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了使自己的精神力得到长足的增长,给予身体和头脑一定量充裕的睡眠时间也是十分必要的。这就像运行了许久的机器,性能再好,也要停歇下来,进行适当的保养。
洪九将门掩实了之后,一头倒在床头俯身便睡,很快即进入深度的睡眠之中,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可知,完全进入了一种不知不觉的奇妙的境界,就算是现今有人在耳边对他大声的叫喊,甚至用刀剑砍削身体,他也浑然不能觉。
在此境界之中,洪九又深入的研习了一便自己体内功法的神奇妙用。洪九所修行‘九龙心天’的本没有什么层次的划分,全以体内化成的炎龙数量为计量,每前进一阶段,便会在体内形成一条新的炎龙,只当第九条炎龙聚成,则才将所有功法修行完整,神功大成,九九归一,得成正果。
而洪九在修炼那神秘功法之初,就已经拥有了超越常人数倍的反应之力,能凭空接住飞来的飞刀,空手捏拿飞舞的昆虫,看街道行人车辆的运行动作,就如将其速度放慢了数倍一般,这也是他为何能够以一人之力应对数人围攻和妖魔侵袭的奥妙。
现今这‘九龙心天’第一层似乎已经圆满,只要再次凝聚成第二条炎龙并将其炼制完全,则自身能力也就会完全进展到一个新的阶段。到此时候,洪九不但觉得自己脑中清明,就如被明灯所罩,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如去除一层灰雾一般,而且不要说空手接白刃,就是空手接子弹也变得不是不可能,可以说不论是战斗能力还是躲闪能力都大大的加强。
他体内的第二条火龙也已经开始凝聚成型,马上就要破茧而出,产生新的形体,这也多亏了在雾山的毒雾之内给予自身极限体力的磨练。
但凡世间生灵,一旦将自己的身躯置于极度危险之中,并超越极限,挺过险境,不仅会顿悟很多东西,甚至会产生更加强大的力量,从而突破自己的瓶颈。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洪九在经过多天体内炎火的数度凝练之后,终于将那第二条炎龙重新炼制了出来,虽然体型娇小,就如那新生的小蛇一般大小,外形看起来仅是一缕细丝般的火焰,但仍然能从其中感受到庞大的力量。
然而洪九觉得,这个“九龙心天”的功法似乎仅仅是一个引子,就如一把开启修行大门的钥匙,仅是将修行者引入修炼的途径,就如解析复杂数学程式的时用到的最基本‘加减’公式一般,更高等的效用还需要修行者自身不断地去摸索和探寻,然而这也给修炼者一个特别的提示,那就是修炼的途径可以是一条,也可以是千千万万无数条,没有界限,没有边际。你甚至可以将其看作多条线段构成的一幅画面,其画面的构成是由线段交错的位置所决定的,可以是一副,也可以是千千万万无数幅。“九龙心天”功法中没有什么固定的法术,更没有什么固定的招式,当然那些与功法一同存在的炎龙也是,这也为洪九未来的修炼途径指出了无数的可能性——你可以只修炼自身火焰的力量,将火焰的能力趋势至极致。你也可以以‘小虚拟法典’中的记载为基准,以炎化型为重点,从中开辟一条创造‘万物’的道路。你甚至可以抛弃自己的火焰之力,完全饲养那几条从烈焰中诞生的炎龙,专门吃人饲龙,开启吞噬之道……
连着一天一夜,洪九才从此等奇妙的境界中醒来,他发现此时正当夜晚,那女子房间中此时已感受不到任何灵魂的气息,不知这么晚那个衬衫女还有什么工作要做。
整个地下‘旅社’中除了自己这个活物以外就剩下前门的那个满头白丝的老人还拥有灵魂。
当初来到这里的时候,除了到那带自己来的女子之外,见到的人只有那个白发老者,然而在洪九看来,这个老人只是做个看门的工作,独自住在上面的房子里颐养天年,因为上了岁数,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想要问出什么东西几乎不可能。
而且自己所待的这个地下‘旅社’傻子也能看的出来就是个秘密藏身之所,哪是什么让普通人居住的公寓。
洪九不知道那个女子隶属于什么党政机关秘密组织,他也不想知道,而这个小镇缘何像鬼城一样没有镇民,而好不容易遇到的几人不是见人就杀,就是拿枪互杀,几乎就如同仇人一样。
然而洪九哪里在意这一些,令他感兴趣的现今只有那被白雾所绕的区域和自己功法的进展。
难得找到了这样一个安静之所,洪九就这样待在这地下旅馆之中整天将自己关在屋中进行修炼。
在洪九闭关的期间,那个带自己来到这里的女子每天都是来去无踪,总是断断续续的出现在房屋中,有时候出去数个时辰,有时候一天都不回来,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偶尔那女子出现在洪九的房中,带来些食饮,看到洪九待在屋内盘膝而坐,虽有一丝的惊讶,却也没有惊动那半睡半醒的少年。
日出日落,星云渐变,就这样过了十天,洪九发现自己的功法再也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觉得再在这里摸鱼打混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见衬衫女的房中无人,也没心思在此等待,于是留了张字条给那衬衫女之后,跟白发老太太打了声招呼就出了房舍,直奔镇外而去。
走在街道上,这小镇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洪九刚刚来时的模样,不过这回却没有遇到什么拿持武器枪械的恶人,他顺顺利利的便出了城,眼中一下就望见了那耸入云霄的雾山。
之前听那女子口中所讲,只让自己往北,其他方向皆不让往,却不知是何用意。
这小镇北面却有一个出口直通大道,而除此之外其他出镇的道路就是自己来时的西面,而其他方向全都是林地。
洪九并没有向北而走,他仍从来时的西面出镇,随后进了靠山的一条崎岖小路。
走了一阵,步上了凹凸不平的山道,洪九忽然听见进山路边的一个树林之中传来丝丝的嘈杂之声,他转头遥望,就见那林地之中,当然是被古木覆盖的杂草丛生的林地之中,几个身影正混杂在其中鬼鬼祟祟,来回乱晃,好像相互间彼此争斗。
乍一看,其中有两个面熟的,竟然是前几日无端袭击自己的那两个黑鬼。
“真是冤家路窄!”洪九急急停下前进的脚步,以猎豹般的速度朝着那树林中喷去,必要报那当初对自己不敬之仇。
当此时那两个黑人连同群贼正猥琐在丛林之中,将一人一物围在当中。
人是穿灰袍盖头面之人,物则是小巧玲珑一宠物。
这一物还好,乃是一只黑白条纹相间的大花猫,腰肥腿肥爪也肥。
而这一人,洪九看了又看,瞧了又瞧,真是觉得七分面熟,三分眼熟,尤其是那身上的皱巴灰袍、盖头之下的蓝色秀发及半遮半掩的俊俏面貌,相逢却似曾相识,未曾相识已相思,天之所然奈何意,缘分天作捉弄人,竟然是那当初在列车上见过的蓝发少女。
“噗通!噗通!”洪九顾不得再次细看,打着英雄救美的名号,冲过前来照着这伙人就打,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两人就是两拳。这拳虽小,但拳风饱满,呼呼带风,犹如两个半空中抛下的铅球,实实的命中了目标。
“哎呀!哎呀!”只见的黑影一闪,两名匪类肥大的身躯顿时腾空而起,成两条弧线腾空而起,先是在半空中各耍了一招后空翻,而后头部撞击在覆满土壤的土地上,不动了。
可怜这两人连是被谁所揍都不曾知道,就昏厥了过去再也不能起来。
黑人所率领的匪众们正忙乎着自己的一番事情,刚刚围住今日遇到的第一个猎物,哪想凭空忽然蹦出一个人来,照着自己的人就打,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只见得这厮跳将过来,不由分说,就如刺瞎了眼睛的老虎,被踩了尾巴的疯猫,被抢了骨头的野狗,见人就锤,力量还真不是吹出来的大,一拳就倒翻一个,眨眼之间,横七竖八的竟然躺倒了五六个人。
为首的两个黑人见势头不妙,急急忙忙的掏出枪来上了堂,还没等开枪,就见眼中黑影一闪,只觉得手间被什么东西扫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手中的武器不知何时变成了焦炭,竟然冒出黑烟来。
“我擦,巴博兄弟,这个人是什么人?”一个黑人对另一个问。
“我说,博巴弟兄,不是当日在那个镇上遇到的小鬼吗?”另一个黑人对前一个说。
“我擦,巴博兄弟,我知道,我想问的是这人为什么这么嚣张?”前一个黑人对另一个讲。
“我说,博巴弟兄,我也想知道,我现在想问的是这人这么嚣张我们怎么整?”另一个对前一个讲。
“我擦,巴博兄弟,我也想知道,我现在想问的我们两个扯呼么?”前一个对另一个说。
“我说,博巴弟兄,扯!”两个人一同跑了。
全场表演终于落下了帷幕,看着地上满满的成果,洪九撩了撩头发,擦了擦脸上的尘土,平静的站立在当场,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
此次行动可以说完全的实质荣归,即得了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美誉,又落的个英雄救美的功勋,真是一箭射双雕,双喜同临门。
想到此处,洪九的脸上自然浮现出了难得的笑容,此时才转过身面向那刚刚被自己‘所救’的蓝发少女。然而当他确实的回过头来,将要上前答讪的时候,迎接自己却并非是想象中的感激和笑脸,却是一把锐利的闪着白光的小刀——那斗篷女孩不知何时掏出了武器,朝着自己就刺,好像刺草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