霉。
李慕摇摇头,“你不知,游方大师曾给她算过命数,早亡之相,我怕那天她离开我就再也回不来了。”
“早亡?”南宫爵知道游方大师,他轻易不给人看相,看了便是极准,不然也不会信徒无数,也难怪李慕会心中不安。
听到李慕这么说,南宫爵的心也沉了沉,“早亡这事的确不好办,你该去昆宇山一趟。”
“若是命数,昆宇山也奈何不得。”李慕摇摇头,他用错了方法,以为只要他无时无刻守在她身侧就行,还想着让她怀了孩子整日待在府里也好,偏偏都不能如愿。
南宫爵默然,当初李慕也是短命之相活不过二十,伯母也曾带他去昆宇山,可也解不了他的命数,那时只算出王梓这一线生机,还是可有可无,结果王梓解了他的死劫,李慕生命得以延续,她的命却短了。
“天道轮回,这便是我和她的命数吗?”李慕心在颤,若当初她没将空间给他,救了他,她的命相会不会不同?
“你现在纠结也于事无补,世事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南宫爵安慰道,“既然怕就待在她身边别离开,好过以后想来后悔。”
“你还不如当个神棍哄哄我。”李慕叹道。
南宫爵拍拍他的肩膀,“别陪着我喝酒了,去看看你的夫人吧!好好解释解释。”
“说得轻巧,她倔强的很。”李慕还真有些不敢见她。
这会儿王梓没地方去,便来到了凌虚阁禁地,三年前李慕为她弹琴的圆柱峰顶,琴台还在,地方还那么小,松树却长大不少,树上躺了三年的树干还铺着她猎来的虎皮光滑舒坦。
在凌虚阁她还学会了一样乐器就是短笛,坐在虎皮树干上,悬着双腿,拿着笛子吹着喜欢的小曲,心里却想着他。
王梓吹完一曲,放下笛子,被他嫌弃了还是想着他,也想儿子想李府那个家,她这是活该,当初摇摇头不就是了,明明只是曾经闷在心里一个小打算,自己却就认了,想起他质问的眼神中她就怕了。
嫌弃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这个人毛病那么多,王梓叹了口气躺在树干上,拽着一旁的松针,一根根向下丢,而树下就是万丈深渊。
眼瞅着揪秃了一个小树枝,王梓坐起来,看到悄无声息站在树旁的李慕,张了张嘴,说出一句,“你跟来干嘛?”
李慕明白了问题所在,道歉说:“灏儿的事我是偏激了,你比任何人都要爱他,就算那时的打算也为了他,没了爹爹,他回到京都比不上待在小邪身边。”
王梓听着他的解释,轻叹一声,“慕郎,问题不完全在灏儿这件事,问题是你对我这第一次的介意,我曾有过不切实际的想法,我承认这是错的,我不完美,以后你只会感受到更多,介意更多!也会有更多的责问不满,与其慢慢走到那一步,我宁愿现在就停止。”或许她应该回到黑暗中成为无牵无挂的十九。
“……你会因为这个离开我吗?”李慕问出来后,难掩眼中的紧张地注视着她。
王梓摇摇头,“我们的心会越来越远,即便近得没有距离,到那时还有意思吗?”心远了离不离开都一样。
“为夫也算学贯古今,却不通夫妻相处之道,夫人的话有理,为夫不曾认真思量,有错在先!”李慕毫不犹豫地拱手一礼,“还请夫人体谅!”
王梓见了纠结片刻从树上跳下来,学着模样端正地也向他行了一礼,说道:“夫君多礼了,我也有错。”
李慕一礼她怎么承受地起,之前算起来就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这下她的脸色羞红,“夫君以后可别这么多礼,我承受不起!”
李慕淡淡一笑,心放了下来,只要哄得夫人原谅,这一礼算什么,不过他的夫人却规矩得很,还了他一礼,倒是全了礼数。
南宫爵贴在悬崖壁偷看着,惊讶地险些掉进悬崖中,这夫妻俩搞什么鬼?互相行礼?哪门子的规矩?这是互相道歉和好了?他一脑袋的问题。
冷战这些日子,李慕想她都快想疯了,伸手抱紧自家夫人,恨不得就这么待着到永远,再也不分开。
王梓伸手慢慢环在他的腰间,靠着他的胸前,“慕郎,我是不是很小心眼?”
“不是。”李慕摇头。
“我是不是很……自以为是?”王梓给自己想了个笼统的缺点。
“不是。”
“很好,记住了以后不许凶我,不许骂我,不许嫌弃我,还有要一直宠着我,谁让我是你夫人来着!”王梓用任性的口气跟他约法三章,其实她很紧张,她不知为何就想要这个保障。
“好,夫人的话就是圣旨,夫君谨遵。”李慕答应,而且记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