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
幽灵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白芸菲刚要走近，瞧见幽灵看向自己脚下一顿，干笑着两手反背在身后。
“教官，你怎么了？”
“没事。”
幽灵淡淡地应了声，不再看白芸菲，回过头低声道。
“好像真有那么点味道，可是芸菲为什么会怕我？”
“这个得问你自己，你在训练是怎么‘栽培’她的？”
叶飞翻翻白眼随和地说着，全然没有方才与幽灵刚见面时剑拔弩张的姿态。
事实上，叶飞和幽灵本来就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正因为如此，当初叶飞刚到JH时接到幽灵的通讯，默许了白芸菲的到来。
只不过幽灵此行是第九机关的指使，叶飞不希望他在自家院子里多呆片刻。
幽灵不比白芸菲，他向来公私分明，一切都以第九机关为主。
叶飞可以肯定，如果第九机关要他与自己为敌，他不会有哪怕一丁点犹豫。
也因此，叶飞得知零号小组重组的消息，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这边，幽灵听着叶飞的话语深思了阵，用眼角余光看看吊在后面的白芸菲。
“我训练她时没什么问题呀！而且她的‘课程’跟你一样，她干嘛怕我？”
“所以说你情商低！”
叶飞撇撇嘴，丝毫不避嫌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我离开训练营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想到你就做噩梦？”
“有那么夸张？你会做噩梦？”
幽灵一脸不信的表情，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过来。
“算了，不说这些！你小子结婚我没法到场，但是红包我是准备了的！”
“啧！跟我，你还这么客气？”
叶飞砸了下嘴，嘴上那么说着，丝毫不客气地接过红包，随即脸上一黑。
幽灵准备的红包看起来很薄，内在更薄。
从手感上不难判断，里面大概就只有几张毛爷爷的样子。
这就不得不叫叶飞脸黑了，幽灵身为第九机关顶级人物，年薪何止千万？
拿出来的红包却只有这般吝啬，他好意思出手？
无言看了看幽灵脸上淡然的神色，叶飞轻吐一口气，没有计较。
他这个教官实力强、智商高，行事雷厉，唯独关乎人情的一面实在欠缺。
他能想到包个红包，已经说明他十分看重自己了。
走到唐家大宅门外不远的一处街道上，叶飞带着幽灵走向一间街边咖啡厅。
“教官，我们去那边咖啡厅边喝边说，我一会还得回去，不能离开太远。”
“我随便，你说去哪就去哪。”
幽灵无所谓地耸耸肩，想了下，回头道。
“芸菲，你别走那么慢！你现在也是组织的重要人物了，没必要怕我！”
白芸菲跟在两人后面，方才目睹了幽灵给叶飞塞红包，正面色古怪着。
冷不丁听到幽灵这么一句，白芸菲脸上一红，紧咬着红唇加快脚步跟上来。
“教官，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怕你？”
“哦，是嘛？”
幽灵淡然说了句，往前走着脸上不见喜怒。
白芸菲见状俏脸白了一白，有意无意地靠近了叶飞，伸手挽上他的胳膊。
叶飞察觉到她出卖内心的小动作，摇着头没说话，带着两人走进咖啡厅。
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
白芸菲畏惧幽灵，这很正常也可以理解。
更重要的是，白芸菲怕的是幽灵，而不是游魂。
叶飞没兴趣招惹这位随时都会张牙舞爪的小师妹，干脆假装没看见了。
一行三人先后走进咖啡厅，叶飞随便挑了个相对比较僻静的角落坐下。
叫过服务生点了三杯咖啡，叶飞才开口打开话匣。
“教官，你刚说你这次来是代表个人找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嗯，事情是这样的，我希望你能看清形势。”
幽灵拿起咖啡浅尝了一口，道。
“因为你和唐诗的问题，组织上层目前分裂成了两派，争执不断。”
“然后呢？”
叶飞随口问着，嘴角挂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幽灵的为人，叶飞比任何人都了解。
他不可能没事吃饱了撑着单纯来警告自己，既然来了一定是实际消息。
“然后就是主战派占优，有机会的话，他们希望零组能出手抹杀你。”
幽灵抬头看过来，仿佛能够洞穿一切的眼睛直视着叶飞。
白芸菲听到他的话语浑身一震，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桌下玉手摸上腰间。
白芸菲很清楚，幽灵不是会开玩笑的那一类，他说的一定是真事。
第九机关上层竟然要求零组找机会抹杀叶飞，形式远比想象中的要恶劣！
更糟糕的是，“机会”就在眼前。
此刻零组成员幽灵就坐在叶飞的面前，如果他有意动手，后果不堪设想！
白芸菲不知道幽灵的实力究竟多强，但她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这边，叶飞听着幽灵的话语倒是没有多少意外。
严格来说，他是第九机关的叛徒，知道的事情又太多，迟早有人会忍不住。
注意到身边白芸菲不经意间小动作，叶飞笑着伸手捉住她藏在桌下的小手。
“芸菲，你别那么紧张。教官不会动手的，要动手早就在见面时动手了。”
“……”
白芸菲没做声，抬头看向幽灵。
幽灵迎上她的视线，悠然自得地再次拿起咖啡喝了口，道。
“芸菲，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敌不动我不动，你这样让我非常失望。”
白芸菲见他确实无意动手，默然放开腰间暗藏着的三棱锥，冷冷地说道。
“抱歉教官，我不能让你伤害他。”
“哟，这是打算为了叶飞跟我对立？”
幽灵眉头一跳，很有兴致地打量了她两眼，道。
“别忘了，你是第九机关的人。即便是上层有命令，你也要维护他？”
不等白芸菲开口，叶飞咧嘴笑着搂过她的小蛮腰，说道。
“教官，养大的闺女总要嫁人的！芸菲是我的人，不维护我维护谁？”
“……”
这回换幽灵不出声了，惊疑不定地看看白芸菲又看看叶飞，面色古怪。
那表情好像在说，“你们俩……什么时候搞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