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琉璃这时才看清了百里连的样子。
约莫三四十岁上下，肌肤古铜，一双眼睛充满醉意却黑而清亮，下巴处长满了络腮胡子，如若将胡子全部剃掉，这张脸应该是极为英俊有味道的，可惜，这人好像不太会打理自己，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颓废感。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个人变成这样颓废？
也或许，他本身便是如此的？
千琉璃蹙眉，过了半晌才开口道：“这是木檀导师给我的纸张，他让我来找你。”
说着，她将袖口中的纸张拿出，递给他。
百里连磨蹭了一会儿，才伸手将纸张接过，刹那，浓重酒气蔓入千琉璃鼻尖，还带着一股从身上流窜出来的酸臭味。
这位仁兄几日没洗过澡了，竟这般酸臭？
千琉璃觉得难闻，却并没有露出任何无礼的表情。
百里连将纸头展开瞧了一眼，突然将纸头拧成团投在地上，道：“木檀那小子总是自作主张，我已经不收徒很多年了，收徒有什么好，还不如喝酒来得实在，你赶紧离开随便找个导师，只要别找我就成。”
话落，百里连又喝了一口酒，整个人斜斜地靠在柱子上，褴褛衣衫敞开，摆出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
千琉璃眯眼，却并没有起身离开，“百里连导师，既然学院方面将您指给了我，那您便是我的导师，不管您承不承认，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虽然他颓废非常，但他身上的强者之气却怎么也掩盖不掉，若是这种人做了自己的导师，肯定会对以后的道路有所帮助。
况且，贺兰学院是最严谨的学府，都已经把导师派给她了，估计是不能更改的。
百里连站起身，似乎并不想和她多做纠缠。
“那你就站在屋外慢慢候着吧……”百里连刚想进屋，突然脚步一顿，他猛然回头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千琉璃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怎么了？”
百里连丢下走葫芦快速走到她身边，双眸亮亮的，仿佛是看到了一件新奇的东西。
千琉璃抿唇，头皮更加发麻，“导师，前辈？”
百里连一把扣住她的肩膀，眸中光芒闪动，说话的语气也激动起来，“你是火系魔法师，也是雷系魔法是，天生双系？”
千琉璃瞳孔紧缩了一下，冷芒瞧瞧潜藏在眸底，一时间她也忘记说敬语了，“你看出来了？”
百里连将她放开，眸中醉意不在，好似充满了几分睿智，“我经历的事情比你吃得饭还多，若是这点都看不出来，我还能叫百里连吗？”
千琉璃蠕动着唇瓣，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百里连转过头，将柱子旁的酒葫芦捡起，道：“天生双系……好几十年都没出过一位天生双系的天才了……”
千琉璃抿唇，好几十年……神兔果然没骗自己，天生双系果然是最为稀缺的存在，若是被旁人发现，估计会让人震惊不已，可能也会遭人人嫉妒惹来杀身之祸。
可现在已经被百里连知道，她该如何？
一时间她眼中露出杀机，却又很快淡了下去。
百里连震惊过后，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不过，就算是天生双系又如何，没有资源，没有天赋，到头来或许比单系的还不如。”
千琉璃嘴角一抽，才没一会就嫌弃了？
百里连喝了口酒，又道：“你也不用担忧，我是不会将你的事情说出去的。”
千琉璃握着指尖，心里头很酸爽，刚才的杀气被发现了吧……
百里连不知她的纠结，转身离开不问世事。
千琉璃突然叫住他，掷地有声，“导师，我觉得自己天赋还行，目前火系三阶，雷系二阶，若是有位阅历非凡的导师教导，我绝对能突飞猛进，难道，你就不想亲眼看看一位双系人才是如何克服困难，一步步走向巅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