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等待过后,安德烈的眼中也难掩一丝焦急的灼热。
他也迫切的想要带着足够的战果回到部落,若是今次不出差池,待他回去不久,他的妻子索菲亚便会为他诞下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他期待着能够亲眼看到自己血脉降生的一刻。
血脉的延续,是每一个生命最重中之重的担子,以及幸福的时刻。
带着整个狩猎队小心翼翼的靠近战场边缘,个个手无寸铁的蛮族汉子望着前方遍地的尸骸目光火热,毫无惧色。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巨角麋鹿群又丢失了三十多位成员的生命,而来袭的凶兽此时也只剩下四五头的样子,且个个疲累不堪被鹿群包围奋不顾生的绞杀着。
参与围杀凶兽的凶暴麋鹿的状况也不算太好,狂暴起来的凶兽那怕被群起攻之,也将这几头负责主要牵制来袭凶兽的凶暴麋鹿一一重创。
站在雪丘之上从高处俯视,便能发现,整个战场越发的向着中心处聚拢了过去,来袭的凶兽最近的已经靠近了巨角麋鹿王里许的范围之内。
忘了说一句,巨角麋鹿群乃是母系氏族,最强大的族类往往都是雌性。
“上。”
做了一个眼色,安德烈率先而上,加里紧随其后,两位职业者如同狡黠的雪狼般狂奔而下,空荡荡的双手猛然张开,却散发出一股子惨烈的悍勇之意。
蛮族受环境所限,工具匮乏,铁类器械少的可怜,雪狼部落本就小的可怜,整个部落之中唯二的铁器一件在萨满祭司的手中,一件则是整个部落公用用来熬煮肉食的大铁锅,连他们的族长都没有持有铁器,更遑论他们这两位狩猎队正副队长了。
随着安德烈与加里的飞扑而出,其余狩猎队成员分成两组,一组六人紧随其后,相互之间拉开不等的距离,紧缀着队长们的身影袭向了战场边缘。
他们一组五人以这座低矮的雪丘所在为据点,一人局中,其余四人各列一方,双目睁的浑圆,死死的凝望着一个方向,警惕着所有可能出现的异动。
“呜呜呜”
尖锐的鹿鸣之声传荡开来,守护巨角麋鹿王的几位凶暴麋鹿当即便发现了来袭的蛮子,发出一阵阵急促的鸣叫声,意图以自身的凶兽之威,恐吓对方。
意虽动,身不动,它们的任务是守护即将产子的巨角麋鹿王,除非有人或兽侵入它们周身百米范围,它们才会动身迎敌。
冲出的八位蛮子之中,安德烈与加里首当其冲,沾地即走,大手一捞,万斤巨力勃发,轻易的拽起了一头地上早已死去的巨角麋鹿,随后回身一转大力抛飞出去。
近吨重的巨角麋鹿在两位蛮族职业者的手中轻如坚果,一抛便抛出了三四十米的距离,砸在雪地之上,深深陷入了数尺,而在那里,正有着一位狩猎队成员等待着。
只见这位狩猎队成员待到鹿尸砸在雪地之上便扑上前去,略显吃力的拽其鹿尸,又是一抛,他的力量不比两位队长,只有四千斤的力量勉强将鹿尸抛出了百米之远便砸落在了雪地之上,溅起大片雪花。
在那里,同样有一位蛮族接力等待着,一旦鹿尸落地,他也是做了同样的事情,拽尸抛尸。
一个传一个,一头近吨重的鹿尸,瞬息之间便被抛出了里许之远,落入了据雪丘戒备的五人组范围之下。
涉入战局的安德烈和加里,一边躲避着游荡巨角麋鹿的袭击,一边急速的抛飞着散落在战场边缘的麋鹿尸体,十来个呼吸过去,他们两人便收获了十来头巨角麋鹿的尸体。
此时,距他们的目标已经达成了三分之一。
蛮族的身体素质十分硬实,每个蛮族成员一旦成年,便有四五千斤的巨力,若非如此,他们也不配活在这残酷的冰原上。
四五千斤的力量,拖拽巨角麋鹿的话,少说也能拖动三头,而安德烈、加里这两位觉醒了狂血的职业者的力量更加显著,万斤的力量拖拽巨角麋鹿的话,五六头不在话下。
整个算下来,他们的计划是收敛近四十头巨角麋鹿的尸体才算收工。
省着点吃的话,实际上二十头巨角麋鹿的尸体便足够整个雪狼部落渡过这个冬季了。
而现在机会这么难得,这里残留着有这么多的鹿尸,当然是多多益善才是,能吃饱,谁又愿意半饥不饱的饿着。
一切,如期的进行着,那怕有不开眼的巨角麋鹿过来骚扰,安德烈和加里要么躲避,要么爆发全力急速将之击退,迫使其知难而退,伤而不杀,以免激怒鹿群,以此避免陷入鹿群的围杀范围之中。
堆积的鹿尸足有近三十之数,其中更夹杂了两头气息狂暴的凶兽尸体,这份丰硕的硕果简直是数年难得一见。
时间又过去了片刻,战局之中,苟延残喘的几头凶兽逐一毙命,被鹿群以鹿角撞毙。
于此同时,安德烈果断的高声喝到:“撤!”
声音一落,扛着一头巨角麋鹿的尸体,转身狂奔了起来,生怕料理完来袭凶兽的巨角麋鹿群将他们当做来袭凶兽一起对付了。
加里闻言,顾不得手边即将到手的一具凶兽尸体,转身飞速急退。
此事,成亦。
雪丘之下,堆积的麋鹿尸体高高的垒砌,几乎与三四层楼之高的雪丘平齐,期间更夹杂了四头凶兽尸体。
赶之不及的巨角麋鹿群只能红着眸子,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偷盗了它们同族尸体的两脚小个子,一步一纵的逃离出了它们的视野范围。
北境冰原的某一角,一片冰屋错落的散布开来,抵御着凛冽的寒风。
在某一座冰屋之中,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正在咬牙嘶吼着,在她的额头,斗大的汗珠纷如雨落。
“呼气,吸气,长呼气,长吸气。索菲亚,撑住,你一定要撑住啊,安德烈还等着看着他的孩子落地呢。”
一边,一个白发森森的老妇人,面色焦急的替身前躺在冰床之上的妇人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怎么会动了胎气呢,算算时间,这可早产了大半个月啊,先祖庇佑,母子一定要平安啊。’
“啊。。。”
双目近乎瞪爆的妇人死死的咬紧了牙关,牙龈都咬出血来了,生儿育女分娩时的痛苦不言而喻。
“出来了,加油啊,用力啊,索菲亚,头已经出来了,在加把劲。”老妇人鼓气的到,身为过来人的她清楚的知道,此时是最关键的时候。蛮族孕妇早产威胁系数堪称九死一生,一个不好就是一尸两命的结局,婴孩的头出来之后更是最最危险的时刻,要么一鼓作气成功将孩子生下,要么孩子卡在半途,母子一同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