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夫人,您二位是外地来的吧?”点完菜后,小二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殷勤问道。
“唔。”憬辰呷了一口茶,淡淡道。
“那二位知不知道,今晚在郦湖上有品酒会,我建议二位一定要去看看,这可是别处看不到的呢。”小二热情介绍道。
憬辰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兴味。
“是什么样的品酒会呢?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冰清兴致勃勃问道。
“当然好玩了,这品酒会是我们郦城一年一度美酒展览的日子,今晚,所有的酒坊会将自家酿的最好的酒带到郦湖上,放到船上,欢迎所有人品尝,而且,还有个规定,如果有人可以将所有酒都品完都不倒的话,可以获得一个奖励,那就是可以在在场少女中挑一个自己中意的人,获得她的吻,当场向她求爱,如果成功,所以郦城人会为他们操办婚礼,婚礼的一切费用由郦城知县支付。所以,品酒会又叫拼酒会。可惜,多年来可以撑到最后的人屈指可数。”小二兴致勃勃地侃侃而谈,说到最后又不免叹息。
憬辰微笑着听完,然后点点头,望向身边的小二:“谢谢你,我们会去看看的。”
“不客气,那二位稍等,我这就让厨房给二位做菜去。”小二心满意足地离开。
“清儿,你想去吗?”憬辰转头问冰清。
“嗯,去吧,既然来了,就要看一下这里独特的活动,才不枉此行。”
用过饭后,憬辰和冰清乘马车回道客栈休息,等待晚上的到来。
夜,郦湖。
郦湖上灯火通明,和天上的星月交相辉映,湖里有上百艘船,船尾相连,湖边人声鼎沸。
冰清和憬辰穿上了民族风味浓郁的服装,和湖边的所有人一样,盛装打扮,兴高采烈地看着湖中的载着酒的船舫。
船上,正有挑战酒量的年轻男子在大碗喝酒,每喝完一碗酒,还会说几句评论。
冰清兴致勃勃地看着,对那些被人赞不绝口的美酒一副好奇的样子。憬辰含笑看着冰清的表情,嘴角浮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在看了几个人半途醉倒在船上后,憬辰笑着摇了摇头,向远处招了招手,沐影和一个脸色清冷的女子快速接近他们。这个女子是玉妈妈手下的绝顶杀手之一——无绝,神色从来清冷如冰。
无双本来自动要求和他们一起离开的,可是被憬辰拒绝了。憬辰一直记着万俟宁的前车之鉴,轻易不让对自己有企图的女子近身,除非必要。
“公子。”二人向憬辰行礼。
“嗯。你们在这里陪着冰姑娘,我去参加拼酒。”憬辰微笑着吩咐。
“是。”二人躬身应道。
憬辰向冰清点点头,然后飞身上了一艘船。向船上的人说了几句话。
“欢迎憬辰憬挑战”船上一个中年人大声宣布。
憬辰捧起一碗酒,仰头喝下。
“高粱酒,很烈,略显粗糙,适合北方人喝。”
说完,憬辰飞身上了二艘船,捧起~二碗酒,再次仰头喝下。
“小米酒,入口醇香滑口,温和,适合女子喝,如果用深山里的泉水酿制会更好。”
一碗又一碗,憬辰喝酒的姿势豪爽而优美,每一个动作都像一幅精心绘制的画,有着抓人眼球的美感。直到喝了五十碗酒,依然步履稳当,神态清醒。而前面的许多人都在五十碗酒之前就倒下了。
憬辰继续向后面的船行去,捧起~五十一碗酒一饮而下,动作流畅,没有丝毫的凝滞。
冰清在岸上看得紧张而专注,既希望憬辰可以撑到最后,却又怕他喝多了伤身,心情复杂至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碗又一碗酒喝下去,憬辰的动作始终流畅而坚定,不见丝毫凝滞和不稳,好像他刚要喝~一杯酒。
岸上的欢呼声越来越大,有少女的娇呼声、赞赏声不断传进了冰清的耳中。冰清的心中不由升起一抹自豪。沐影和无绝也浮现出与有荣焉的表情。
终于,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憬辰饮下了最后一杯酒,飞身上岸。
“恭喜你,公子。你已成功完成了品酒会的最高任务,所以,你现在可以获得规定的奖赏,亲吻人群中自己中意的女子。”一个老者迎了上去,对憬辰笑呵呵道。
“好,谢谢。”憬辰点头,笑得一脸愉悦。
“好了,姑娘们,凡是单身的,都到这里排队。”老者笑着向四周吆喝。
顿时有上千少女红了脸,含着娇羞簇拥着向憬辰面前行去,在老者的指挥下排成一溜溜长队。成了亲和有婚约的女子则羡慕地看着那些未婚的少女。就在刚才,憬辰已经完全俘虏了岸上所有女子的心,他们没想到那个憬不仅长得绝顶好看,无人能及,就连酒量也是绝顶的。
冰清在无绝的坚持下,也站到了那些未婚少女中间。和那些满怀期待的少女一样,冰清的双颊也染着淡淡的红晕。
“好了,憬,你可以从中选一个自己中意的少女了。”老者笑吟吟地看向憬辰。
憬辰点点头,向长队走去。众少女脸上的红晕都不由加深,湖边的人群中传来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
憬辰微微一笑,笔直走向最后一列走去。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追随着他的脚步,含着好奇,憬辰双眸含笑,嘴角微弯,在最后一列的冰清面前停下。
“这位姑娘,可否嫁给在下?”憬辰眉眼含笑,清晰而认真道。
闻言,众人哗然,纷纷向冰清投去羡慕的目光。冰清微微一怔,脸色的红晕迅速加深,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姑娘,可以嫁给在下吗?”憬辰眼眸含笑,再次柔声问道。
“姑娘,憬在问你话呢?”一旁主持品酒会的老者笑着提醒忙着发呆的冰清。
“呃……”冰清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却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
憬辰含笑望着他,眼中有着醉人的温柔。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一旁的众人开始对着冰清高声呼喊。
听着这些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声,冰清想到了憬辰对她的一次求婚。那时候,在电影院,也有那么多人这样喊着,祝福他们。现在想来,如在昨日。
冰清的唇轻轻蠕动了几下,发出蚊呐般的声音。虽然别人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但是,憬辰还是在众人的高喊声中听清了冰清的话。他听见冰清说,我们不是结过婚了吗?
憬辰缓缓倾近冰清耳边,轻声开口:“那是在另一个地方,在这里,还没有人知道,你就是我的妻子。所以,我要再娶一次你,让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众人看着二人低语。眼中有着浓浓的好奇、羡慕和兴奋。
“点头吧。”憬辰在冰清耳边低语,然后缓缓离开冰清耳边。
“……嗯。”冰清怔了怔,然后微笑着点头,眼角眉梢都含着娇羞。
灿烂的笑意在憬辰脸上蓦然绽放,带着晃眼的明亮,让这满湖的灯光、满天的星光都瞬间失色。
“耶”看到冰清点头,众人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谢谢”憬辰低语,然后倏忽倾近冰清,在冰清的唇上快速地轻轻一吻,一触即退。
“哇喔”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远处的沐影和无绝都露出欣慰的笑意。无绝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向清冷的眸中浮现淡淡的暖意。沐影眼中甚至浮现淡淡的泪意,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至极。
“好,既然这位姑娘答应了憬的求亲,那么,我代表郦城所有百姓为二位操办婚礼。”一旁的老者上前笑呵呵道。
原来,主持品酒会的老者就是郦城的知县大人。
“谢谢大人。”憬辰现在也终于意识到了这位老者的身份,微微躬身,道谢。
本来,就是碰到当今一品大员,他也不用弯一下身子的,可是,这位老者给了他再次向冰清求婚的机会,还要给他操办婚礼,他真心想要感谢他。
“不客气,不客气,我看公子丰神俊朗,这位姑娘娴雅美丽,而且我看二位都气质高雅,一看就是身份不凡之人,非常相配,真是佳偶天成,老夫能亲自为二位操办婚礼,是老夫的荣幸。”老者笑呵呵道,脸上的笑意慈祥而欣慰,“那好,择日不如撞日,二位就在今日完婚,好不好?所有一切都是准备好的,二位什么都不用管,直管等着做新娘新郎就好。”
“对,今日就完婚”众人在一旁高声附和。
“那就麻烦大人和各位乡亲了。”憬辰微笑着向众人躬身道谢。
“好,夫人,你带这位姑娘去装扮,”老者转身对人群中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吩咐道。
“好的,老爷放心吧,我一定会将这位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们郦城可是很久没有举办这样的婚礼了。”妇人对老者笑盈盈地点了点头,走向冰清,“姑娘,跟我来吧。”
中年妇人人虽衣着朴素,气质却高贵娴雅。
“好,麻烦夫人了。”冰清对中年妇人福了福身。
“走吧。”妇人亲热地挽住冰清的手臂,向人群外走去。
许多少女和妇人嬉笑着跟了上去。不用憬辰吩咐,无绝自动跟了上去。暗处,还有无数仙魔洞的暗卫暗中跟了去。
“憬,跟我来吧。”老者伸臂一引,笑呵呵地对目送冰清离开的憬辰说道。
“好,麻烦大人了。”憬辰收回视线,微笑着道谢。
“憬不必客气。”老者开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憬辰举步跟上。湖边清凉的风吹来,掠起他的衣摆,让一身白衣的他飘然若出世的仙人。
在湖边一处宽大的民宅里,众妇女为冰清穿上喜服,戴上凤冠,化了美美的新娘妆。
“姑娘真是好福气,可以嫁给那位憬。在我这双看了六十年人情世故的老眼看来,憬一定不是等闲之辈,必定是人中之龙。姑娘这次可是撞大运了。”一个中年妇女一边为冰清整理头上的凤冠,一边感叹道。
“是啊,不过冰姑娘也是既美丽又气质不凡的女子。和憬最是相配不过。”另一位中年妇女附和道。
“冰姑娘,你们以前认识吧?”知县夫人一边为冰清挑选耳环,一边微笑着问道。
“……是啊。”冰清的双颊飞过一抹红云,微微点头。
“呵呵,我刚才看二位的表情,就知道二位认识。”知县夫人为冰清选了一对粉红色的宝石耳环,一边在冰清耳边比划,一边询问冰清的意见,“冰姑娘看这对怎么样?”
“嗯,好漂亮。”冰清笑着点头。
“好,那就这么选定了。”知县夫人亲自动手为冰清将耳环带上。
另一边,在郦城最大做好的客栈——郦景客栈里。
郦景客栈离郦湖不远,是一幢三层小楼,整个客栈用上好的木头建造,外面的墙壁被涂成了淡雅的鹅黄色,里边的每个房间则被涂成不同的颜色,现在,憬辰所在的房间,就几乎完全笼罩在粉红色中。这套房间很大,有宽大的卧房和客厅,是郦景客栈免费送憬辰做新房用的,憬辰可以在这里免费住一个月。
憬辰已经穿戴妥当,在众人的簇拥下,骑上白马,向冰清所在的宅院而去。白马身上裹着美丽的红绸,一顶八人抬的大轿随着他。
盖上火红的盖头,冰清被两个中年妇女扶上了轿子。冰清有一种回去过去的恍惚之感。当冰清在床边坐下,听着外面喧闹的祝贺声时,这种恍惚感更甚。一切,终于又回到以前了吗?
门外,喧闹的祝贺声越来越远,没过多久,就听不到了。新房里很静,静到冰清可以听到烛火燃烧时的“噼啪”声,冰清静静坐在床沿,听着窗外的风声和烛火燃烧的声音,心里竟然有着莫名的紧张。
短短几年,她竟然做了三次新娘。不知道这是一种幸运呢,还是上天对她的捉弄?不过,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很幸福。
在无边无际的胡思乱想中,门“吱呀”一声,被轻声推了开来。冰清精神一振,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冰清感觉一双手轻轻揭起自己头上的火红盖头,然后,一双含着温柔笑意的脸出现在了自个儿面前。
“娘子。”憬辰轻声唤道,望着冰清,眼中含着醉人的温柔。
“憬哥哥……”冰清的双颊染上一层醉人的红晕。
“我终于可以在风国人面前,光明正大地叫你母亲子了。”憬辰从胸膛中发出一声幸福的喟叹声,“清儿,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吗?”
“……”冰清微微弯起唇角,轻轻点头。
“走吧,郦城的乡亲们还在等着我们呢。”憬辰伸出手,牵起冰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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