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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南月岛北大街的某成衣店,一身整洁的白颖从里面踏了出来,她将手里的白色斗纱戴在头之际,从山庄撤出的属下迎前,将刚刚收到的消息递给她。
白颖接过信封拆开,看完之后,将信纸用内力震碎成粉末,撒手一挥,随即将面纱从斗拉下来,冷冷淡淡的道:“去东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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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岛东码头,龙胥一手扶着易情一手扶着凌幕枫从一艘大型商船走了下来,岸以后,易情迫不及待的挣开龙胥,跌跌撞撞的跑到一边,趴在木拦狂吐了起来。
凌幕枫本不舒服,听着易情那恶心人的声音,整个人更加不舒服了。干呕一声之后,便赶忙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龙胥看着这晕船二人组,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出发到现在,他看到这样的场景,听到这样的声音,都开始免疫的没有感觉了。
白颖一到这里,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她愣愣的看了一会儿,随即抬步走到龙胥身边,不算疏离不算亲近的唤了一声:“父亲。”
龙胥一脸诧异的转身,当看到眼前那一身白衣带着斗纱的人意识到不是幻听时,便瞬间惊喜道:“婳儿?”
白颖掀开面纱之际,温和的说了一句:“近日以来,父亲辛苦了。”
龙胥摇了摇头,满脸的笑意。显然,时隔多日见到宝贝女儿,很是开心的。
易情跌跌撞撞的走过来,看到白颖时,他立刻偏倒过去将全身的力量都交给了她,精疲力尽的说:“差点儿交代在这海了。”
白颖将易情扶稳,目光淡淡的看着他,很是温和的说:“辛苦了。”
这时,凌幕枫也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他一把抱住龙胥的胳膊,生无可念的道:“你你你快些将他带走!真是恶心死爷了!呕……”
白颖扫了凌幕枫一眼,见他跟易情一样狼狈,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她下意识看向龙胥,确认道:“都晕船?”
“嗯。”龙胥点头,随即无奈一笑,顺手将凌幕枫扶起,然后又道:“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让他们歇着吧。”
“还是龙爹好啊……”易情感动的快哭了。
白颖撇了他一眼,倒没说什么。
这时,属下刚好牵着马车走了过来。
白颖道了一句走吧,便朝马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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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入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三人一路奔波,到地儿呼呼大睡下了。
本来白颖计划的是直接去南月主城,可是那几人的状态着实不易在赶路,因此只得在这里休息一天。
好在,这里离南月主城近,来的急跟苏清老头子汇合。
最先醒来的是龙胥。这一路,多亏了有他在计划才没有被枫情二人的身体原因所耽搁,跟他们预计的汇合时间,恰好!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龙胥来到客栈后面的小花园,白颖坐在凉亭里。
四周灯火通明,南月岛秋末季的夜,很冷。
白颖静静地坐着,亭外不远站着黑衣属下,龙胥走过去,将手里的披风给白颖搭在肩,慈爱温和的道:“当心着凉。”
白颖回神,伸手拢了拢披风,转眼看向龙胥,目光一片复杂,并未开口说什么,只是看了下便移开了目光。
龙胥早已习惯她的沉默,轻轻叹息,随即坐在了女儿的对面,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心里狠狠一揪,担忧心疼弥漫眼眸,他轻轻的道:“近日,婳儿瘦了。”
“嗯……”白颖慢慢低下了头,没绾没束的发丝顺势滑下来遮住了她大半边脸,只剩下了眉宇、睫羽、鼻梁,看不见的唇轻轻吐出了几个字:“父亲也是。”
龙胥心里一暖,想到某处,又是一凉,他不动声色的抬手,轻轻搭在白颖的脉象,只是瞬间,他那原本充满怜爱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白颖不动声色的抬眼,略显疑惑的盯着龙胥,这一刻她才知道,她的父亲居然会把脉。
这时,龙胥复杂的目光,又蒙了一抹凄楚!
为何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把脉呢?为何会有这样的眼神呢?白颖暗暗想着,想到某处,又联想到某处,她赶忙将手抽回,速度快的有些惊慌失措的意味。
虽然……体脉象跟平常无异,可若是会把心脉,那另当别论了。
龙胥手却还僵在桌子,诸多情绪压在他的心头,快喘不过来气来。
白颖低着头,不敢看他。
父女两个人,各有心思。
“在昌都城时,你和幕枫的对话……”龙胥突然开了口,只见他又心疼又怜爱又凄楚又悲凉的看着女儿,沉重的说:“父亲听到了。你和你的母亲一样,体内有噬心血蛊,你不想说,可父亲却知道。本以为不会如此之快的,可它现在已经长大,即使你想要瞒着,你的身体也瞒不住了。”
白颖渐渐变了脸色。龙胥喉咙一滚,接着长叹一声:“唉!你这个傻丫头啊……”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白颖鼻子一酸,随即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叙述平常事一般,语气轻淡的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天和知情人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痛过来的!
“在南胥时忘了交给你,之后又没有机会。”龙胥眼眶泛红,他重重呼吸,随即缓缓抬手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放在桌子推给白颖,语气凝重而又坚定:“我的婳儿一定不会有事!”
白颖心狠狠一揪,差点因为这句话哭出来,好温暖好温暖的话啊!原来这是父爱……
气氛越来越凝重,眼眶越来越红,可笑却勾越大,她本能的唤了一声:“父亲。”
“嗯。”龙胥应了一声,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来,只是满面开心的看着女儿。
不想再把悲伤带给她,让她害怕恐惧。
他的女儿……一定不会有事!一定!
白颖抬手抹了一把流泪,掩饰掉情绪,她将盒子拿起,打开,在看到里面装的东西时,顿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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