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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纵告诉了我琴谱上的秘密后,我对u盘上的内容越发的惧怕起来。在此之前,我一直想找个可靠的人恢复u盘的数据,但现在我有点不敢了。里面装的真相是什么?会不会将现在的好不容易争来的片刻宁静毁得七零八落。
日子一天又一天,我的身体状况也不容易乐观起来。孕后期子宫压迫开始不停的引发晕眩,在这种情况下,伍云峰将我工作室的事情全交给了孟舞。
我变成了一只熊猫,窝在云鼎山庄的别墅里。保姆医生终日跟随我左右,大家都如临大敌般。我早先也知道这个孩子会生得不易,但现在这样严阵以待,我还是觉得有点夸张了。
但为了不辜负伍云峰的好意,也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我还是尽量的配合着。这样安静如鸡的日子里,我每天的事情就是看看电影看百~万\小!说,偶尔兴致来了,在七八双眼睛的监视下,烘焙点饼干,或者听盼盼弹一会儿钢琴。
但盼盼来得也少,我怀疑伍云峰私下里去找过周友成。总之,在我孕后期这段日子里,周家尽心的帮我照顾着盼盼。只要盼盼放假,无论我什么时候想见盼盼,他们都会立刻送她过来。
我孕八个月时,头晕的症状度过去了,但我又开始下腹坠痛。医生说我得躺着保胎,这一躺,我就躺到了预产期。
我没有办法形容那是怎么样的日子,那样与世隔绝的日子里,我躺在床上,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偏偏伍云峰还很忙,回了家他总是很累。
有一天晚上,他凌晨过后才到家。我躺了一天,挣扎着爬起来后,我吃了点东西便想坐一会儿。
我大概坐了几分钟,有点昏昏欲睡起来。抚着高高耸起的腹部,我的心底全是苦涩,我没有想到生这个孩子会这么苦。
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那是伍云峰的脚步声。
“小西,你怎么还没睡啊?”他走到我身边,语气里略带责备。
“睡得太多了,累。”我微微仰头。
他坐下到我旁边,揽住我的肩后,低声道:“辛苦你了,等孩子生了,你想去哪里都行,我陪你去。”
我靠到他的肩上,闭上眼睛,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忙了好几个月了,听他说他父亲已经度过了难关,还听他说薛琰病愈回到了y城,又听他说小爱回国了。他还提过一次我爸,他说我爸找了个老伴。
“很累吗?”他将我抱紧一点,柔声问我。
“嗯。”我轻声应他。
他将下巴抵到我的头上,两个人相拥着,清冷的月光和温暖的室内灯交织,让我有点分不清我在梦里还是现实中。
“小西,宝宝的名字你取好吗?”伍云峰轻声问我。
“没有,看来看去,眼花了,头也大了。”我往他怀里又蹭了蹭,“你取吧,我不想取了。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跟一团浆糊似的。”
“那就简单一点吧,从陶渊明的诗里取两个字,你看可以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南山两个字不错,调个位置,山南,伍山南,小名南南。”伍云峰道。
我琢磨片刻:“不错,那就这样定了吧。”
两个人又拥着坐了一会儿,我感觉我睡着了,竟梦见一个粉团般可爱的孩子咯咯的笑着,伸着手要我抱他,我要伸手过去时,那孩子突然就被一双看不见的黑手抓走了。
我吓得惊跳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伍云峰吓得不轻。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还好还好,原来是我做梦了。
“扶我去床上躺下吧。”我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真是奇怪得紧,怀孕这么久我都没有梦见过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伍云峰扶我的手臂,我使了点劲站了起来。猛然间,腹部又传来下坠感,我抓紧了伍云峰的手,示意他先停一停。
“小西,你怎么样?要不要喊医生过来。”他准备扶我到床边去按呼叫铃,我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后,他就在我床头装了呼叫铃。
“我缓缓。”我咬着牙说,腹部的坠痛感越来越强烈,从没有过的强烈。我心中大呼不妙,这应该是要生了,可离预产期还有二十多天呢,医生建议我们提前半个月入院待产。冷汗一阵接一阵,我想到何音南,她也是距离预产期还有二十多天的时候突然肚子痛。
难道,我也要难逃厄运?
“叫,医生。”我的双腿已经无法支撑,抓着伍云峰的手直往地上跪。
“小西。”伍云峰见状,立刻将我抱起来,快步走到床边后,他将我放下,然后伸手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我躺到床上后,坠痛感缓解了许多。两个医生听到呼叫铃后赶忙上了楼,一番检查后,我并没有要生产的迹象。
但伍云峰被吓到了,连夜带着我住进了医院。
“我把你吓着了。”我看着坐到床头守着我的伍云峰,“现在到了医院,你不要担心了,赶紧去睡会儿吧。”
“我不困,你睡吧,我陪着你。”他帮我掖了掖被子,“快闭上眼睛,都两点多了。”
我只好乖乖的闭上了眼睛,也就三五分钟的时间,我又开始半睡半醒,那个粉嫩的孩子又出现在我的梦里,还是要我抱他。这回我抱住了他,他在我怀里咯咯的笑。我还想逗逗他时,那双看不见的黑手再次出现,我怀里的孩子被硬生生的抢走了。
“不要。”我大叫一声。
“小西。”伍云峰的声音传来。
我睁开眼睛,是梦,可是为什么同一个晚上会做两次相同的梦,这是什么预兆?
“我做噩梦了。”我瑟瑟的,眼泪刷一下就漫过了眼眶,“云峰,有人抢走了我们的孩子。”
伍云峰帮我擦掉眼角的泪水,“傻姑娘,那是梦,别怕啊,我在这里呢。没人敢抢我们的孩子,不要怕。”
我摇了摇头,泪水流得更急:“不,我已经做了两次了,刚才在别墅也是做这个梦。现在才睡着,还是同样的梦。我抱着孩子,然后有一双我看不见的黑手把孩子抢走了。云峰,我好害怕。”
伍云峰坐到床头,他将我揽进他的怀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他不停的安抚我:“没事了,不要怕,有我在呢。”
我在他的安抚下渐渐的平静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睡着了。这一次我没有再做噩梦,天快亮时,我从一阵剧烈的疼痛中惊醒过来。
那痛排山倒海,我吃力的抬起手,然后抓住了趴在床边睡的伍云峰的头发。他立刻醒过来,看到我的样子后,他猛的起身。
“我,可能要,生了。”我断断续续说出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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