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肃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女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发愣，手里还拿着手机。
“怎么了，是不是白程安又打电话来了？”凌肃一看她这个样子，心就疼。
“不是。”
白未央回神，“是邢家言。”
邢家言这个字，让凌肃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他走过去，伸出手，默默的握住了她的。
白未央怔了下。
男人五指收紧，掌心温暖，“他找你有什么事？”
白未央心里正乱着，她抬头看着男人，男人黑深的目光让她觉得很安心。
“他找到了凤形木雕，里面果然藏着重要的东西，这会在赶回来的路上。”
凌肃眉头一拧，轻声道：“说实话，我这辈子要让佩服一个人，很难，但那个家伙却不得不让我佩服。”
明明已经和白未央不可能了，却依旧遵循着律师职业的道德，把案子一查到底。
也难怪他会成功。
“感觉欠他的东西，还不清了。”白未央轻声说。
“你还不清，我来还。”凌肃抿了抿唇。
白未央看着气定神闲的男人，叹了口气道：“如果能还得清，这世上也没有那么多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了。”
凌肃哑然。
他清楚女人话里的深意，看来白家的事情还是让她左右为难。
“还不清，就慢慢还；是非扯不清，就慢慢扯。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有什么可怕的。”
白未央心里一悸。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接邢家言。”凌肃侧目看着她，目光温柔。
白未央红唇抿紧，原本想着“不用了”，但看到男人眼中的坚定，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
翌日，午后。
邢家言走出机场，一眼就看到白未央一身灰色的羽绒服，站在出口处，脸上一片素净。
邢家言脚步一顿，没有急着走过去，而是又看了几眼后才迈开脚步。
“不是让你别过来吗，这么冷的天，怎么又来了？”
“见到你，我才安心。”白未央淡笑。
邢家言深目看了她一眼，“走吧，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好。”
两人并肩走出机场的，白未央指了指停在路边的豪车，“车子在那里。”
邢家言眼睛沉了沉：“他在里面？”
白未央迎上他的眼睛，“嗯，不放心非要来，你……如果介意的话，我让他……”
“不用了，这事挺大的，我怕你一个人也拿不定主意，有他在边上帮着也好。”
邢家言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不是忍不住冒酸意。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对这个女人寸步不离。
白未央心里一暖，“谢谢你，家言。”
上车，车启动。
邢家言转身看了看后面端坐着的男人，冷笑道：“凌总百忙之中还能来接我，可真令人感动啊！”
凌肃当然听得出这话里的嘲讽意味，“真不好意思，我一点都没有想感动你的意思，就怕事情太大，她一个人扛不下来。”
如出一辙的话，让白未央无言以对，也让邢家言身形僵了下。
“这一趟你辛苦了，有空的话找个时间，我们俩喝杯酒，替你解解乏。”
邢家言眉头紧皱，沉默了许久后心里轻轻叹出口气。
凌肃这个男人，傲气冲天，能让他平静地说出这种话来，多半是不想那个女人夹在当中为难。
“行！”他一口应下。
三人找了个清净的饭店，要了个包间。
“给你接风洗尘，在国外也没办法好好吃饭吧。”
白未央将菜单递给邢家言，出国的话，基本第二天就会想念家乡的饭菜，更何况邢家言这次，一去，就这么长时间。
邢家言也没那么着急，毕竟这件事，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未央说。
于是他接过菜单，真的认真地点自己喜欢的菜。
“你别说，平常还不觉得，一到了国外，看见那些牛排和面包，或者不中不西的炒菜，就格外想念家常菜，能有一盘青椒土豆丝也是好的。”
邢家言一边感叹地摇头，一边才菜单上勾选。
抬头，他看向白未央，“你的口味还是原来那些吧。”
白未央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看看有没有白灼芥蓝，有的话加一个。”
邢家言的手顿了一下，还是找了加上去。
这并不是白未央平常喜欢吃的，那就只能是凌肃的口味。
下了单，几等待上菜的时候，白未央迫不及待地问，“昨天你在电话里说，已经找到了凤形木雕，那里面也还有东西？”
邢家言点点头，“嗯，确实跟你所想的一样，一对木雕，分别放了东西。”
“是什么？”
“我觉得，还是等吃完饭之后再说吧，这么长时间的飞机，我也饿了。”
白未央有些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是我太心急了。”
邢家言扫到了凌肃探究的目光，心里一沉，这个男人可能已经猜到了什么。
打算饭后再说，是担心如果现在说了，大概就没人会有心思吃饭了。
菜陆陆续续上来，邢家言是真的饿了，飞机餐他吃不惯，那么长时间的飞行，到这会儿饥肠辘辘。
白未央和凌肃倒是还好，只是在一旁多多少少陪着吃一些。
“家言，我敬你一杯。”
白未央以茶代酒，“这个案子，让你花费了那么大的精力，我只能说，非常感谢。”
凌肃见状，也将茶杯拿起来，“邢律师的职业素养，确实让人敬佩。”
看着这两人都朝着自己举杯，邢家言放下手里的筷子，“这是我的工作职责，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举起杯子，三人的茶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邢家言喝下茶水的时候，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他再也没有想过，他会跟凌肃这么平静地坐在一张饭桌上。
但是……，似乎，也没有那么不能忍受。
或许他对白未央，并没有他自己所认为的那么深情？又或者这么多年下来，只是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只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饭菜很快吃完，服务生将碗碟撤下去，送上了香茶。
邢家言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才从自己的包里，将透明袋子装着的那张泛黄的纸张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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