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南风一边‘抽’烟一边想,蔷薇是个善良的‘女’孩,如今她三哥生了病,她一定会非常担心的,以她的‘性’格寝食难安肯定是免不了的。,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可我又不是医生,面对这种事情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愿她的哥哥能早点好起来,必要的时候寄些钱给他用作医‘药’费才是最实际的。
人其实就像那天气,当狂风袭来时,灰‘色’的云朵不知不觉就会笼罩在明朗的心上,让人变的郁郁寡欢,心烦意‘乱’,没心思工作,没有食‘欲’,甚至失眠憔悴。比如南风,欧阳静或者很多容易情绪化的人。
记得之前,欧阳静没认识刘莹时,是多么的自由快乐,可现在,却多了一些烦恼和顾虑。
平时闲着的时候,他们三个像幼稚的小孩一样打打闹闹,为的只是能让枯燥乏味的时间过快些,让因为生活和梦想而时刻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好让每一天都过的开心点,不要像个迟暮的老人一样愁眉不展。
可后来,他们发现,刻意营造的快乐就像‘花’期很短的昙‘花’,用几个季节来孕育,结果只绽放了一瞬间就夭折了,虚飘飘的一点都不实际。
很多时候,他们三个钻进酒吧一直喝得醉生梦死,神经被麻痹的感觉是那么的快乐,可一旦走出那纸醉金‘迷’,奢华糜烂的盘丝‘洞’,站在被冰冷夜‘色’笼罩的大街上,望着高楼林立的北京城,突然就有种“流‘浪’的孩子在外边”的凄凉感。
每当那时,望着眼前的汪洋灯海,以及奔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他们的心就像被泡在浓浓的盐水缸里,冰凉的泪水就会涌出来模糊了炯炯有神的双眼。
让南风记忆深刻的是,在欧亚学院的时候,和室友在外喝醉酒就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无端端的烦躁,惆怅。那是因为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前途一片渺茫,为了面子还要在心爱的‘女’孩面前假装自己很强。
欧阳静大部分时间是自信的,但偶尔也会暴‘露’自卑的一面。在这天气渐渐转凉的夜晚,他会突然有感而发。
风很冷!麻木了我的神经,星光也让我感觉无情。前路云雾缭绕,即便再亮的眼睛,也辨不清前进的方向。就算心灰意冷,也不愿停下疲惫的脚步。我分明听见‘春’风的声音,可你总是姗姗来迟。这等待的时光啊!是那么漫长,希望如同黑夜里,奄奄一息的萤火,如此渺茫。月‘色’莹莹,脆弱的灵魂躲在石榴树后。秋夜如水,冰冷了我的神经。‘花’径婉转燕语,苍白的内心里,悬着一串风铃,清脆回响,只是飘渺。美丽的姑娘啊!良辰美景还在远方,你是否愿意跟随着我展翅飞翔?
南风和夏月悄悄的站在他背后,看着他紧握铅笔没理由的‘乱’画一通,都感到很吃惊。他很少在心事重重的时候文绉绉的,这些天他是怎么了?竟然这么安静斯文,就像一个忧伤的王子,就连那紧皱的眉头看上去也是那么‘迷’人帅气。
好奇心作祟的南风捡起被他扔在垃圾桶里的纸团看了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还是不懂装懂大加赞叹:“嘿!写的不错嘛!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有这么有文采。要是闲着没事再多写点,我谱个曲用它填词怎么样?”
欧阳静靠在沙发上昂头苦笑:“别在那嘲笑我好吗?该干嘛干嘛去,不要烦我。”
通常像这样的夜晚,他们三个在一起除了谈音乐还是谈音乐,和‘女’人有关的低俗黄段子很少出现在他们的谈话中。即便无聊到头痛,身体‘抽’筋,要拿‘女’人开黄腔,也只是寥寥数语,点到为止,从不把它当成取乐的主要范畴,议论不休。
实在闲的发慌时,就去电影院看新上映的holyd大片,到北京体育馆看大牌明星的演唱会,看完后很绅士的发表自己的意见,很有修养的吐槽,然后勾肩搭背抄近道边看美‘女’边步行回家。
在家附近的夜市吃吃烧烤,喝喝小酒,然后回来躺在‘床’上望着贴在墙上的明星海报做着白日梦直到天亮。
白天要么去乐器行,要么去书店,有学生来就给他们辅导乐理知识,教他们学吉他。晚上为了耍酷装帅,画上眼线,涂上银‘色’‘唇’粉。穿着镶着闪亮饰片的黑‘色’休闲西装,黑‘色’紧身皮‘裤’。脚踩美国西部牛仔一样的黄褐‘色’马靴,站在酒吧忽明忽暗的舞台中间,背着吉他在时髦男‘女’,小愤青的尖叫声中,唱着让人们灵魂疼痛的摇滚歌曲。
少‘女’们看着他们冷酷魅‘惑’的眼神和流下的汗水几乎快要发疯,只有在那个时候,他们才觉得人生是畅快淋漓的,是有意义的。
月亮和星星见证了他们每一个挥汗如雨的夜晚,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虽然离梦想的舞台还很遥远,虽然走出酒吧之后,除了失落,便是孤独和寂寞,但他们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不管前面的道路有多么艰难崎岖。
他们倔强的就像陈默一样,因为年轻所以傲慢的藐视一切艰难险阻,只想站的更高,望的更远,不让青‘春’年华在岁月里虚度,不愿意让梦只是睡眠中的华丽幻觉。
大部分时间,当他们面对一把冰冷的吉他,或者一本本厚得可以当枕头的音乐教材而感到乏味的时候。同样怀揣着梦想的陈默却要面对一台网速不很流畅的电脑没完没了的做设计‘混’饭吃。当灵感像‘交’通堵塞,要么山穷水尽,他恨不得一拳砸烂电脑屏幕。辞去枯燥的工作去远方旅行,坐在山谷间的小溪边听那欢快的水流声,或者躺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看蓝天如梦;在广阔的草原上放马扬鞭……。
宫婷走后的这段时间,陈默像是变了一个人。除了上班,吃饭,睡觉,平时一个人闷在屋里,静悄悄的也不知在干什么。那张宣纸已经在桌子上铺了好久了,上面的山峦还是几个星期前就勾勒好的,到现在竟一笔未动,就那么突兀而寂寞的被冷落在纸上,没有树木和溪流的陪衬越发显得寂寥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