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恐怕暂时会很难,毕竟她现在的记忆只有我。”
“你……”白程安一下子被捏住了七寸。
“不光如此,棠棠我已经接回家住了,等白未央出院,她也会回我那里住。”
“凌肃,你想都不要想,这特么是不可能的事情。”白程安被彻底激怒了。
五年了,他为东山再起蛰伏五年,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让他暴跳如雷的事情。
但是面对未央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
一旦白未央被他接回家,那就是羊入虎口,两人之间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他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出来。
以凌肃这种人的算计,他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编出一套利于他的谎言,然后让未央死心踏地的爱他。
不行,绝对不行。
“那么,你是选择刺激她脑袋里的那个血块?”凌肃一针见血。
“你?”白程安气得快昏厥过去了。
“你没有选择,所以为了白未央的病,我劝你配合一点。”
白程安寒着一张脸,狠狠道:“凌肃,你别以为你哄着未未,就能怎么样,她只是暂时失忆,只要她记起了你对她做的那些事,她百分百不会原谅你。”
“所以,你还在怕什么?”凌肃用他话里的漏洞将军。
白程安被问得无话可说,怒火攻心。
“有这个功夫和我闹,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治好她的病。”
凌肃挺了挺胸,“五年了,以为你会成熟一点,没有想到,还是那么幼稚。”
“凌肃,那是因为失忆的人是我的妹妹。而你,是她最大的仇人。”
凌肃上前一步,眼中的锐光直射过去,“我们已经达成和解,和平相处了。”
“在我心里,只要伤害过我妹妹的人,永远达不成和解。”白程安冷笑着回答。
……
“我哥走了?”白未央看了看凌肃的身后,没有人跟进来。
“嗯。走了,公司挺忙的,又有新项目的上马,白家的担子都压在他的身上。”凌肃哄她。
白未央相信的点点头,“其实他只要改改脾气,把心思都用在公司上,新项目一定会搞起来的。”
“这些,都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养好你的身体。”
凌肃端起早就冰透的盆,“我去打热水来啊,洗好脚立刻给我睡觉,一分钟都不允耽误。”
“知道了!”
真是个暴君,连说话都带着命令式的。不过她听着,心里却很开心。
洗脚的过程,凌肃不想折磨自己,也不想让女人不自在,处理的很快,只用烫烫的毛巾给她白皙的脚细细的擦了一遍。
然后,叫来护士换了一袋盐水。
一切做完,他走到床前,在白未央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手顺势关上了灯。
黑暗中,他走到沙发上,双手枕在头后面,看着天花板发呆。女人轻缓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凌肃的嘴无声无息的咧开了。
白未央其实没有睡着。
前几天她一点都动不了,几乎白天黑夜的都在睡觉。
他就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隐隐能看到他的身影。
长长的个子缩在沙发里,他睡得一定很难受。
“不好好睡觉,看我做什么?”凌肃故意用严厉的口气说话。
鬼知道他现在多想听她说话,说什么都好,那个声音,他想了五年了。
“我在想……你,你冷不冷。”
白未央咬咬,结结巴巴的开口。
“不冷,暖气开得很足,我有备用的被子,你安心睡觉。”凌肃心里有数了。
“那……你盖被子啊,不盖被子,夜里会着凉的。”
“听你的。”
凌肃盖好被子,侧过头去看她。
黑暗中,女人的眼睛如星辰一样发亮,一时间,他有些看呆了。
“未央,如果有一天,你的记忆恢复了,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啊,我们一家三口还会好好的生活在一起。”白未央勾了勾唇角。
“是吗?”
“凌肃,你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你没有信心啊。再说,要有危机感的人是我啊,你那么帅,又有钱,多少女人的眼睛盯着你呢。”
“是吗?”可我只希望只有你一双眼睛盯着我。
“对了,我是怎么出的车祸啊?”白未央话题一转。
凌肃想了想,反问她,“你不记得了吗?”
白未央摇摇头,“我就记得我们在海上,你向我求婚,然后……”
然后,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凌肃怕她又用力去想那些回忆,反而适得其反,立刻补了一句:“未央,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的,早点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哎!
出个车祸自己就成纸片人了,连想都不能想了,白未央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凌肃却以为自己的话说重了,忙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到床边。
“好了,我不该对你大声说话的,睡吧,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的,棠棠还在家等着我们呢。乖乖听话睡觉。”
白未央的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里滚落下来,不是生气,也不是委屈,而感动。
……
“邢家言,你在哪里,我必须现在,马上,立刻见你一面。”
“我在医院附近的星巴克。”
“太好了,我也以医院附近,十分钟就可以到,你等我一下。”
“好,我等你。”
邢家言挂了电话,一抬头,看到韩子沐和安桃两双眼睛齐唰唰向他看过来。
“是白程安,他说要见我一面。”
韩子沐耸耸肩,“估计白程安也是受不了了,所以必须找个人说说话。”
“他有什么受不了的,至少未央还记得他,认他这个哥哥。我倒好,未央压要不知道有我这号人物的存在,悲剧啊!”安桃哀嚎一声。
“那我应该感谢老天爷一下,至少还让我和她见过了一面,去了趟意大利。”邢家言嘴角露出一抹嘲讽。
“邢家言,现在我们怎么办啊,她只认识凌肃,也只相信凌肃,可万一凌肃他……”
邢家言果断打断安桃的话,“他不会伤害未央的。”
“你就这么相信他?”安桃气。
凌肃是什么人,当初他把未央像条狗一样拴在小森屋里,那种惨状,她是亲眼看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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