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好吗?我的女士。您看起来……嗯……有些不太舒服。”年轻少将的声音听起来如溪水般清澈,赫柏闻言抬头,正好对上了对方那如蓝宝石一般耀眼的瞳孔。
湛蓝色的眼眸清澈,里面漾着的脉脉温情能够轻易的俘获任何一个Omega的芳心。赫柏怔了一下,弯着唇笑道,“谢谢您的关心,只是有些困乏。”
“嗯。”夏佐少将点点头,想到母亲说的那些话,不由得将视线落在赫柏微隆的小腹上,看了一眼轻易就滑了过去,“真是辛苦您了,回去之后请您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嗯,毕竟怀着孩子的母亲不能太过操劳,不是吗?”
夏佐少将童年时期没少听自己的母亲说自己在她肚子里的时候有多折腾。兴许是因为母亲的缘故,成年之后她对于怀着孩子的母亲总是多有怜惜。因此,即使赫柏的肚子还不是很明显,但夏佐还是忍不住表达了自己的善意。
“是。”
金发的女人笑起来十分柔美。在军队中甚少见过此类美人的夏佐不由得一怔,双眼牢牢的盯在了对方的脸上。
紫罗兰家族在帝国之中并不是十分有权势的贵族,然而却受到许多贵族的青睐。原因无他,那便是这个家族出生的Omega无论男女都十分的貌美。
温柔是她们的特质,美貌是她们最致命的武器。她们大多个性温顺,且持家有道。在如今Omega和beta都在忙着争夺alpha统治帝国的权利的情况下,紫罗兰家族培养出来的这些传统而又有贵族教养的Omega实在是太符合老牌贵族的审美了。
上层的贵族里都以能迎娶到这一家的Omega而自豪,而赫柏这样的侯爵家的嫡次女更是抢手。
夏佐很少关注这方面的信息,自然不知道这位女性当年曾赢得亲王的青睐,追求她的人之中的贵族能从格兰维尔排到尼斯。
因此也就不知道当初的Omega女神下嫁给一位废物beta时,圣洛伦索的贵族们在心里将老公爵骂了几遍。
如今夏佐端坐在这位女士身前,望着她白金色的柔软长发与白玉般滑腻的精致脸庞,还有那赤色的眼眸,才后知后觉的为了长嫂的美貌而惊讶着。
想着那位与自己从来不对盘的兄长,夏佐眉头轻皱,不由得觉得自己的父亲真是对长兄偏爱过头。
年轻人专注的目光令赫柏有些窘迫,而敏锐的感官让她觉得对方的信息素是如此的亲近。基于最基本的伦理与礼貌,她不得不偏头,躲开了对方的视线,下意识做出了防卫的动作。
“阁下……你……”她启唇,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提醒对方注意一下自己的信息素气味,或者打开悬浮车内的过滤器也好。但这样直白的话语对于赫柏来说有些难以启齿,于是她犹豫了片刻,对上对方疑惑的眼神,“可以把车窗打开一下吗?我想透透风。”
夏佐闻言看了一眼暗沉的窗外,雨水拍打在车窗上留下破碎的水花。“外面还下着雨,开窗的话……”话还挂在唇边并未说完,后知后觉的夏佐已经反应过来了。
几乎是十分迅速的,她打开了过滤器,垂首对着对面的女人尴尬的说道,“抱……抱歉……”这真是太失礼了,在Omega面前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夏佐常年待在军队里,甚少与Omega私下接触。她可以保证,她前二十七年的生活里,接触得最多的omega就是她的母亲了。然而艾斯特尔长公主是位已经被标记过了的女性,并不受其他alpha信息素的影响,久而久之夏佐在同类之中竞争已久的环境里难免很少会考虑到与Omega独处的事情。
beta是不能完整的标记Omega的,即使赫柏是她的长嫂——一位结婚多年的女性,然而对于眼前的alpha来说她仍旧是一位可以被标记拥有的Omega。
这样的威胁力在此刻显得无比尴尬,懊恼于自己的失礼,回神的alpha收敛了自己身上不自觉逸散的信息素,看向了坐在对面合拢双腿的赫柏,“您现在觉得好多了吗?”
“嗯。”赫柏轻轻点头,将那一点残留的尴尬掩藏得很好,“谢谢阁下的体谅。”
“这是我应该做的,抱歉,我没有注意到这点,实在是失礼了。”年轻人真挚的道着歉,她垂首,让对面的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尴尬的气氛一直蔓延到旅程结束,两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望着窗外的风景再没有交流。悬浮车行驶了约莫两个先令时,穿过漫长的街道停在了格兰维尔东边的紫荆公爵府前。
年轻的少将率先下了车,十分有涵养的候在了车旁,朝着端坐在车内的金发美人伸出了手,“我的女士,到家了,还请你牵着我的手下车。”
出于方才失礼的歉意,夏佐现在的行为无比的绅士。赫柏没有必要去拒绝这个十分有礼貌的年轻人,于是她探出了一只手,落在了夏佐柔软的掌心上。
“劳烦阁下了。”她这么说着,手轻轻搭在夏佐的掌心,提起裙摆下了车。
落在掌心的那只手纤细又柔软,令夏佐不禁握紧了些。滑腻的触感从掌心传到了心脏,划出了一丝丝莫名的异样。
赫柏倾身的一刹那,身体相错的两人不经意的靠近了一瞬。空气里,有淡淡的香甜气息在蔓延,可口而又醇香,就好像她最喜欢喝的泽布品赫红茶一样馥郁绵长。
Omega身上的味道是如此的香醇迷人,夏佐愣了一瞬,握着对方的手怔在了原地。
意识到自己的异样,尴尬的alpha赶紧松了手,有些无措的握手成拳放在唇边咳嗽了一声,“咳,女士,我们先进去吧。”
她说着,率先走了一步,匆匆忙忙的仿佛落荒而逃。紧握的掌心里,牢牢的困住了那一缕淡淡的清香,仿佛在指尖缭绕一般,久久的,久久的,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