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酒的味道?而且还这么浓!
言欢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房间,这明明就是她自己的房间,可这里的气息完全不是她所熟悉的!
神经的迟钝让她傻傻的站了好一会儿,等反应过来转身退出去找人来的时候,身后猛地扑来一道重力,凶猛的力气迫使言欢猝不及防的被拖着远离门口,房间的门,也在言欢瞪大的眼中被无情的关上!
言欢被重重的摔在了床上,弹力令她不适的晃动了几下,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她慌慌忙忙地去看按住自己酒味熏天的人到底是谁,只一眼,就彻底痴傻了。
“言欢,言欢是你吗?”
被酒精灌红了脸和眼的穆为宁,眼神迷离的看着被自己按在身下的女孩,真实的体温触觉,他每晚梦中朦胧迷幻的眉眼容颜此时在他的眼底清澈的倒映着,他一句一句的不确定问着,已经有些分不清此时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里了。
哥哥……
言欢张大了嘴,口型无声的念出了那两个字,整个脑袋一时间难以回过神来,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
哥哥怎么会在她的房间里,而且这些酒……都是哥哥喝的?
为什么?
“言欢,我不是在做梦对吧?言欢?”穆为宁爱意连连的盯着身下脸色痴傻的女孩,看着她呆呆傻傻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粉扑扑的脸蛋,水嫩柔滑的手感,卷起他心底层层涟漪。
哥哥!
穆为宁从来没有这么对过自己,他们本来就是没有血缘的兄妹,虽然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可是感情并没有亲密到这个地步,言欢从来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近过穆为宁,而穆为宁也根本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
穆为宁的指尖带着某股不正常的热,轻轻的擦过她的脸,带着电一般激起她肌肤上一阵酥麻,言欢忍不住僵硬着身子,圆滚滚的眼瞳不由自主的瞪大了许多。
“言欢,为什么呢,为什么不等等我,为什么要答应嫁给祁仲琛?为什么!”穆为宁醉着眼,倏地沉醉的脸色变得狼狈狰狞了起来,他紧紧的握住了言欢的肩膀,五个指头又重又狠的收拢入了她布料下的肌肤之中,那力气大的恨不得把她的骨头给拆下来!
受疼的言欢在那一瞬间变幻了脸色,原本血色的小脸顿时变成了青白,她难受的咬紧了唇皱紧了眉头,忍受着突然变性的穆为宁。
哥哥!你醒醒,你到底怎么了哥哥!
言欢艰难的抬起双手比划着手语,可穆为宁完全视若无睹,好像在他的世界里什么都看不见了,操控他言行举止的都是某种本能,某种被压抑克制许久的劣性本能。
“不可以,言欢你怎么能嫁给祁仲琛呢,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他突然俯身凑到言欢的面前,睁大的眼睛里几乎没有焦点,失去了灵魂一般,“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不准你离开我,我不准!”
猛地,穆为宁整个脑袋扎进了言欢的脖子领口里,男人混乱的气息和野兽般的啃咬令言欢彻底惊慌失措了。
她手脚并用的揣着身上失去了理智的穆为宁,眼泪随着她剧烈的动作糊在脸上,梳地齐整的头发也乱成了一团。
‘穆为宁,穆为宁快停下来!’
‘穆为宁我求求你清醒过来!’
言欢绝望的哭着,眼眶红着流着眼泪,压在嗓子里的嘶吼反抗狂叫着,却是没办法发出一句求救和尖叫来,穆为宁的动作越来越凶猛了,言欢甚至觉得有血腥味道开始弥漫出来,心,跟着一块儿在滴着血。
在黑暗来临之前,言欢感觉到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然后一道重物被丢到地上的闷哼响起,她淌着泪睁开眼睛,看见的是祁仲琛满脸阴鸷的站在床边。
“我的人,你有资格碰吗?”一声鄙夷不屑的冷哼,昭示着祁仲琛满满的怒气。
那种看见光亮的希望,让言欢一下子泪涌的更厉害了,她一下子坐起来扑到了祁仲琛的身边,拉住了祁仲琛抬脚准备教训地上像废物一样躺着的穆为宁的动作。
她抱着他,眼泪稀里哗啦的流。
祁仲琛重重的喘着气,猩红的闪着血光的眼里透露着冰冷的危险光芒。
他低头瞪着拉住自己的穆言欢,满腔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你拉着我做什么,你还同情这个对你别有用心的哥哥?穆言欢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刚刚那种情况你就不会喊——”
祁仲琛的话音猛地收住,他极快便意识到了什么不再多言下去,将那些话生生的给憋了回去,他的胸口更加闷气了。
言欢哭的停不下来,没有注意到祁仲琛猛然停止的话,她扭头看着躺在地上不知是醉的还是被揍的爬不起来的穆为宁,那清冷高贵的脸上带着青紫的伤,浑身皱巴巴臭烘烘的是平日不见的邋遢,即使适才穆为宁对自己做了过分的事情,可言欢现在看着这样的他,心肠还是软了。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明明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很好,可到底是从小到大的情谊,言欢做不到心狠。
她仰着头,用眼神祈求着祁仲琛,抓起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不断的写着,‘带我走,你带我走。’
祁仲琛眼瞳一缩,掌心痒痒的感觉令他不禁怔住。
深深地看着泪流满面无比可怜的言欢,突地祁仲琛抱起她,大步跨过穆为宁往外走。
下楼的时候与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打了个照面,何等聪明的老太太,她看了两人一眼,似乎就已经明白了什么,眼神犀利中带着某种看透人心的尖冷。
“今天是我们穆家失礼了,希望祁少能大人不记小人过。”穆老太太似乎是叹了口气,“我这把老骨头向祁少保证,一定会给我那没用的孙子一个教训,以后不会让他再奢想不该奢想的东西。”
祁仲琛抱紧了怀里哭得瑟瑟发抖的言欢,只留下一句,“希望老太太说到做到。”
“言欢的东西我会让人来取,属于她的绝不会留在穆家,不是她的,祁家也绝不会要一分!”
看着那傲踞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老太太沉着脸,收回视线,推着轮椅来到了言欢的房间。
房门大开,躺在地上的男人,狼狈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