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陌故作潇洒自在状伸了伸懒腰。
“各位施主,请随老衲来。”机杼禅师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手里的佛珠颗颗圆润,悄无声息地转动着,他合上院门,引着众人向后山走去。
秦陌漫不经心的走在最后,她不急,属于自己的东西它不会跑。同理,该看到的总会看到,何必白着急一场。
路上长有青苔,瓦绿瓦绿,给人以一种蕴涵历史的厚重感。
偶尔看见几个小和尚正拿着扫帚清扫落叶,“沙~沙~”打破清晨的宁静,整座寺院都很安详。
稍许,机杼禅师停下脚步,指着前面道,“众位施主,到了。”
秦陌以为会看到一座树山,没想到,后山竟然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紫竹林。如此禅院,真的很清高!
在现代,她有个朋友,洋宅天井里种了好多紫竹,第一次见的时候,她很好奇,她朋友详细的给她介绍了一番。
紫,红与蓝合成的颜色,寓意既需要热情也要冷静。
竹,韧而有节,寓意立场独立,立论严谨,不人云亦云。
紫竹,四君子之一,象征着高洁、坚强、虚怀有节的品格……
君罹袖子一甩,沿着竹子中间的小道儒雅地走进竹林,众人面无表情的跟着他。
初极狭,沿路而下,豁然开朗——竹林里面竟然藏着一个竹楼。
“方丈,你来了。”忽然一个小和尚欢快的跑过来,声音清脆。
“小樊,去给众位施主上茶!”机杼禅师威严的声音响起,带着众人向石桌走去。
“是,方丈。”他两手合抱,打拱作揖道。
秦陌摸了摸鼻子,有点想笑,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要装模作样的行礼。
“施主请喝茶。”小和尚恭而有礼的一一上茶,轮到秦陌时,他水眸的闪了闪。
秦陌看向紫竹林,从小和尚手上接过茶杯,用杯盖缓缓地撩动着浮在茶水上的茶叶。
茶香四溢,升起了袅袅的青烟,弥漫了她那张美丽出尘的脸蛋。
“女施主,现在是否平静下来了?”机杼禅师淡笑,幽幽的道。
接下来,他絮絮叨叨的,无外乎要向善,众生平等之类的。
秦陌眼中嘲讽一闪而过,“大师您说了这么多,肯定累了吧。”抬起茶杯举了举,“你先喝点水润润嗓子,我观赏观赏风景。”
呵,我的世界,怎会需要闲人来主宰!
“她说得对,方丈还是喝点茶水休息休息。”君罹顺着她的话说。
秦陌不明白君罹怎么会帮她,疑惑的看着他。
君罹尴尬的咳嗽了声,眼睛斜倪机杼禅师,“老和尚,不要再装了,我连茶都喝不下去。”
这意思就是听着他讲话,他想吐。
“臭小子,你什么意思!”机杼禅师火了,扯着大嗓门诟骂道。
君罹给了他自己去想的表情,秦陌彻底凌乱了,沃草!这是怎么回事?
机杼禅师不依不饶,哼哼道,“哼,你是不是看上这丫头了,才刻意帮着她说话。”
秦陌没理会,她肯定这是本年度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君罹怎么可能喜欢人呢?
君罹并不解释,站了起来,看着机杼禅师。
仅一眼,他就觉得渗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小声嘟囔道,“就说说而已,至于吗?”
秦陌无语,这还是刚才仙风道骨的方丈?怎么更像小受,方丈,你的节操呢?
“慕如月,”君罹压低了声音,看着秦陌清丽的容颜,若有所思的道,“跟我来!”
“去哪?”秦陌私心底怕和他待在一起,毕竟他那么聪明,最重要的是,他很难缠,跟他待的越久,越容易出事,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决定问一下,“可以不去吗?在这喝茶挺好的,人多。”
“我有事找你。”这话很干脆。
秦陌用力的眨了下眼睛,微微掂量了一下,还是抬脚朝他走去,“你带路!”
竹林深处,幽深人静,秦陌辗转踌躇,纠结的看着君罹,原地打转,“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这里没人的。”
君罹给了她一个复杂的眼神,“慕如月,你经历过什么残酷的事?”
秦陌有一刹那的愕然,“没有,你想多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能释放出那么强大的煞气?”君罹紧摇着不放,“或者说,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慕如月!”秦陌心咯噔一下,心跳加快了几分。
君罹上前一步,“你怎么证明?”
秦陌不露声色,自始至终脊背挺得笔直,“我就是我,需要什么证明!”
四目相对,两人的气场都甚为强大,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好,我现在不想知道你是谁,我想了解你经历了什么!”他幽幽的眼神,像匹狼,闪耀着琉璃的光泽。鼻梁高挺,鼻息熠熠,雄浑的男性气息把秦陌紧紧包围。
秦陌淡笑,镇定自若的挑了挑眉,“我的经历可多了,你想知道什么?”
须臾,君罹俊颜暗沉,退后了一步,“你想讲什么,我就知道什么。”
君罹忽然神色一凝,那双幽深如古井般的黑眸,孕育着无言的肃杀。
猛然,“锵!”银剑出鞘,晃了秦陌的眼。
剑往身后一挡,他抢前一步,一把拉过秦陌的手,用力一甩,把她推到了背后粗大的竹子上,力气之大,使得碗口粗的竹子猛烈摇晃。
“快走!离开这!”
晃眼间,数支箭咻地飞向他们刚刚站的地方。一群黑衣人从丈人高的紫竹上跳下来,为首的头领手一挥,“抓住他们有赏!”
瞬间,周围一片嘈杂,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挥舞着大刀向他们疯狂逼近。
秦陌大惊,本能的躲避着追杀,东躲西撞,一次又一次危险的躲过飞驶而来的刀。
“保护好自己,我马上过来接应你。”君罹飘忽不定的在黑衣人中穿行,所过之处,黑衣人倒地,哀嚎一片,见秦陌有底子躲过攻击,他也没像初始那么着急,稳稳的往秦陌的地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