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到的是防盗,那么请静候一段时间,会自动替换的。明明生活里充斥了那么多美得不可方物的人,却只能欣赏不能得手。时尚圈是典型的金玉其外,里头的败絮乱得牵扯不清。双性恋和同性恋一样多得遍地走,光凭一双肉眼安能分辨谁才是货真价实的纯gay!
不过见识过顶级美丽的好处,是足以练就审美上的处变不惊,即便有类似谢二少这样的绝色在侧,仝则依然可以心平静气心无旁骛。
这会儿掀开车帘,他张望街面,很快惊讶的发现,这是一个相当繁华的城市。路面笔直宽阔,上头铺设有青石板,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经营类别应有尽有,而且每家店面都装潢得相当漂亮。
再看路上行走的人,他明白了为什么牌子上会有那么多其他国家的文字,原来街面上充斥着来自各个国家的人,打眼看上去,欧洲、中东、非洲都有,还有身着和服、沙丽、奥黛的亚洲各国人。
简直就是个国际大都会!
莫非他穿到了盛唐?可那些汉人的服饰明显不是唐装,仝则看过很多古代服装史料,分辨得出时下女人们穿的是襦裙褙子,看上去有身份的男人则身着直裰,基本属于明代时期的着装。
大明何时发达到这种程度了?令人不可思议,他越发确信,自己应该真的穿越到了某个平行时空里。
等到了地方被叫下车,抬眼再望,面前是一座颇为恢宏的府邸,匾额上端端正正写着威烈将军府几个楷书大字。
又威又烈,不知道这府里主人是否像名字给人的感觉一样——不大好相处。
仝则和那少年被带着从角门进去,转到了一排屋子前,推开门,赫然是个两人间。
带路的小厮指着里头,面无表情地吩咐,“仝则、谢彦文,你们俩今后就住这儿,院子里有烧水的地方,后头是浴室,洗干净了换好衣服,一会儿去前头厨房取你们今日的饭。”
美少年原来叫谢彦文,眼下他站在原地,目不斜视一声不吭。仝则忙应了一声,那小厮顺势瞥了瞥他,摇摇头转身去了。
房间很整洁,仝则低头闻闻,自己身上味道似乎不大好,胃里更是空空如也,他急于先把自己弄干净,于是动手烧水,去浴室洗澡,等全清洁完,看看两张床上摆放的一模一样的衣裳,知道这是将军府下人的制服。一水青色短衣长裤,全都是棉质的,穿在身上保暖不成问题。
屋子里还设有一面穿衣镜,连下人的房间都配备这么齐全,可见将军府生活水平之高。仝则一面对镜穿衣,一面有条不紊地观察着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模样。
身量还没长全,有少年人特有的劲瘦,四肢修长,肤色白净。五官中最出挑的是高挺的鼻和墨黑的眉,称不上俊美无俦,但也能算相貌出众清秀阳光。
看罢自己,再看看那位谢二少,半天过去人家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头发凌乱衣衫破烂,即便如此仍是不掩美貌。
靓色虽好,却不能填饱肚子,仝则决定先去取饭菜,顺带帮谢彦文把他的那份也拿了来。只是和他猜想的一样,谢二对饭菜毫无反应,继续扮演木鸡,呆坐在床边。
直到他吃完了,谢彦文还像石像一样。仝则把盛粥的碗往他面前推了推,立刻招来了一记恶狠狠的注目。
还有力气瞪人,仝则微微一哂,站起身,顺势端起那粥碗,另一只手飞快抓住谢彦文的下颌,没等他反应过来,已使劲捏开他的嘴,把粥往里灌进去。
被迫喝了两口,谢彦文终于反应过来,下一口直接往仝则身上吐去,不过仝则早有防备,轻轻巧巧往后撤了几步,身上连一点唾沫星子都没沾上。
谢彦文张着嘴大口喘气,一脸愤恨,仝则看得轻笑了一声,这一笑倒把对方弄愣了。
“你笑什么?谁要你喂我吃饭!”
声音清脆,就是有点尖利,似乎还没完全变声。
仝则回身坐下,笑得优哉游哉,“想绝食突显气节?那你干脆把碗砸了,瓷片割手腕,死得更快。”
谢彦文脸色顿时一黑,看他的眼神活像是在看怪物。
“活活饿死滋味太难捱,哎,你没见过饿死的人吧?”仝则翘着二郎腿,悠悠回忆那些得了厌食症无药可救的模特,一边笑眯眯说,“吃了吐,吐了再吃,到最后你光是看见食物就作呕,人瘦得只剩下一层皮,死状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谢彦文喉结动了动,“……”
胸脯起伏着,谢彦文终于忍不住拍床而起,“你给我住嘴!姓仝的,你到底有没有骨气,穿这些下人衣裳穿得兴高采烈,我看你连仝老将军怎么死得都不记得了吧?”
嗬,此身原主还是个将军之后,关于仝家如何获罪,仝则当然一点不知道,那是日后要打听清楚来龙去脉的事,至于眼下嘛,人总还得先给自己找出路。
“你放不下,大可以上路去找家人;不爱做下人,可以现在就去和管家说,保管你一个时辰之内就能被送进青楼,从此以后的确不用再给人做奴仆。”
“……”
谢彦文快被他噎得说不出话,仝则依然不理会,抓起被谢二搁置的馒头掰了一半,自顾自吃着,嘴里囫囵道,“你看着办吧,要是觉得死了对得起你父母,你家人,那你尽管去死,我不拦着。”
说完他专注咀嚼,嘴里不出声,却愣是把一个普普通通的馒头吃出了山珍海味的质感,没过一会儿,余光就看见一只颤悠悠的手够向了那粥碗。
低下头,仝则扬了扬唇角,听见门外响起脚步声,只见一个小厮进来,看他二人还在用饭,便站在了门口。
仝则礼貌性的起身,那人点点头,“都收拾妥了?”随即看见还穿着一身脏衣的谢二少,登时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一会换好衣裳,跟我去见李爷,有话吩咐你们两个。”
李爷原是将军府的管家,名叫李明修,就住在府上角门处一排厢房内。这是一路上,仝则发挥交际特长,和那小厮攀谈得出的信息。而那小厮名叫赵顺,仝则仗着自己年纪比对方小,很有礼貌的含笑尊称其一声哥哥。
赵顺见他模样生得干净漂亮,性子开朗大方,难得言谈举止都很有分寸,心下也有了几分好感。
尤其是对比身后冰山一样的谢彦文,更是觉得仝则这人温和好接近。
赵顺嘱咐道,“你们俩个才进府,李爷交代让我多照应着些,凡是有不清楚的,你们只管来问我,我就住在你们旁边那间屋子里。”
仝则说好,问起他们接下来会被安排去做什么。
“你们是特为伺候小少爷来的,那可是咱们将军府眼下唯一的独苗,金贵着呢。原是二爷的嫡子,今年十岁了,小名叫做孝哥儿。因才更换了西席,孝哥儿的课业也该加强了,便配上几个知书识礼的来照看。因此才选了你们进来。”
顿了顿,他谨慎的补充,“至于你们究竟选的上选不上,也不是李爷说了算,还得问过太太的意思,就是孝哥儿的祖母,咱们裴府的太君。”
看来将军府姓裴,可惜路程不够长,不然仝则应该能探听到更多信息。
然而见着李明修,对方却没提什么孝哥儿的话,只是满脸喜色,眉梢眼角挂着笑,对赵顺道,“这两个孩子可也算是福星了。才刚前头接了旨,咱们家三爷不日就要率大军返程,这回平叛大捷,陛下龙颜大悦,已加封三爷为承恩侯了。”
赵顺立刻笑出来,一脸与有荣焉,“这是天大的喜事儿,太太高兴坏了吧,接下来可得好好庆贺一遭儿。”
李明修嗯了一声,“那是自然的,连带咱们府上匾额都得换过,我已叫吴老二他们赶着去做了。等过些日子,那敕造承恩侯府的牌匾下来,立马就替换上。”他搓着手,难掩兴奋地说着,“三爷这趟赴马六甲可是威名赫赫,荡平了当地蛮子不说,还让那起子在后头蠢蠢欲动的红毛鬼也彻底绝了念想。”
赵顺笑着附和,谢彦文无声无息,两个人听着这话,都没什么特别惊讶的反应,只有仝则心里实实在在惊了一跳。
——马六甲,这个看似明代的平行世界,居然将统治力延展到了马六甲海峡!
仝则的历史学得不算多精,大概其知道在明朝时期,马六甲也曾做过中国的藩属国,不过听李明修的意思,那里俨然已经算是中国的殖民地了,不然何至于派兵平叛?那所谓红毛鬼呢,又是否在指葡萄牙人?
对于这个处处透着不同,看似国力强盛,疆土辽阔的帝国,仝则心里已满是好奇,充溢着想要一探究竟的强烈**。
不知道谢彦文有没有看出来,仝则也没去问,八卦非他所爱,眼下他满脑子只在琢磨,如何才能想办法离开裴熠。然后最好能多揽点做衣裳的活儿,要么干脆接手府里的采买事项,早点筹足银子。
没过多久就是薛氏的寿辰,府里一连庆了三天,裴熠也停了学只在薛氏身边承欢,惹得太君喜笑颜开甚感欣慰。
薛氏平日一直担心,会有年轻使女会刻意引诱小少爷,所以身边服侍的尽量多用小厮。但举凡当家人都在场,裴熠身边伺候的就换成了一众大丫头们。
仝则于是得闲在外面吃席,远远地瞥见了大奶奶方氏从内院出来,那是个极其苍白瘦弱的女人,眼神空洞,嘴角习惯性的向下垂,虚弱无力的不像是真实活着的人,倒似一缕游魂。
——她是所嫁非人,常年忍受着丈夫冷遇,半辈子光阴就这样蹉跎掉,或许早前她也付出过爱意,因为得不到回馈才会心灰意冷,以至于从此一蹶不振。
唏嘘一阵,眼看着日暮低垂,席上正酣,酒意正浓,戏也唱得正高亢。仝则想起房里还有李明修交办的两件长衫要做,便趁人不备起身开溜。
下人们都在前头或伺候或吃席,后院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儿都不见,水榭旁起了薄薄一层雾气,轰隆隆地雷声隐匿在云层里,听上去发闷,一抬头的功夫,豆大的雨滴已坠在了脸上。
见雨势要起,仝则忙闪身躲进园中假山里,站定刚想抖落下衣服,隐约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呻/吟。
他窒了下,架不住还是有点好奇,于是循声轻手轻脚地往山洞里走去。
啪地一响,清脆至极,像是什么东西击打在皮肉上,伴随着那一声落下,接下来的是一阵艰涩而隐忍的喘息。
这山洞能有多深?仝则往里看了看,确是曲径通幽,足可以藏得下至少两个人。
再往里走,洞中越显幽暗,惟有一点光亮却是来自于山洞的那一头。
就着那点亮,仝则看清了,那里的确有两个人。一站一跪,站着的人手里还拿着一把戒尺样式的长条物。
而跪着的呢,他看一眼,不由浑身就是一紧。
那是个清瘦的少年,一/丝/不/挂,以几乎趴伏的姿势匍匐在地下,双膝并拢,双手反抱着大腿。一身白得耀眼的肌肤,在黑暗中越发夺目。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一半遮住面颊,另一半无序的垂在肩上。
仝则看不清他的脸,但从他口中发出的,带着痛苦的呜咽呻/吟却在耳畔不断萦绕。
站着的人伸出一只手,将少年细瘦的腰身按得塌下去,那臀部随即高高翘起,身后人旋即挥舞手中戒尺,一下下狠狠地抽打在少年的臀峰上。
每挞一下,跪着的人身子便猛烈一颤,头会随之扬起,露出被汗水彻底浸透的脸,带着些许不胜娇弱之感。可即便笞打来得再快再狠,少年也不敢叫出声,只把所有痛楚都压抑成含糊不清的一记记哽咽。
见挨打的人驯服柔顺,施刑的人似乎很是兴奋,口中却呵斥,“跪好!腰下去,屁股撅起来,忘了教你的规矩么,等着爷好好赏你。”
他一出声,仝则便晓得是大爷裴诠,这些日子自己心心念念避而远之的人,却原来在大宴宾客的时分,躲在这里和下人演出这种见不得人的戏码。
那少年不知被打了多少下,双腿抖得一塌糊涂,眼看着快撑不住了,压抑着哭腔低声道,“求爷饶了小的,实在太疼了,小的受不住了。”
话音落,戒尺再度高高扬起,裹挟着风声,重重击打在早已红肿不堪的臀腿之间。
少年禁不住剧烈一颤,唔地一声叫出来,旋即又赶紧憋回去,甩着头央求,“小的不敢了,爷要怎么玩全凭爷,小的一身一体都是爷的,求爷赏赐……”
裴诠冷笑了下,似乎有点满意了才开始窸窸窣窣解衣裳,一面喝道,“老规矩,不许回头,敢偷看一眼,爷就赏你吃顿鞭子。”
一边说一边开始用力伐挞,啪啪之声不绝于耳,饶是如此忙活,裴诠手上的戒尺依旧不紧不慢抽在身下人光滑颤抖的小腿上。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