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彩蝶虽然不高兴,但也没敢发脾气。
从漠北城出来后,风老夫人便不让凤念惜跟着下人们干粗活了,让她背着药箱跟自己坐一辆马车。
晚上在野外露宿时,凤念惜住在自己花钱买的小帐篷里,不跟其她丫鬟婆子挤在一起。
有时趁吃饭休息的时候,欧阳昆和袁珣也会趁机搭讪。凤念惜总是礼貌地回应,态度不冷不热。次数多了,两人都找不到搭讪的借口了。
这日遇到了出行以来第一次下雨。雨下的不大,伴随着轻风。如果忽略脚下泥泞湿滑的路面,这风这雨倒是一幅颇有意境的清风细雨图。
车队冒雨行走了一天,天黑前才到达了一个比较繁华的小镇——官头镇。
找了一家最大的客栈。入住后,风管家便带着几个人冒雨出去采买粮食和生活用品。
凤念惜请示过风老夫人,也出了客栈。她打算采买一些常用的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身后有脚步声,她回头看,袁珣撑着一把伞大步走过来:“念惜姑娘,老夫人担心你的安全,让我陪你一起去。”
“多谢!”凤念惜淡淡回了两个字。说起保护,她更倾向于老夫人,是对她不放心。至于不放心她什么,她也猜不出来。
按照店小二提供的路线,两人拐到一条不算宽阔的街道上。
虽然下着雨,街道上却还有稀稀拉拉的行人。
刚走了一段路,凤念惜便被街道中间的一堆东西吸引了视线。起先她以为是一堆泥泞里的破布,当发现那堆泥布在缓慢的移动,身后是两行血迹时,她瞳孔一缩。不知为何,她的心竟莫名揪了一下,人不由自主走过去。
“念惜姑娘。”反应过来的袁珣刚想劝她不要多管闲事,凤念惜已经跑到跟前蹲下身。袁珣的劝阻便堵在了喉咙口。
地上的泥人基本上不算个完整的人了。瘦的只剩下一副骨架,全身的肉皮外翻,像从泥水里爬出来的怪物。
脸上是纵横交错的伤口。一条手臂断了,十个手指没一个完好的。双腿也断了。
伤到这种程度还强撑着一口气,可以说这个人的意志力是非常惊人的。
凤念惜刚靠近他的时候,他的眼中爆射出野兽一样的光芒,危险,嗜血,暴虐。
可当一股好闻的药草清香钻入鼻息时,他冰冷绝望的心忽然一震,像有一束温暖的光照进了黑暗阴冷的地狱。
这种气息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和安心,也让他轻易卸下了心防,接受了她的靠近。
“念惜姑娘,这人伤得太重了,只凭一口气吊着,恐怕活不成了。我们出门在外,最好不要招惹麻烦。你看经过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过来帮助他。”
凡是经过的人都站在远处指指点点,却不敢靠近。
凤念惜五感敏锐,也听到了那些人的议论。
“这个人是前面的醉梦馆扔出来的。”
“我有个表亲,在醉梦馆看大门。这人不肯接客,自毁容貌和身体,惹怒了醉梦馆的老板。足足把他折磨了四十九天,各种刑罚都过了十遍,才把他扔出来。醉梦馆的老板扬言,不许任何人给他吃喝,要让他活活痛死,饿死。”
“唉!可怜呐!这两个外乡人要惹大麻烦了。”
袁珣自然也听到了这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