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人,黄根已经招认画押,他说那装药的荷包是齐东来媳妇绣的,另外齐东来这几年还给他买了一进四合院,买了十亩水田和十亩肥地。”
“啊……”齐东来握紧拳头,彻底丧失所有的理智。
混乱的思绪纠扯着,他开始想象最坏的结果。
他去流放,去坐牢,去充军。
结果黄根却搂着他的婆娘小妾睡觉,还有他的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种?
齐东来的眼眸猩红如血,暴戾地望着公堂之上的徐润泽。
“大人,我要告黄根跟我婆娘通奸!”
“我要滴血验亲!”
“大人,都是黄根和我婆娘陷害我的!”
齐东来撕裂的声音尖锐刺耳,围观的百姓们忍不住又挤到一起去。
这接二连三地攀咬,连自己婆娘都不放过的人,这案子也算是离奇了。
齐东来的婆娘本就在衙门听审,冷不防被齐东来吼这一嗓子,当即差点吓晕过去。
同一时间,被押解上公堂的黄根听闻齐东来竟然为了脱罪,连自己婆娘都推出来。
他心里一直坚守的堡垒坍塌,看向齐东来的目光变得阴冷无情。
齐东来奄奄一息地被拖回公堂之上,一地蔓延的血迹触目惊心。
徐润泽皱了皱眉,这案子发展到现在早已出乎他的意料。
重重的惊堂木拍下,徐润泽开始对黄根和齐东来的婆娘问话。
结果齐东来的婆娘几欲昏死,面对丈夫的指控哭断肝肠。
而黄根更是当场翻供。
是齐东来指使他去买的芥根,并且串通好找大壮或者长康顶罪。
等到陈娘子名声坏了,再想办法强占为妾,以保陈娘子为他所用。
大壮喊冤,长康将齐东来放药包的事情说出来,一时间齐东来下药谋害,栽赃嫁祸,图谋不轨等等罪名全部证据确凿。
齐东来的婆娘原本还想着卖些家产,怎么也要救出齐东来。
可她没有想到夫妻一场,齐东来竟然想推她顶罪,一时间她冷心冷意,不肯替齐东来辩驳一句。
因为涉及贪墨,齐东来的置在城里的房产全部偿还给云鹤书院,近三年买下的田地也将折现给云鹤书院。
齐东来的婆娘当场晕倒。
齐东来被判西北充军,黄根被判三年监禁,大壮无罪释放,长康褒奖一番。
案子落下帷幕,齐东来昏昏沉沉之中,被人拖回大牢。
这一次,没有人在他的耳边嗡嗡地说话,也没有人讥讽冷嘲。
齐东来昏睡了几天以后,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之中,他把所有事情都过了一遍。
结果高烧退了,他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被下套了。
然而此时罪状已定,他的媳妇变卖家产娇妾,带着儿子远走他乡,再无人管他死活。
当然这些乃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李心慧出了府衙以后,并没有立即返回书院,而是跟陈青云他们四位学子在府衙对面的茶楼里静坐。
府衙里的一出接着一出,齐东来的婆娘几欲昏死,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犀利万分。
李心慧皱了皱眉,疑惑道:“这个齐东来怎么会自断后路?”
柳成元飘忽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最后喃喃自语道:“许是知府大人给他下套了吧?”
谢明坤闻言,摇了摇头,猜测道:“黄根先前说招供应该是知府大人下的套,不过是让齐东来心慌意乱,认为黄根背叛了他,可这个状告通奸的套,明显是案子开审前就下的!”
张华看得趣,撇了撇嘴道:“管他是谁下的套,反正下得好就是了!”
陈青云默不出声,远眺的目光慢慢收回,落在嫂嫂淡雅的面颊之上。
“坚硬的梁柱断裂了,墙面自然也就倾塌了。”
“走吧,判下来会出告示的。”
李心慧点了点头,有长康的证据,有黄根的指控。
齐东来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唯一的后路是自己的妻子,可他也亲手斩断了。
这样深的套路,到是让她刮目相看了。
回去的路上,李心慧忍不住对着陈青云道:“我怀疑是那个长康先乱了齐东来的心神,不过他能在齐东来的身边潜伏三年,能想出这样的深的计策也不奇怪!”
陈青云的眼眸闪了一下,附和着点了点头。
“听说他是老师的人,老师调教出来的,估计心眼不坏!”
李心慧点了点头,长康如果是齐院长的人就不奇怪了。
“今天以后,估计又会有风言风语传回村里了!”
李心慧蹙眉,这个年代最喜欢的就是八卦,因为消遣的娱乐实在不多。
云鹤书院的厨娘,年轻的小寡妇,奸污未遂这等关键词,足以让村里那些人浮想联翩。
清明节就在眼前,回去的时候免不了又是一番嘲弄。
陈青云皱起眉峰,淡薄道:“无妨,横竖就呆三天。”
回到书院,学子午膳都已经吃过了。
李心慧将脖子上的玉石还给齐夫人,结果齐夫人却亲手给她戴上,说是给她压惊的。
齐夫人目光真诚明亮,神情温柔典雅,李心慧不好拒绝,便笑着收下了。
“刘婆子下午收拾东西回乡养老了,她不在,以后提起的人就少了!”
齐夫人状似无意地说道。
李心慧笑着点了点头,公堂之上已经证明了她的清白,不会有人盯着她不放。
不过齐夫人这番心意,她还是心领的。
书房外的凉亭里,两排修剪整齐的绿丛生机勃勃。
探头的翠竹清瘦雅致,一眼便可知移栽而来。
齐瀚负手而立,看着面前点缀的花圃道:“你是要为师出面,让众人知晓那个长康是为师的人?”
陈青云自斟自饮,深幽的眼眸平静无波。
“一切都是老师的疏忽造成,自然老师收拾残局。”
“我已承诺长康,让我嫂嫂收他为徒,如今也该是兑现的时候?”
齐瀚的脸黑了黑,转头对着陈青云道:“连老师都要算计进去,你也可以出师了!”
放下茶盏,陈青云整理褶皱的长衫,淡漠道:“这只是开始!”
齐瀚在原地恨恨地瞪着那远去的身影,心里总有几分不得劲。
话说爱徒要在自己嫂嫂面前装小白兔,偏偏他就成了大灰狼。
活了一把年纪,这背黑锅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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