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国不像美国或者那些欧洲国家,只要有钱,没有搞不到的枪支弹药。七叔他们是倒斗的,不是走私军火的,能从黑市那里高价淘过来的,只有这种私造的土手枪,射程不远,近距离威力惊人,只是很容易炸膛,而且声音很大。和尚能连开三枪,一方面得益于质量还算过得去,另一方面则完全是因为和尚对枪械非常熟悉。
这三声巨响在我耳边响起,几乎要把我耳膜震破,阿白马抓到露出破绽的瞬间,抓起捆尸索向前奔去。我抓着另一端,顾不了那么多,跟在后面被迫一起跑了出去。两人左右开弓,不知道哪里来的默契,同时跳起,将捆尸索一左一右缠了,仍觉不够,又连续缠了数圈,直到把它双脚捆住方才罢休。
这种绳子的坚韧程度足以应付一般粽子,照理只需要在尸体身贴镇尸符便可以镇压,但是看到这捆尸索在缠去的一瞬间便绷紧,三人犹豫片刻,却没有一个人敢去贴镇尸符的。我抬头看到麻子被子弹打的狰狞的脸,面没有一滴鲜血,只是平添了几个洞,更加觉得凶险万分。
和尚说道:“怎么办?这绳子我看撑不了多久了,要不咱们先把它捆着,在它身搜一搜?你们看它身基本没穿衣服,藏又能藏到哪去?”
我对和尚说:“我们没有手套,最好不要直接用手触碰尸体,不过你说的没错,它身能藏东西的地方不多,说明那些铜片有可能记录了很多东西。”
这是我灵机一动突然想到的,古时候能记录事件或密码的办法非常有限,尤其在没有纸张的情况下,最为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便是绘画,这点甚至最早可以追溯到原始人时期。其次便是刻字,不论甲骨也好,碑也好,都可以用很少的字表达非常丰富的内容。想起这古尸被封在铜人里面的场景,既然与铜镜埋在一起,面极有可能刻录着打开玉棺的办法。
阿白说道:“尸体身的铜甲已经不完整了,但是或许可以找到线索,值得一试,镇尸符能对它有压制作用。”
“拿来。”和尚伸出来手来,说道:“说了那么多,还不是要从粽子身扒明器,你们不去,我去,话先说好啊,不管拿下来什么东西,通通归我。”
阿白点头,不知道是对明器不敢兴趣,还是知道真正值钱的东西在玉棺里面,默不作声的把镇尸符递给和尚。我看了一眼,镇尸符是用普通的黄纸制成,面用朱砂画着一些看不懂的咒,这让我想起了香港老电影里面那种清朝僵尸额头贴的符咒,顿时觉得可信度降了八分,低声对和尚说:“这东西很不靠谱,你当心点,如果有什么不对,快点回来,不要勉强。”
和尚点点头,咽了口唾沫,缓步向前走去,直到他走到古尸身边两步以内,没想到那行尸感受到人气,又剧烈挣扎,本来绷紧的捆尸索,一下便张到了极限,我心里一下紧张起来。
和尚虽有料到,但是命悬一线间也有些慌乱,只好把希望寄托在符咒,急忙手忙脚乱的把镇尸符贴在尸体身。
我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生怕他遭遇不测。说来也怪,这行尸被贴符咒居然真的安静下来,和尚静立片刻,发现无恙以后脸一喜,干脆把手里一把符咒轮番贴了去,简直给尸体围一层短裙,才搓了搓手,准备把粘连的铜片给取下来。
这些零碎的铜片大约有普通硬币大小,全部是当时铜像破碎以后粘连在尸体身的,如今与那些黑色的结痂物粘连在一起,和尚花费很大力气从面取下一块,连忙低头看面的内容。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面没有字,只画着一个符号。”
和尚把铜片放在手心里面翻来覆去的看,又补充道:“有些像八卦里面的符号,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应该是坎。”
坎为水,八卦里面每一个符号都准确的对应着一个方向,这果然记录着机关转子的准确打开办法。和尚反应过来,便又动手取另一块铜片。我隐约觉得不妙,忽然察觉尸体的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长的双臂动作起来,只一下便挣断了绳索,我急忙冲着他大叫:“快跑!捆尸索断了!”
和尚一愣,回头的一瞬间便被重重抛了出去,砸在墓墙才停下。看他第一时间没能爬起来,我心里便凉了半截,一路福大命大走到这里,却还是载了跟头,再想到背包里剩下的炸药,顿时有了玉石俱焚的想法。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面一闪而过,只见这具行尸冲我笔直的冲过来,一股古怪的尸臭同时扑面而来。我躲闪不及,准备正面应付,却看到头顶一个人影落下,将一枚长长的骨针从天灵盖处径直插到了尸体的脑袋里面。
我看的清清楚楚,这骨针有近三十公分长,现在全部没入,几乎能把尸体的下巴捅穿,更加让我讶异的是,头骨近乎人体最jian硬的部分,要用如何的力道才能做到这样?
能做到这种神乎其技的事情,目前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个人了。定睛一看,落下之人果然是萱灵,她多次在危急当出现,这时看到她心底里不免又惊又喜,还没来得及问这段时间她跑去哪里,却见被骨针刺破天灵盖的行尸笔直的向前倒下,不偏不倚的砸在玉棺旁边,头顶被捅破的洞口里面,大量血色的而细长的虫子一股脑从里面涌了出来,拼命的向玉棺面爬。
我被恶心的头皮发麻,只得拖着和尚闪躲到一边,以免被波及,但是心里疑惑起来,这虫子不是白色的么,怎么这时变成红色,如同蚯蚓一般?
仔细看去,似乎也不是所有的虫子都变成红色,有些只是身体部分变成淡红,都无一例外的把玉棺当成巢穴一般向拥挤。萱灵捡起了地的铜镜,贴近了玉棺的凹陷处,只是刚刚接近,那些淡红的虫子便开始痛苦的niu动身体,纷纷退让到一边,铜镜得以毫无间隙的全部镶嵌在里面。
我以为她已经知道了打开棺椁的办法,但等了片刻却不见萱灵有更多的动作,反倒是阿白,从头到尾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棺椁。我不明所以,定睛看向玉棺,这才发现蹊跷,顿时背后全是冷汗。
只见玉棺的边缘处出现了些许的裂缝,正在不断的开闭着,好像有人被困在里面,拼命的想要出来,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我听到了非常明显的chuanxi声,沙哑而悠长,这地的行尸更甚,或者说要更加的人性化,仿佛真的有一位的年迈老人正躺在玉棺里面。
我非常清楚,这玉棺用机关转子从里面封住,一次性的触发机关,一旦合棺,绝无可能重新布置第二次,如此说来,里面躺着的人从秦时开始,经历几千年的时间,依旧活着,甚至存在呼吸?
这怎么可能!巨大的惊惧当,我却发觉萱灵脸并无意外之色,而是难得表现出了复杂的神情,阿白呆楞了半晌,支支吾吾道:“居然是真的,七叔他……”
七叔这老头当时跟着萱灵一起跑出墓门,这时还没有回来,听到他们的对话,我不禁怀疑阴灵一族早对皇陵动了念头,仔细回想起来,以萱灵的倒斗的手段,似乎这次请她也太过容易了一些,难道这些都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
想起这时还在昏迷的百灵,我又否定了这一闪而过的想法,萱灵实在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妹妹也搭进来,因为墓的凶险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任何一个人前来,都没有万分的把握能够保住性命。胡思乱想之间,我觉得形势越来越不秒了,看和尚还在昏迷当,心里愈发苦涩,他娘的现在身边一个信的过的都没有,这下真的危险了。
在这片刻的时间,玉棺当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明显起来,萱灵眼神当逐渐从犹豫变成果决,冷声道:“连累后人,为祸人间。”便将铜镜按下,逆时针转了四分之一,玉棺内响起一阵机括运作之声,棺椁竟仿若玉匣般弹开,里面不仅没有任何尸解的晦涩之气,反倒传出一股幽幽兰香。
一看之下,棺内确平躺着一具年男尸,脖子以下以黄锦覆盖,只能看到脑袋,尸体保存的仿若生前,只有面部肌肉微微塌陷,皮肤苍白乃至透明,最不可思议的是,从外面能看到尸体体内的骨骼,好像散发着绿色的微光,直接从皮肤里面投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