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愤恨瞪着他,“动不动就用嘴,也不怕哪日碎了你的牙。”
左雅男与她对视,眸中奸计得逞的嬉笑与她被侵犯之下产生的愤怒形成鲜明的对比,伸长手臂,开了床头灯,好心好意挨近她,“我看看,是不是出血了?”
许小甜侧着身往后退,“出血了,我拿你妈是问。”
“我妈回了家作混沌梦,如果你实在想念她想念得紧,要不要我一个电话把她请了来?”
左雅男笑得如五月的风,吹开一路的青绿,“正好捉奸在床,把我俩的奸情坐实了去。”
“你妈根本就不同意我俩在一起。”她想这么辩解的,转念一想,内容不对啊,说出来怎么有种怨妇的感觉?
马上住了嘴,没说。
不过,瞧他巴不得的样子不似作假,似乎真的很期待自己与他在一起……许小甜思前想后,最终长腿一伸,一把踹向他不设防的身下……
不知道为何,左雅男虽说脑袋受了伤,神智却清醒得很,灵敏一避,终是避开了。
许小甜很是遗憾没有伤到他,想要再接再励,一脚再踹过去……
左雅男顺势一扯,扯住了她的脚踝……她尖叫,“啊——”
更惹得他体内男性荷尔蒙作祟,拿出身为男人最原始的力量,把她扯进了自己怀中,“想来你也是思念我思念得紧,就这么迫不及待与我亲密。”
略一低头,再次咬上她柔嫩细腻的颈子,本是恶狠狠咬上,哪知真正下了口,反而变得亲亲柔柔,就像蚊子咬的那般,心底瘙痒,“先种颗草莓再说。”
草莓?
“草NIMAO!”她下意识骂道。
“别太粗,太粗的女孩子没人爱。”左雅男略一用力,吃笑。
许小甜吃痛,倒抽口冷气。
他终于放开了她,看着她脖子上面红通通一小口,煞是满意,“这形状特像心形,正如我那金颗火热的心。”似打趣又似认真。
许小甜一手复上还湿漉漉带着水渍的地方,以看“疯狗”的眼神看着他,接受到他眸中的专注,赶紧扭开了脸,急匆匆往洗手间跑。
紧紧关上了门,她松开复上的手,乍一看到上面的红印,竟然愰了神。
那年,她七岁,许待弟十四岁,她颤巍巍搬了张凳子,坐到了他身后。
许待弟陪着她长大,早已习惯她的粘乎,只顾着写作业,自然没去注意她在做什么。
她一口咬上了他颈后,萌萌而语:“哥,我咬了你,你就是我的了。”
刚上一年级的小朋友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是你的,是我的”。
这个“你我”最多就跟揣在口袋里的糖果等同,分给要好的玩伴时说的“这是你的,这是我的”那般普通定义。
十四岁的许待弟身子一僵,没有甩开她的吮咬,只是放下手中执得微颤的笔,微微扭脸,看着她,目光深沉,“哪里学来的歪理?”
她松开了啃咬,答得理所当然,“许小路对隔壁小妹妹说的,他说,咬了她,她就是他的了,以后只能跟他玩。”
许待弟揉揉她扎得高高的小辫子,笑了笑,“许小路说的都是歪理,以后少听他的。”
她摇摇他的手,小脾气极倔,“哥,我咬了你,你以后就只能跟我玩了。”
回想起这些天真无知的往事,许小甜径直湿了眼。
“许待弟……哥……”哑哑地喃喃而语,夹着浓重的鼻音,显然是哭过,或者正在哭。
待弟,带弟,即是期望他带来弟弟。
哪知倒挺大方,许待弟硬是给许家带来一对双胞胎,还是一对总相爱相杀的活宝。
想起许小路几日前挨她的那一巴掌,许小甜心中一阵苦涩,也不知道他又身游何方了?可有落脚的地方?
不过只比她早出世那么几秒种,就得总承受她的河东狮吼,正因为是哥哥,才总要处处让着她,被她残忍虐待。
她高兴了,他不好过,她不高兴了,他更不好过,还不能有怨言,想来,他这做哥哥的,也可怜!
民间奇说真是奇妙,抱养一个孩子,还真让许家俩老心想事成,老来得子。
她擦擦眼,喉间悲苦,眼眶涩涩的,一时竟哽咽低泣。
不知道是因为许小路挨了自己的揍,还没跟他道歉,心中有愧,还是对许待弟……
左雅男闲闲站在身后,双手抱胸,煞有介事望着她伤情落泪,静默得与黑暗混为一体。
他被忽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小甜终于抬眼望向镜子,乍一看到左雅男修长高大的身影倒映在蒙上水汽的镜子中,眼神意味未明,当场慌了,“你在这里站了多久?”
“我想想……”
左雅男掐掐手指,略一沉吟,正儿八经缓缓念道:“你盯着镜子出神,再出神,然后低下脑袋擦眼,然后又落了泪……嗯……估计得有二十分钟吧?”
他离开倚着的墙壁,跨入洗手间,走至她身后,扶上她的肩,望着镜子里那双水汽蒸腾的眼,问得专注,“你在想着谁?”
以至于你像红楼梦里的林黛玉葬花那样煽情?
许小甜扯了扯带泪的嘴角,把蒙蒙的双眼擦得更狠了,“想谁与你有何干系?反正不是想你。”
揉眼揉得疼,转而瞪向镜子里反射出来的那个人,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滚出去。”
心情不好,他还总是惹她,自讨没趣。
但显然,左雅男与她杠上了。
双手扶在她的肩,捏疼了她。
许小甜硬生生受下了,咬着牙,并不求饶。
他硬是扳过她的身子,让她与自己面对,本想安慰几句,但见她唇边还在蜿蜒而下的的泪珠,眸中狠光一闪,低下脑袋,盖上她的唇,狠狠吮吸,“倒是想看看是你嘴硬,还是我嘴硬?”
许小甜支支吾吾抗议,双手在他胸前胡乱捶打,无奈双唇被咬得紧,无法发出清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