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与琅玕不知奔逃多久,最终落在一处田中。
白泽浑身颤抖,仙光逐渐消逝。身体缩小至一团光。
琅玕挣扎着施术将真气灌输进白泽的身体。
保住他的真身。
二人皆觉浑身真气难以提上来,只能闭着眼睛喘气。琅玕坐在一旁,仿佛隐隐听见长音的声音很遥远的风的那边传来,唤着自己“琅玕”。
又好像是穿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从斑驳的记忆里慢慢弥漫出一丝声响。
一生一世一双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琅玕想起自己逃走时的情景,知道长音是活不成了。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怎么都止不住。
那幻声听不真切,但是她心底一个念头不可抑制:“长音,长音,你不要走,长音,我想跟你再说几句。”
想着想着,流下来的眼泪沾湿了裙襦。
流着泪听着风声,不知是过了多久。
琅玕终于挣扎着睁开眼,眼睛疼得如针刺。
阳光透过有些灰尘的空气弥漫进琅玕的眼睛,她看清天色已经是下午模样。四周景色与他们出山体的地方又大为不同。
百里农田,看不到边。
白泽不断颤抖着,灵气越来越弱。琅玕眼中含泪道:“你一定要坚持,我,我来想办法。”
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从未感到如此无力。
try{mad1('gad2');}catch(ex){}二人正在无奈困苦间,田上农人喊道:“你是什么人?这是凌霄峰下田地,不相干的人快点离开。”
琅玕一愣,回头道:“你说这是谁的产业?”
“乐府,乐府你听说过吧?快点走!”农人喊道。
琅玕不由地笑出一声,胸腔内立即一阵疼痛。俯身对白泽低声道:“我们大难不死。”
立即将自己腰间玉佩解下,整支胳膊都颤抖着,对农人道:“你拿这个去给护法元慕阳。”
“护法大人?”农人一听元慕阳的名字,快速跑来。
“你去把这个给他,他便会再赏你这么大的田给你。”琅玕看着农人不相信的样子,又怕他弄巧成拙,送去给萧氏手中,立即嘱咐道:“只要元慕阳看到这个东西,你的福气便自今日开始。若你放置不管,任由我死在这里,或你错送给他人,或一时贪财自己卖了,你一家老小的命,自今日开始也绝保不住。”
农人听着害怕,战战巍巍地拿着玉佩,就着阳光细细看去。这玉佩花纹雕刻繁复异常,在花纹堆簇间精巧万分地刻着一个“兮”。
农人算是这片田上有点文化的,也有些听闻。见到玉佩再端详这人,大惊失色,这姑娘果然是绝美,可不就是传说中的模样?
心中的魂登时就吓掉了一半。再想到她说的话,另一半魂也没了。
哪里敢犹豫,立即往凌霄峰方向去。心中念着要交给元慕阳,元慕阳。
try{mad1('gad2');}catch(ex){}元慕阳几日前回到凌霄宫,听闻乐裳兮被江湖郎中害死了,心中所盼跌落谷底,这日正在练剑,府外有农人要见自己,自己堂堂护法怎么能见那粗鄙之人,就欲打发,谁知手下报信的人递上来一个玉佩。
明晃晃的“兮”!
天雷撞了地火,元慕阳觉得自己重生了。
如风雷一般赶到农人家,琅玕已经被扶起农人家中,农妇和孩童围了一圈,皆不知所措地递着热水馍馍。都不知如何照顾眼前的美人儿。
元慕阳冲进来。
只见乐裳兮命悬一线,怀中抱着一个受伤的雪白小动物。
“兮儿。”
“慕阳哥哥。”琅玕提着气甜甜唤道,气若游丝,她心知自己此时只有靠元慕阳,她无论如何都要等到他来,要哄他救了自己与白泽。
元慕阳一听这称呼,眼泪登时掉下来,心内又惊又喜,看着快要没命的乐裳兮是又疼又是爱,马上挥着手让手下去找最好的郎中准备最好的药材,接着嘱咐准备饭食,又急慌慌地准备接三小姐回凌霄峰。
琅玕听着耳边的一切,努力笑了笑,怀抱着白泽的手臂紧了紧:“你来了,我便安心了。”说完,就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