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你浑身散发的醋味都快把宁阳城的人熏死了。”万俟宁不看冰清。自顾自说到。
他可以想象得到冰清听到这句话后的表情，她一定会双眼大睁，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想到这里，万俟宁的唇角微微扬了扬，眼里泄出少许笑意。其实，她会那么大闹，说明她在乎他。但是，她就那么不信任他吗？这丫头，该打。把他想成什么人了？！还有，竟然女扮男装去逛ji院，那地方是她应该去的吗？这事，更该打。
“乱扯。哪里来的醋味？！”果然，冰清死不承认。
为了维护自个儿的形象，冰清又渐渐恢复生气勃勃的状态，眸中怒火熊熊。这人，太过分了，竟然倒打一耙，指责她“醋味大”。
“没有吗？”万俟宁转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冰清的脸。怒火让冰清的双眸熠熠生辉，只是那张脸……万俟宁皱了皱眉头……看着实在是碍眼，“回去后马上把脸上那张面具取掉。”
“……”冰清气结。这人……转移话题的能力还真强。
“……”万俟宁转头目视前方，继续牵着冰清往前走。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我没有吃醋。”久久之后，冰清开口强调。
“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吧。”万俟宁好脾气地应道。语气是十足的敷衍，如在哄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我只是在……生！气！”冰清重重强调“生气”二字。憬辰说得对，她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吃醋，太降格了。
“好，你只是在生气。”万俟宁从善如流，丝毫不反驳冰清的话。那正是吃醋过多的表现，万俟宁在心里补充道。
“……”
“……”
沉默又一次降临。
梅园，外厅。
万俟宁牵着冰清坐到桌旁，吩咐四个小丫头去端饭菜。然后也在冰清身旁坐了下来。
“清儿，你先去把脸上的面具取掉，身上的男装换掉。我们过会儿用饭。”
“……”冰清坐着生闷气，这个人……她听了憬辰和无双的劝，回来听他的解释，而他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反而显得她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清儿，我没去找姑娘。”万俟宁叹了一口气，扳过冰清的双肩，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道。
“……？！”冰清挑眉，一脸不相信，去ji院不找姑娘，难道去喝茶啊？！
“我知道你不相信，你先去把脸上的面具取掉，身上的男装换掉。然后我会给你详细解释。”万俟宁柔声劝道。
对着这张陌生的男人脸轻声细语。实在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哼哼！”冰清背转身，不理万俟宁。她为什么要听他的？！她现在可是在生气中呢。
“好吧。你不愿意取就先不取吧。”万俟宁叹息。他今早出门前应该看看黄历，不然一定会发现，黄历上写着：今日不宜出行！
让人压抑的沉默。
四个小丫头终于端来了饭菜，利落摆在了桌上。
“你们下去吧。”万俟宁吩咐道。
“是，少爷。”
“清儿，饿了吧？先吃点饭。”万俟宁将筷子塞进了冰清的手里。
“……”冰清僵硬地握着筷子不动弹。
“清儿？不要这样。你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我统统告诉你。”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不是吗？”冰清终于开了口，转身面对万俟宁。
“我说过了，我没去青楼找姑娘。你不相信我吗？”
“那相公去青楼干什么？聊天？还是喝茶？”冰清面色沉静，淡淡问道。
“呃……”确实，去青楼不找姑娘，这话说给谁听都不会信，“你知道，有时候……男人们在一起时……”万俟宁舔了舔干涩的唇，“譬如谈生意啊，联络感情啊，招待客人啊……都会去青楼的。”
“……”冰清低眉垂眼，沉默着，脸色平静如死水。万俟宁丝毫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清儿？”这样安静的冰清万俟宁从没有见过，她从来都是活力四射，生气、开心都充满活力的。
“相公……是不是认为……去ji院找姑娘……是天经地义的事？”冰清抬眼，缓缓开口，语调沉郁缓慢。
“我没找姑娘。”万俟宁额头上渗出了汗。果然，她不信。
“相公身上有脂粉的香味……”冰清缓缓陈述道。
“……？！”万俟宁皱眉，抬起袖子嗅了嗅，果然有淡淡的脂粉味。原来，冰清当时在他身上嗅闻，是为了确定这个啊。
“我指的找姑娘不单单是指找姑娘……”冰清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继续道，“找姑娘过夜和陪睡，还包括找姑娘陪喝，陪聊，陪玩……相公认为这些很正常，是吗？”冰清紧紧盯着万俟宁的双眼问道。
“呃？！”没错，他确实认为这很正常。可是，他可不敢把这种话说出口。他刚才忘了，现在可记起来了，他有一个思想异于常人的娘子呢。
“……”果然，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认为这很正常，这也难怪，因为这是在风国啊，可是，别人怎么想，她不管，但她的相公一定不能这么想，“相公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为这种事生气？甚至相公还觉得挺委屈吧？别人夜夜宿于青楼ji馆。他们的娘子都不敢抱怨一声，而相公只是搂了搂她们，抱了抱她们……”冰清的声音出现了一丝颤抖，虽然只是想想，冰清就觉得愤怒，“我就这样小题大做。相公是这样想的吧？”冰清冷静地分析着万俟宁的想法。
“呃……我没有抱她们。”万俟宁申明。不过，他家娘子说得不错，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他可不敢贸贸然承认。
“相公，我问你一个问题，请你认真思索。如果我也去一个供女人寻欢作乐的地方，找一些美貌的少年，和他们喝喝酒，聊聊天，抱抱他们的腰，亲亲他们的脸……只是这样，相公是不是觉得是可以的？相公是不是就不会生气？”
“……！”万俟宁一脸呆滞地听冰清将这些惊世骇俗的话，天！光想那个场景，他就快疯了，“当然不可以！我当然会生气！”呆愣片刻的万俟宁回神后，大声道，近似于吼了。
“是啊。我也一样，也认为不可以。也会生气。”冰清淡淡道。
“可是……”万俟宁知道该怎么反驳，却无法说出口。
“可是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是吧？可是这有什么区别吗？大家都是人，男人会在乎的女人同样也会在乎，会让男人会生气的事同样也会让女人生气，让男人心痛的事同样也会让女人生气。不能因为女人不抱怨，不喊痛，就无视她们的感觉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万俟宁觉得冰清说的实在是……让人无可反驳。
这就如一个晴天霹雳，猛然轰在他头上。原来一直以来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事……竟然错得离谱。一直以为，他自个儿并不是一个囿于凡事俗理的人，并没有拿异样的眼光瞧那些行事异于常理的人，可是，现在却发现，比起他家娘子，他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迂腐。
“相公不同意？！”冰清皱眉。
“不，我同意。”万俟宁重重道。
“真的？！”冰清怀疑。她家相公这么容易就能接受这个大胆的言论？！这可是一个男权社会啊！
“真的。”万俟宁苦笑，他就那么不让他家娘子信任吗？
“这么说，相公以后不会去青楼消遣了？”
“不回去了。”
“我相信你。”冰清展颜一笑，骄傲如她家相公，当然是不屑于说谎的，“我去取面具，换衣服。”冰清起身往里屋冲去，然而，跑了几步后，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不过，如果相公再让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靠在你身边的话，我还是会像今日一样，让陈浩南他们去对付她的，或者……我也去找一个英俊的男人靠一靠？哪一个比较好呢？相公你觉得呢？我听你的。”冰清嘴角噙着恶魔式的微笑。
“两个都不好。”万俟宁哭笑不得，“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让你有这种选择的机会的。”万俟宁快速道。看来他家娘子的醋劲不小呢，他以后要小心一点咯。万俟苦笑着暗道。
“哦。这样啊。”冰清颇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后，继续往里屋走去。
“……”万俟宁满头黑线。他听错了吗？他家娘子的那声叹息好像含着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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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竹林。
“主上，我想待在你身边。”无双望着憬辰的背影，眼中满是痛色。
为什么？为什么老是让她看他的背影？为什么不肯认真看她一眼？为什么他难过的时候，寂寞的时候，宁愿让白狼陪在他身边，也不让她陪他？主上就这么讨厌她？不愿意看到她？
“沐影，带她走。”憬辰开口对身后的沐影吩咐完后，一闪身，便消失在了二人面前。
“走吧。无双，主上决定的事，从来就不会改变。”
“是。我知道了。”无双的眼睛变得黯淡。跟着沐影往竹林外走去。
远远的，竹林内传来了飘渺的笛声，笛声中的寂寞和无力让人想哭。
无双不由回头望了一眼。主上，你的心中……现在和我一样苦吧？
憬辰闭着双眼，吹着手中的短笛。白狼安静地卧在他身边。
清儿，你现在心中还难过吗？还是已经原谅他，又对他展颜微笑了？
傍晚，秦府。
秦雨嫣的两个哥哥——秦冠文和秦彦武领着一群家丁，气冲冲进了府。
“少爷。”沿途，府里的仆人不断给二人行礼问好。
“大哥，二哥，你们和宁哥哥去哪儿了？”得到丫鬟的禀报，秦雨嫣匆匆迎了出来。
“妹妹，随我来，到我院子里，再详细给你谈。”秦冠文见是秦雨嫣，收起来脸上得到怒气，柔声道。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谈的？”秦雨嫣一边跟着二人向前走，一边焦急道。
她先前瞧他两个哥哥的面色不愉，不会是和宁哥哥之间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儿了吧？秦雨嫣暗中担心。
“总之，你跟来就是了。不会让你失望的。”秦彦武回头笑嘻嘻道。
“……？”不会让她失望？难道宁哥哥……对她也……？秦雨嫣的脸微微红了红。
三人在秦冠文院子里的藤椅上坐定，立刻有小厮给三人斟好了热茶。
“大哥，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雨嫣望着悠闲喝茶的二人，心中焦急，不由开口催问道。
“妹妹，我已经帮你考察过我未来的妹夫了，不错，呃，不对，是很棒。”秦冠文放下茶杯，笑盈盈开口道。
“什……什么妹夫？大哥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谁让你考察了？！”秦雨嫣脸颊通红，娇声嚷道。
“呵呵，看看，我家小妹害羞了。”秦彦武挤着眼睛笑嘻嘻道。
“二哥！”秦雨嫣不依地喊道。
“呵呵，好了，二弟，别逗小妹了。”秦冠文笑呵呵制止一个劲儿向秦雨嫣做鬼脸的秦彦武，“是爷爷让我去的，爷爷说好多年没见万俟宁了，不知道到他现在品性如何，够不够格做他的孙女婿。”秦冠文对秦雨嫣解释道。
“大哥！”秦雨嫣的脸红得都快滴血了。
“虽然他盛名在外，但是爷爷还是不放心。所以昨儿个才会让我们邀他一起去玩，顺便观察一下他的为人处世之道。我们又顺便约了其他公子一起。”
“爷爷他……知道我……”秦雨嫣低头望着自个儿交握的双手，没有勇气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小妹，瞎子都能看出你对万俟宁有意思，昨儿个，万俟宁来我们家的时候，你看着他的那个眼神……哎呦喂……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柔情似水啊！”秦彦武对着秦雨嫣又是一阵挤眉弄眼。
“……”秦雨嫣通红着脸，不满地望着秦彦武。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天！羞死人了。连她这个迟钝的二哥都看出来了，别人一定也看出来了。
“二弟。”秦冠文轻声喝道，“不要再取笑小妹了。”
“好吧，大哥。”秦彦武微笑着闭了嘴。
“小妹，你的眼光不错，”秦冠文望着秦雨嫣，眼中泛着柔情，“万俟宁确实不错，我们今儿个和他一起到青楼，他几乎可以说是完全不近女色。”
“是啊，小妹，就连那个烟雨楼的花魁如烟姑娘接近他，他都一副不太想搭理的样子。”秦彦武兴奋地补充道，“说真的，那个如烟姑娘的美貌丝毫不亚于小妹呢。”
“咳咳！”秦冠文瞪了秦彦武一眼，“你有没有脑子？怎么能拿咱们家小妹能和那些烟花女子相提并论呢？”
“哦，抱歉，我错了。”秦彦武吐了一下舌，低头不说哈了。
“那你们干嘛回来的时候一脸不高兴？！”秦雨嫣可没忘记从才开始就藏在心里的疑问，“你们和宁哥哥发生什么不愉快了吗？”秦雨嫣因为这个可能而皱眉。
“没有，小妹，你多虑了。”秦冠文对秦雨嫣安抚一笑，“我们生气是因为别的人。”
“是啊，小妹，是因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竟然闯进我们包下的烟雨楼。而且，那个臭小子还嚣张的很，竟然还冒充万俟宁，让我们把烟雨楼让出来。”一提到这个，秦彦武就满肚子火。他们兄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啊！
“老实说，我挺佩服万俟宁的，被那个嚣张的臭小子冒充，还那样顶撞，都没有发脾气，还一个劲儿地劝架。”秦冠文一脸佩服道。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们的胸襟气度确实比不上万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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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万俟府，梅园门口。
“冰爷。”青川和蓝烟向万俟宁行礼问好。
“怎么样？嫂子气消了吗？”青川脸上带着淡淡的担忧。
“应该气消了吧？她现在正和爷在屋顶上呢。”蓝烟答道。
“哦，那就好。”冰或闻言，转身就要离去，却在走了几步后，顿了顿，迟疑地折回了身，“万俟兄今儿个为什么会在烟雨楼？他身边的那几个公子又是谁？”虽然这纯粹是万俟宁的私事，他不应该问，但冰或知道，如果不问清楚，他今晚将无法入睡。
“哦。是这样的，今天上午爷去拜访刚刚从京城告老还乡的秦太尉，没想到秦家的两位少公子嚷嚷着要和爷一去玩，而那秦老爷不知怎么搞的，不仅不制止，还拜托爷带他的两位孙子去宁阳城转一转。爷推脱不掉，只好答应，结果那两个公子嚷嚷着要去青楼，还叫了他们的一群朋友。爷拗不过他们，只好答应了。”
“哦。那个如烟姑娘又是怎么回事儿？”冰或皱眉思索片刻，又问道。清儿不是说，有个狐狸精勾引宁兄吗？他原先以为是骗他的，但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而且十有**是那个如烟姑娘。
“哦，那个啊，就是烟雨楼的花魁啊。”蓝烟笑嘻嘻地避重就轻道。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冰或可不吃他这套，冷冷提醒道，“我问的是，他和宁兄是怎么回事？”
“冰爷，这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吧？爷的事我怎敢乱说？！”蓝烟为难道。
“爷和如烟之间没什么事儿。”青川忍不住插话道。
“这样啊，好，你们不说，我叫雪影去查。”冰或边说便转身离去。
“……”青川无奈地望着冰或走远，“冰爷不会真去查吧？”
“谁知道呢？！”蓝烟笑嘻嘻的，满不在乎地回道。
“……”青川皱眉望着蓝烟，这家伙……他那是什么表情？怎么好像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屋顶上。
“相公。你和那个如烟姑娘认识多久了？”冰清望着星空，开口道。
“嗨——我就知道，我不交代清楚，你不会罢休的。那个如烟姑娘，我只是第次见她。”
“真的？”
“真的。”万俟宁苦笑。
“她长得很美吧？”冰清小心眼地问道。
“还行。”万俟宁继续苦笑。
“还行是美，还是不美呢？”某清不依不饶。
“还行就是不美也不丑。”
“……”嗯嗯，这还差不多，冰清的嘴角偷偷流泻出些许笑意。
“没问题了？”万俟宁侧头望向冰清，只见她正偷笑得像偷腥的猫，万俟宁双眼危险地眯起。
“呃……暂时没了。”冰清丝毫不知危险的逼近。
“那好，换我问你了。请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烟雨楼呢？”万俟宁撑起上身，盯着冰清问道。
“呃？！”冰清的那朵笑顿时僵在了嘴角。他好像听到她家相公磨牙的声音。
糟糕！一时得意忘形，竟然忘了自个儿也有把柄抓在她家相公手上呢。
“为什么呢？”万俟宁嘴角噙着危险的笑，轻声问道。
“……”冰清闭起双眼，冰清，你可以的，你不是什么纯情小女生，而是一个二十六岁的老女人了，把谎言说得像真话，应该没那么难吧？冰清闭着眼在心底给自个儿打气。“今儿个早上，有人送匿名信给我，说相公你去百花街私会你的相好，所以我一生气就跑那儿去找你了。”说完，冰清煞有介事地嘟起唇，一副心里依然不痛快的样子。
“有这种事？”万俟宁疑惑地微蹙双眉。
“是啊。不然，相公以为冰哥哥为什么愿意带我去百花街？”冰清闭着双眼，不敢睁开，怕一笔小心，她心虚的眼神泄露了她心底的秘密。
“……”对啊，他在烟雨楼见到冰或和冰清一起也很震惊，陈浩南等人会陪冰清做些荒唐的事他不会惊奇，但冰或竟然陪着冰清来青楼逛，他当时简直以为自个儿在做梦。难道真的是这样？！
“……”
“是谁这么无聊，送那种匿名信给你？”万俟宁开始纠结另一个问题。像在问冰清，却又像在自言自语。
“我不知道。可能是你的对头，或者……我的爱慕者吧？”基本上，冰清已经把谎言说得越来越流利了。
“……？！”万俟宁皱眉。
“相公也猜不出是谁吗？”冰清睁开眼睛，见万俟宁皱着眉头，一副正在认真苦思的样子。
呵呵，看来，她家相公已经相信她的说辞了。她也没想到会那么巧，她家相公正好出现在百花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在青楼碰到她家相公虽然让她伤了半天心，但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圆了她自个儿的谎言，可以不被禁足。而且，最重要的是，还绝了她家相公以后去青楼消遣的念头……呵呵，老天果然是厚待她的。
“……”万俟宁眉头皱得死紧。
老实说，在宁阳城，除了憬辰，他想不出其他人选。不过憬辰那骄傲家伙不像是那种会做这种小动作的人啊！不过……也有可能，那家伙没什么正统的是非观念，虽然不是宵小之辈，但也称不上什么正人君子，行事向来偏执，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也许是他的恶作剧也不一定。而且，现在想想，他那时出现的也太巧了，让人不得不怀疑。
可怜的憬辰，就这么无缘无故成了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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