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不由得加快脚步跑了过去,站在柱子和陆远的位置查看了一下环境,的确已经无路可走,左右两边都是不知名的网状植物,脚下居然是断崖,从上往下看,布满了枝桠和藤蔓,一眼望不到底,要想从两边走,必须用战术匕首砍断这些密密麻麻的藤蔓植物,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这么做,但是现在追兵已经上来了,完全没有退路了,要想从这儿往下爬,简直就是活耙子,必死无疑。
“真******祸不单行,如果你两不受伤,我们完全可以反冲锋回去,坤嗓一死掉他的手下全都疯了,看来不死不罢休啊!”向左叹了一口气道。
“队长,我和柱子已经走不掉了,但是你可以,我们两人埋伏在两侧可以稍微阻挡一下敌人的火力,你借着这个时间从这里爬下去!”陆远看到远处冲过来的人影决然说道。
“对啊,队长你可以的,我们血刃小队经历了无数次艰巨的任务,唯独这一次受到了重创,虽然完成了任务,但是整个小队都折在这里有损名誉,快走吧!我弟弟已经死了,仇也报了,我没有什么牵挂了,你要保重!”柱子说着端起枪进了旁边的藤蔓,完全不给向左说话的机会。
“队长,我这里有一枚玉佩,你回去后找到我妹妹交给她,另外,如果有可能的话请你帮忙照顾一下,地址你知道!”说完也端起枪进了另外一边的藤蔓,两人的做出的决定很坚定,不容商量。
陆远家里的情况向左知道,有一次大家任务结束回去休假,经过陆远家的时候一起去探望过陆远的父母,同时也见到了陆远的妹妹,他的家境很不错,父母是一家上市企业的高管,后来陆远的父母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身亡,家里只有正在读大学的妹妹,不过近半年来没有消息。
向左知道他们做出如此决定是改变不了的,但是让他一个人走也不可能,作为队长,队员全部牺牲,他活下来能对得自己的良心吗?他宁愿柱子和陆远活着出去,他战死在这里。
时间紧急,向左再次往下探头看,看到了一根手腕粗细的藤蔓蜿蜒着延伸到了下面,凭借经验他判断出这根藤蔓完全可以支撑他们三个人爬下去。
刚想回头喊人的向左感觉一阵刺痛,随即两眼一黑,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向左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都还能动弹,慢慢试着睁开眼睛观察了所在的位置,已经是在绝壁底下一颗大树上了,要不是这颗足有三人合抱粗的大树,估计他已经摔成烂泥了。
抬头往上面看,看到了绝壁缝隙中被砸断枝桠的HSS从不见底的断崖上摔下来没死,完全是因为峭壁的上的几颗HSS身体摔下来时HSS不断的卸去力道,缓冲了下落的速度,最底下才是这颗参天大树,他所在的位置距离地面还有十米左右。
此刻他挣扎着坐起来想要爬下树,腹部剧烈的疼痛迫使他不得不放弃下去的打算,低头看了一下伤口,从残破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包扎了一下,闭上眼睛让身体休息。
柱子和陆远绝对牺牲了,可是那一枪来的太蹊跷了,他不在射程范围以内,一般的突击步枪是打不到他的,如果说是狙击枪,他早被打穿了,难道是?
想到这里,他强迫自己不愿意去想,但是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这一枪是柱子或者陆远打的,从边境直升机被轰炸的一刻起,他就知道有内鬼存在,可是一直无法断定,后来弟兄们一个个战死,他无暇去想,也无从排查,一直到了悬崖边上,内鬼终于向他开枪了。
敌人追上来的那一刻,柱子钻进了左边的丛林,陆远进了右边,从伤口来看,是从陆远的角度射击的,想想陆远一路上也没什么反常,最后时刻还毅然决然的放弃了自己的生存希望,把妹妹托付给了他,敢情在最后一刻陆远还在麻痹他,可惜了最后有希望冲出来的柱子。
人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着,早已经见惯了生死的向左,已经没有悲伤的情绪,他考虑的是尽快回去汇报结果,或者说去接受相应的处罚。
这支从无败绩的血刃小队在他的手上毁于一旦,虽完成了任务,成功击杀了坤嗓,可是也抵不上全军覆没的损失,向左自嘲的笑了笑,和国际尖端恐怖组织交手几十次,都毫发未损,最后折在了手里。
任务是结束了,坤嗓死了,可坤嗓的大本营还在,毒品交易还会继续,兄弟们血债也必须讨回来,这是向左默默记在心里的誓言。
休息了一个小时候,向左从大树上爬了下来,检查了一下身上,除了几块破布只有插在靴子里的战术匕首,其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好凭借熟悉的野外生存知识找到了最近的一条小溪,喝了几口水,补充了一点体能,然后从树上折了一断树枝,削尖了顶端,扎了两条鱼,三两了刮了鳞片,也顾不得鱼的腥味生吃了下去。
吃完后向左返回了给予他生命的大树底下,准备上去休息的时候,发现了他衣服上掉落的破布,胸前一小快连同纽扣脏兮兮的掉在这里,本来衣服上残破的碎片没什么可看的,但那个纽扣引起了向左的注意。
平常衣服穿在身上,任谁都不会去研究一个纽扣,就算有什么异常也不会发现,但是掉在地上被摔裂就特别明显了,向左一把抓起来看到破损的纽扣里面裹着一个追踪器,顿时两眼要冒出火来了,敢情这一路上他们都在坤嗓的掌控之中,换句话说,一直以来是他引来的敌人害了血刃小队的兄弟们,恨啊!
衣服是自己买的,应该是在出发前被人动了手脚,怒火升起,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基地查清楚到底是谁动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