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坤话落,王秋忍不住凄凉的笑道:“事情的真相就是……就是如此,你叫什么名字。”
“王羽坤”
王秋听完,不由开口道:“羽坤是吗,既然你不相信,那你跟我来。”
王羽坤回头望了白漠寒一眼,见其点头,便站起身来,随着王秋竟是来到了一处地界,若是其他的地方是天堂的话,那此处之地可算是破落到了极点,二人收起好奇之色,随着王秋进入了一处洞穴之中,只见一人竟是被关在层层荆棘之中,混身伤口无数,一眼便知受尽了折磨。
而在触及对方的容貌之时,王羽坤与白漠寒二人却是真的被惊住了,只因那人的相貌简直与王羽坤一模一样。
“这人是?”王羽坤有些惊讶的问出声来。
眼中闪过一抹恨意,王秋当下言道:“他便是当年被派来追杀我们的人,很奇特对吧,怕我们跳入这里不死,竟还要派人来在我们身后捅我们一刀,王德景该有多狠。”
张了张口,王羽坤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倒是那与王羽坤相似之人,率先开口道:“你别乱冤枉我爹,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与我爹并没有什么关系。”
王志话落,直直的望着与自己相似之人言道:“你莫非是我的后代。快过来,救我出去。”
这边王志话音刚落,王秋便忍不住嘲讽道:“如今,他都是自身难保了,救你出去,你认为有可能吗,还有你,别再这里给王德景背锅了,若不是他,你一个小辈如何敢做下这么大的事情。”
阴狠的望了王秋一眼,王志怒吼道:“你别得意,待我出去我还杀你。”话落,不由扭头望向王羽坤道:“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来救我。”
摇了摇头,王羽坤苦笑道:“弑杀族人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你让我如何救你。”
王志闻言,双目不由充血起来,只那眼神,便能吓退众人无数,只可惜,面前这三个,偏偏是一个也不怕他的。
就在此时,王羽坤慢慢的走到了荆棘的外围,直望着王志道:“追杀族人,完全是你的个人行为,对不对,先祖一脉,真的是想让他们将宝贝带回来,好振兴珊瑚一族的对不对。”见王志只是冷冷的望着自己,并不答话,王羽坤嘶吼的再次问道:“是不是,别装死,给我说话。”
“是又如何,你以为我这样说,他就会放你出去吗,别做梦了,这样的话,我不止说了一遍,可这些蠢货,却是一句都听不进去,认定了是我爹下的命令,然后将自己陷入在这个牢笼里,怪的了谁。”
“牢笼吗。”见王志话语中多有贬斥之意,王秋不由接过了话头道:“我以为该叫乐土才是,也难怪自从来到这里,你所待得地方,也就这么巴掌大,自然不会明白,我们外面建成了什么样的地方,说白了,一点都不比祖地差,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我来只是让这小子知道,他执着的真相根本就不存在。而且,再给你说一件事情,知道吗,如今祖地之中也就只剩两个珊瑚族人了。”
王志瞬间定在了原地,整个人疯狂了起来,直嚷着“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你在骗我,你在骗我,我不相信。”话落,不由扭向王羽琨道:“你说,我们一脉怎么可能只剩下两人,怎么可能,那我的孩子们,我的兄弟们呢,他们都去了哪里。”
王羽琨此时满脸悲伤的道:“他们死了。”
若说刚刚的王志还有几分挺拔之态,听了这话,王志的精气神,瞬间消失了个干净,竟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显然伤心过度。
王羽琨担忧的上前,却被荆棘拦住了去路,王秋见此情景忍不住笑了出来,“王志,你一心想灭了我们,却没想到这天道有眼,竟是你要绝了传承,这算不算报应。”
“住口,住口,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与我枉谈报应,我的支脉灭了,你以为你的就能好吗。”
王秋瞬间觉察出不对来,惊惧的言道:“王志,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要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死期,你以为到了现在我还怕什么死期吗,我在乎的一切都消失了,而这一切都是你们困住我而形成的,若不然有我在,是绝不会让我这一脉没落的,所以,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话落,整个地面不停的晃动了起来,四周浑浊的了起来,王秋心中一惊,不由言道:“王志,你疯了,现在站在这里的可是你唯一的后代。”
“唯一吗,那又如何,总归是要消失的,早死晚死都一样,更何况,站在你身边的后代,与你们一起消失不是更好。”
王羽琨听到这里,泪忍不住落了下来,怒吼道:“你真是疯了,若他们说的不错,分明是因为你,他们才会不想回祖地,也因为你,先祖伤心封闭了这里,更是因为你的作为,珊瑚族渐渐没落了下来,你现在还在这里发疯,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再这么下去,咱们珊瑚族彻底便要在这世上灭绝了,这样的话,你要如何对先祖交代,如何有面目去见他们。”
晃动瞬间的静止,白漠寒不由接过了话头道:“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闹成这样,可你真希望珊瑚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的,羽琨为了不让珊瑚族消失,四处奔走,拼了命的想找出一个来,今日,他更是直接从墨渊跳了下来,就是为了这里有他的族人,你到底在闹些什么。”
见晃动彻底停了下来,王羽琨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王志面前,双膝着地跪在了王志的身前,眼睛扫过被震开的荆棘,王羽琨方才言到:“羽琨不孝,让你魂断今日当场,遗憾而去,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珊瑚族真的不能在有什么损失了,若不然他真的要消失了,先祖日日夜夜所思所想,便是恢复珊瑚族的荣光,可若是连族人都没有,又要如何恢复。所以他们真不能有事。”
眼角终于落下了泪珠,王志吸了吸鼻子道:“你说的没错,做的也没错,是我将一切都给搞砸了,是我破坏了一切,也是我让这一脉断了传承,如今,我要去赎罪了,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我一定要说清楚。”
话落,王志不由向王秋道:“三叔,追杀你的事跟我父王无关。”
从王志口中听到了熟悉的称呼,王秋浑身一怔,眼中也不由带上了几分怀念,再想起如今的处境,不由多了几分唏嘘,应了一声道:“志儿,这么多年,你便是再多的罪过也还清了,有什么话,你便说吧。”
低头露出了一抹毫无阴霾的笑容,王志再次言道;“三叔,我父王真的不知道我来杀你的事,我之所以有这个想法,乃是偶然听到父王说的话。”
王秋浑身一震,却是觉得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得到的,却还是问道:“他说了什么。”
脸上挂满了连连苦笑,“当日我父王亲口言道,若你回归,便主动退出,将你捧上王位。”望着王秋一脸惊讶模样,王志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恶意的笑意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笑,口口声声说我父王与你是挚友,却对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我早跟你说过许多遍了,追杀你的事情,是我自己的决定,与我父王没有关系,可你就是不信,如今我就要消失了,这话你总该信了吧。”
听闻此言,王秋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用尽了一般,连退几步道:“怎么会这样,德景没有背叛我,他还想要选举我登上王位,不会的,事实不会这样的,若真是这样,那我将自己困在这里做什么,那我恨他这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我甚至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不会,不会是这样的,你骗我,你在骗我。”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想他这话应该是真的。”白漠寒接过了话头,轻叹口气道:“只能说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话落,白漠寒突然上前,光剑闪耀间,王志便已无力的躺在了地上,王羽琨忙感激望了白漠寒一眼,冲了上去,将王志搂在了怀中,言道:“不要有所牵挂,安心的去吧,先祖定然在那边等着你。”
“好啊”
王志应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白漠寒忙道:“羽琨,事情不对快出来。”
这边白漠寒话音刚落,便见王志已经彻底栽在了地上,白漠寒不由愣在了原地。
王秋此时也从混乱中清醒了过来,只不过浑身已经带上了几分暮气。
此时紧盯着白漠寒道:“有什么不对吗。”
摇了摇头,白漠寒有些疑惑的道:“我刚刚看见那王志脸上的笑容实在诡异了些,不过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对了羽琨,快过来吧。”
见王羽琨没有应话,白漠寒不由再次喊了一遍。
却在刹那间被王羽坤脸上的神色给怔在了原地,只因那根本就不是王羽坤所能拥有的神情。
这番变化,自然也被王秋看在了眼中,当下厉喝道:“王志,这个是你唯一的后人,你怎么下的了手,夺去他的躯体,你的心怎么能这么毒。”
邪笑的望向两人,王志不由言道:“谁说我不能了,你也说了他是我的后人,生命竟然来自于我,那自然便有我做主,我不过是拿回了本来就属于东西罢了,有什么不可以。”
话落,双手紧握成拳,感觉到这充满活力的躯体,王志只满意的笑道:“还是年轻好啊,留着我的血脉,果然适合做我的容器,简直顺手极了。”
白漠寒听到这里,已经充分确定,如今王羽坤的身体里住着的乃是王志的灵魂。
白漠寒不由紧握双拳,威胁的望着两人道:“识相的给我,自己滚出来,若让我动手,我定然要让你生不如死,听到了没有。”
冷笑一声,王志不屑道:“就凭你区区一个人类,还敢在我面前放大话,真是不知死活,不过,我今天心情好,看在你也算间接救了我的份上,我今天便饶过你,识相的话快点滚,若不然一会丢了小命就怪不得我了,毕竟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机会已经给你了。”
白漠寒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竟是直接将光剑给拔了出来。
见状,王羽坤展开了双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道:“别客气,往这捅,这里便是我们的弱点,只要被攻击了,就绝没有生还的可能,弱点都告诉你了,我够意思吧。”
白漠寒一步跨出,却被王秋给拦住了去路,只听王秋摇了摇头道:“他并没有骗你,如今他已经完全占有了羽坤的身体,我们没有办法将他们分离开来,羽坤如今还在里面,不过我想随着随着时间的飞逝,羽坤那孩子会慢慢消失。”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坚定的说了这么一句,白漠寒一步一步走近了王羽坤的身前,剑尖直抵着王志的喉咙道:“我记得我说的很清楚了,给我琮羽坤的身体里滚出来。”
“我也说的很清楚了,有种你就杀了我。动手啊,刺进你所谓的兄弟的胸膛,我倒要看看,你下不下的去手。”
话落,便见剑光一闪,王志只觉得胸口一痛,不敢置信的道:“你真的下的了手。”
“我有什么下不了手的,不过你会痛,就说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话落,白漠寒又是一剑下去,王志当下跪在了地上,望着此时将剑插在自己身上的白漠寒,眼中满是恨意,还未开口,手掌心也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痛楚,便听白漠寒言道:“你到底滚不滚出来,现在不过都是小试牛刀,接下来,你可不会如同现在这么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