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北京城桃红柳绿,‘花’团锦簇,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人们个个‘精’神抖擞,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对生活的美好向往。
南风依旧早出晚归,白天带着渺茫的希望在北京城大海捞针似的找夏月和欧阳静,黄昏钻到酒吧唱歌维持生计。蔷薇每次打电话来,他都欺骗她说,一切都好,如果真有什么不好的话,那就是太想你,想和你做,做那个。蔷薇低喃的说,我也想你。南风明知故问,想我哪里,说啊。蔷薇说,哎呀,想你就是想你嘛。南风步步紧‘逼’,是不是想让我盖住你,是不是嘛,说,快说……。他和蔷薇说这些‘肉’麻的情话时一般都是在洗手间,酒吧的洗手间。他从不当着刘莹的面给她打电话,刘莹是个醋坛子会扰‘乱’他的心情。
相爱的人,男人应该比‘女’人主动,这是蔷薇不变的观点。南风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她就是再无聊,再寂寞,也绝不会告诉他,更不会问他想不想她,她喜欢他把对她的思念很直白的说出来,而且是迫不及待的说出来,那样她才会感到踏实安心。
这几个月以来,蔷薇闲暇时间,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图书馆,她在图书馆里看书一直看到忘记吃饭,忘记图书馆的打烊时间,好几次被管理员往外赶,有几次险些被锁在图书馆里。这是她想念南风时,用来消磨时光的唯一方式。
同事经常约她去逛街,她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就是说有事要忙,找很多理由拒绝她们。同事自然不信,于是就取笑她说,怎么总是不舒服啊,是不是想男人想的。她就毫不示弱的回击,是啊,那像你们那么‘性’福,钻进男人怀里醉生梦死,都不知道天黑天明了。同事一心虚赶紧辩解,哎吆,我们哪有,我们可乖啦。再说我们这些歪瓜裂枣哪有男人要啊,哪像你那张脸长的就跟牵牛‘花’似的,男人越看越喜欢,噢!不不不,不是牵牛‘花’,是喇叭‘花’。蔷薇见寡不敌众只好红着脸不作声,任凭她们挖苦。牵牛‘花’也好,喇叭‘花’也罢,她们爱把她比作什么就比作什么吧。世界是多元化的,如果没有那些行行‘色’‘色’的人作陪衬,生活可就太无趣了。
蔷薇想,还好,她们没有和她一起上网,要不然看到南风的留言,等我回来,天天晚上要你,要疼你,让你走不动路之类话还不笑死她。
昨天下了一场雨,公园里灰头土脸的‘花’木像是洗过澡,瞬间变得光鲜夺目起来。蔷薇静静的站在阳台,望着灰白的天空。雨滴像秀明的玻璃珠一颗跟着一颗,连续不断的从天空往下坠,把洗脸盆和竹子砸的噼啪作响。那声音似乎从秦岭南边隐隐传来,召唤着她,引‘诱’着她。让她回到老家去,去田野上,看那被靡靡‘淫’雨淋得水汪汪的,翠红‘艳’绿的纯净世界。
有了回家的念头,就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
这天,蔷薇请了两天假,一大早便兴匆匆的踏上从西安开往大荆镇的汽车。道路像一只蜈蚣,在被树木笼罩得严严实实的青山间蜿蜒盘桓。沿途山脚尽是开得如火如荼的杏‘花’和桃‘花’,偶尔有紫‘色’的桐‘花’和梨‘花’点缀期间,五彩斑斓的‘花’朵倒映在缓缓流淌的河水中,被洗衣服的长发少‘女’那芊芊纤纤‘玉’手撩拨着,却收敛不住‘迷’人的羞涩,在岸边忸怩的‘荡’漾着。
回到家的蔷薇望着‘春’天的田野,只见那翠生生,绿莹莹的底‘色’衬着一洼洼的姹紫嫣红,如同火焰在房前屋后肆无忌惮的燃烧,所到之处尽是扑鼻浓香,使她误以为被泡在香水里。她跟在父亲身后像只活蹦‘乱’跳的兔子,钻到自家的麦田里,粉红的衣服被这大片的绿‘色’衬着,觉得自己就像一朵霸道的,不合时宜的曼陀罗‘花’。
大自然的神奇之处就是能将长在心灵上的杂芜和尘埃涤‘荡’,让思维变的清静,理智,平和与踏实。巍峨的大山,向山脚无限延伸的田野,在田野上流淌的小河,以及那清澈如镜的湖泊,还有小路边那一座座在树林中隐约可见的村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被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淳朴的风俗民情陶冶着人,也感染着人使邻居之间相处的那么融洽。蔷薇有时真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么个好地方,就像娲皇不慎遗落在大山深处的宝石,静静的躺在蓝天下,熠熠生辉,光耀四野。
大公‘鸡’站在草垛上,扯着脖子咕咕咕一叫,人们就醒了。罩在山涧的浓雾渐渐退去,天‘色’越发亮了。晶莹剔透的白‘露’,在绿得发亮的树叶上闪着银光。时值中午,一切都因太阳的照耀变得清楚起来。
蓝天绿水,这是一个晴好的天。
蔷薇端着父亲做的小板凳和母亲坐在院子的核桃树下,边听那田间地头干活的乡亲谈着粗俗的人文趣事,边和母亲叙着家常。好久不见她,望着那张长满皱纹,但却红润的脸,就觉的格外的好看。
长成了大姑娘,母亲反而越发娇惯。简单,轻松的家务活也舍不得她‘插’手。一个人忙活了大半天,家常便饭做好盛在碗里,递到手中,只催着她吃。她吃的时候,她就张大眼望着,脸上全是幸福的笑,问她:“好吃不?”她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说:“好吃,好吃的要命。”她说:“哎呀!你一定是饿了,以前在家天天吃我做的饭咋就没听你说好吃?”她说:“以前做的也好吃,我没说你不知道么。”她一听说开心的嘿嘿直笑。
似乎什么都没干,只说了半响的话,太阳就斜了,躲在屋后的大山背后,只把那腻如胭脂的晚霞涂在‘门’前的的半山腰上。
蔷薇站在后院的菜地边,透过眼前的核发桃树梢望着路上的行人。约莫六点多钟,人们吃过饭又要下地干活去了,而个别在地里忙活了一整天,现在才扛着一捆柴禾从地里回来。遇上了,嘻嘻哈哈说笑着,打个招呼,才往家里走。
半山腰上的血红‘色’霞光越升越高,最后爬上山顶就消失了。
暮‘色’四合的傍晚,凉爽的晚风衔着啾啾虫鸣在村里四处游‘荡’。放学回来的学生娃吃过饭,写完作业,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跑圈,砸沙包,用自制的弹弓打麻雀,跳绳,捉‘迷’藏…..整个村里都是他们呜呜哇哇的欢叫声。
闪烁的繁星从遥远的天际投来一抹神秘的微笑,蔷薇静静的坐磨台上,沉醉在明明灭灭的星火里,任凭母亲怎么叫唤,就是不肯回去吃晚饭。魂去了另一个世界,一时收不回来,只有身体僵在这‘花’香弥漫的院子里,痴然忘我似的。
回了一趟家,就像洗过古老的恒河水,整个人清明通透了很多。
去西安的这天清晨,汽车腾起一股股呛人的尘烟,在两边是小山或田野的盘山公路上缓缓前行。‘乳’白‘色’的浓雾如仙‘女’的裙带绕着青山,清澈的河流在青山间缓缓向前流淌。静谧的田野上,牧人的歌声是那么粗旷嘹亮。
蔷薇爬在车窗上望着一直后退的山峦和村庄,渐渐从一场唯美的梦境里苏醒。那不舍,不言而喻。
如若有一天,能和南风双双对对徜徉在家乡的山水间,踏歌而行,互诉衷肠,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她憧憬着,双眼就越发的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