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上千世的历练,也经过过无数次的失败,她知道要用怎么样的哭法才能最打动人心。
吴琼哭得别样的脆弱,用梨花带雨、泪落荷芯来形容都不为过。况且上官月珊这副皮囊本就美得夺人心魄,再被吴琼这么一装,软软地喊了声“老爷……您可算回来了。”
顿时无论是白慕天还是在场的其他人都被叫酸了鼻子。
吴琼为自己的演技点了32个赞,她连影后都当到手软,这都是小场面。
白慕天显然还没入戏,一边瞪着吴琼隆起的肚子发愣,一边又重温了遍老夫人的话。
孩儿?
我就要有孩儿了?
我的孩儿就在上官月珊的肚子里?!
见白慕天还愣着,吴琼打算加把火,于是一掀被子半挣扎着要起身给白慕天请安。
“快躺下,月……月珊。”半年没唤过的名字让白慕天有些不适应,但看到吴琼明显显怀的肚子里更是喜不自禁,手也顺着吴琼的腹部轻轻抚摸着。
“这是我孩儿?!”
吴琼娇羞点头:“大夫诊过了,已经有六个半月了。”
“六个半月……”白慕天似乎在算时间,大概也记起了什么脸色一红,讷讷道:“那……那还有三个月多我就能抱到儿子了?”
“是,老爷。”吴琼心里翻白眼,这计算力真好。
“啊,他在动。已经有胎动了吗?”白慕天丝毫不顾忌旁边还围着一大圈人,把耳朵贴在吴琼肚子上。
老夫人看到这琴瑟和谐的一幕拿帕巾擦了擦眼角。
白家家大业大,偏偏子嗣单薄。自老太爷那一辈起就是独苗,老夫人过门之后也曾取过两房妾室,却匀无所出。只有她这个正妻在婚后七年才生了白慕天一子。
那可真是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所以,到了白慕天这代,为了人丁兴旺,这是妾室一个接一个地娶。也不知是否白家子孙缘太浅,到现在有所出的只有大夫人所生的嫡女,现年三岁。
可见吴琼这一胎天月山庄会有多看重。哪怕是昨个夜里刚闹的私通,今儿个大一早老夫人就高调地派沈嬷嬷给吴琼送燕窝补身,这般行动背后的意味不言而喻。
此时白慕天正对着吴琼认真地听着肚子里的动静,脸上带了些许路途上的疲劳,更多的却是即将为人父亲的喜悦。
白慕天而立之年,身材欣长,面貌清俊润雅,即使吴琼见识过各色俊男帅哥也不得不说白慕天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老爷……月珊才刚死里逃生,身子弱得很。我看还是先差人送她回去休息吧。”大夫人适时刷了一把存在感。
这话当即就把白慕天拉回神志,敛去眉间的温情只在瞬间就恢复上位者的威严:“刚才母亲也提到月珊不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夫人看了一眼软榻上楚楚可怜的吴琼,把这昨天夜里以及刚才的惊险一幕如实相告,倒没为五夫人辩解什么。
可在吴琼听来却不是这么回事了,大夫人听着似乎事事都为她着想,甚至言词里都透着为她打抱不平的意思。但她却知道大夫人正把一切罪责都往五夫人身上推,而她只能无奈地任由五夫人作威作福。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大夫人叹气一声,自责道:“老爷,你也知道柳妹妹性子烈,如果妾身执意插手月珊妹妹的事情会惹她不快。毕竟老爷当日说过,柳妹妹也权管理与她同院的人,而月珊妹妹入庄时正是梅香院的……”
梅香院确实属于五夫人掌管,住着三位夫人。主屋自然是五夫人柳氏,另两室就是七夫人上官月珊还有八夫人董氏。
正说着呢,却见大夫人裙摆一撩对着白慕天就跪下了:“老爷……妾身无能,不能为月珊妹妹主持公道,还差点让歹人奸计得逞一尸两命。”
白慕天望了一眼吴琼隆起的肚子,他刚刚还感觉到的小生命难道说……
顿时一股戾气瞬间上脸,让他俊美温润的脸上透出与之不符的肃杀之气。
吴琼也不说话,安静地看着这出戏。
“入冬以来老夫人身体欠佳,况事出时夜已深,妾身不敢扰了她老人家的清静遂没有通报。想着老爷这几日也就回来了,所以就擅自作主把柳妹妹禁于她的梅香院,请望老爷责罚。”
白慕天稳了稳情绪,伸手把王氏扶了起来:“夫人言重了,你做得没错又何有责罚之理。”
此时的八夫人早已冷汗涔涔,缩作一团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天知道她只是让底下的丫鬟往吴琼燕窝里撒了点泻药,只会让人不舒服几天罢了。而且药量些微,哪怕此时宴大夫在场也诊不出来,她怎会知道好端端的泻药就成了毒药。
她也不笨,自然猜到定是有人要借由她之手来除掉吴琼以及她即将出世的孩子。如果吴琼运气好生出个男婴,母凭子贵,不难相像介时她的地位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说她也乐见其成,可是当所有人都认定她就是下毒来毒害上官月珊的时候就不好玩了。
不过没关系,剩余的泻药她都倒掉了,她屋里又没那冰蛇心的毒,饶是他们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是,当其中一个嬷嬷把一包黑褐色的粉状物逞给老夫人以及白慕天时,八夫人就坐不住了。
不可能,毒不是她下的,这一定是有人想栽赃陷害。
当即八夫人尖叫起来:“不是我,我没投毒,我只不过让秋月往燕窝里撒了些泻药……”
话一出口,不仅屋里的人张大了嘴巴,就连八夫人自己也愣住了。
完了,此话一出不是变相地承认了丫鬟刚才的指证吗?
见白慕天杀气腾腾的脸看向自己时八夫人心胆俱裂,她知道这黑锅是背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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