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自个儿的错觉,冰清觉得那个敲鼓的人是故意瞅准时机让花落到她手上的。不然为什会花那么频繁地停在她手上?!不过他是怎么知道花已经传到她手里呢?耳朵很清敏?计算时间?有人暗示?冰清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恐怕只有万俟宁知道原因了。万俟宁因为好奇他家娘子身上到底还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技艺,所以一直默默暗示敲鼓的人。为当然,了不让冰清察觉,稍稍控制了一下次数,并没有每次都在冰清拿花时停下。
他家娘子还真是没让他失望呢,表演的还真都是些……让人吃惊的、没人知道的、怪异却慑人心神的、让人不由自主喜欢的节目。
今晚,冰清算是让众人彻底震撼了一把。她是谁?从哪里来?所有人都在心里这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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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梅园大厅。
冰清把新来的姜玉阳、郝俊辰和闻人翌三人找来,简明扼要地把自个儿的规划讲给三人听,这次没用讲故事的方式。她可不喜欢短时间内把同一个故事讲两遍,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使她愿意讲,这三个牛人也不一定愿意听。
“对了,我家相公相公说,虽然当今皇上已经批准你们被买出狱,但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需要做一些掩饰工作的,譬如,三位改个名字。”冰清坐在椅子上,望着立在她面前的三人开口道。
“全凭夫人安排。”姜玉阳带头恭敬道。
“夫人安排就是。”另两人也没有异议,无所谓道。
“那你们想一下要改成什么名字?”冰清非常有民主精神地询问。
“我们现在是夫人的奴仆。夫人赐名便是。”姜玉阳应道。
“你确定?!”冰清双眼闪着兴奋的光望着姜玉阳。
“是,请夫人赐名。”姜玉阳一副恭谨的样子。
“这样啊。那你叫陈浩南,好不好?”冰清双眼晶亮,小心翼翼地询问姜玉阳。
“是,谢夫人赐名。”姜玉阳单膝跪地,向冰清道谢。
“唉,唉,快起来,快起来,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我这儿不兴这一套。”冰清赶忙起身,就要亲自去扶他。
“咳咳……”她身后的婉儿使劲咳嗽。
“哦。”冰清摸摸鼻子,又坐了回去。“请起。”男女授受不亲啊,她又忘了。
“谢夫人。”
“那二位呢?”冰清转向郝俊辰和闻人翌。
“我们也请夫人赐名。”二人异口同声回道。
“这样啊,”冰清思索半晌,突然双眸一亮,“我这儿有两个不错的名字,张无忌,杨过,你们各自挑一个吧。”冰清说了两个金庸里她很喜欢的男主人公的名字。
“我选‘张无忌’。”郝俊辰回道。
“那我选‘杨过’。”闻人翌接着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冰清拊掌道,“你们先回去吧。休息几日后,我们再定具体的计划。”冰清微笑着道。
冰清非常开心。她原先还以为这三个牛人会非常难搞,可是现在一看,都很好相处的样子。
当然,冰清不知道的是,这三人对她这么恭敬的原因有三:一是因为风国有很严格的等级制度和尊卑思想,即使三人再不愿意承认,他们现在确实是冰清的奴仆;二是因为冰清身边的两个牛人——万俟宁和憬辰,这二人的武学修为让这三人无比佩服,自然也就对万俟宁和憬辰温柔以对的冰清非常客气了;三是冰清昨晚露的那几手,让三人对冰清另眼相看,自然对他们这位主子充满了好奇。
三人离开梅园,往龙虎园而去。龙虎园离梅园不远,是冰清给她那三十八个属下安排的住处,当然,“龙虎园”这个名字也是冰清起的。
“姜兄,呃,不,现在我应该叫你陈兄了,你那个名字我觉得好耳熟,是在哪里听过来着?”郝俊辰皱眉思索,“哦,对了,昨天我听我们园子里的其他人聊天,好像不时地冒出‘陈浩南’这三个字。”
“哦?”姜玉阳望向郝俊辰,“难道我这个名字还有我不知道的深意?”姜玉阳的眼里闪着疑惑的光。
“应该吧。我们回去问问他们吧。”郝俊辰本就是生性豪爽好交朋友的人,所以只要是他佩服的认为可以交往的人,就会很热情地去接近,“我也很好奇我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呢。杨兄,你好不好奇?”郝俊辰接受能力似乎不错,片刻已经接受了各自的新名。
“不好奇。”闻人翌依然一副酷酷的样子,双唇紧抿,眼神深沉似海。
“哦,这样啊。不过杨兄还是和我们一起去问问吧。说不定会很有趣。”郝俊辰对闻人翌冷冰冰的态度不以为意,好脾气地继续劝道。
“不了,我还有事。”闻人翌冰冷的态度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
“那好吧。我们去了哦。如果有趣的话,我再转述给杨兄听。”郝俊辰边说,边和姜玉阳一起向其他人住的屋子走去。
龙虎园,邵逸等人的屋子外。
众人正围成聚在一起,练习昨晚冰清跳的现代舞。这些人本都是武功修为不俗、身手不凡的人,所以学起来格外轻松。
见郝俊辰和姜玉阳走来。众人都怔了怔。
“姜大哥,郝大哥。”众人纷纷向二人抱拳。
“呵呵。我们过来和你们聊聊。”郝俊辰豪爽地笑道,“对了,少夫人给我们改名了,他是陈浩南,我是张无忌。”
“耶?!”众人望着姜玉阳惊叫。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姜玉阳好奇地望着惊得嘴巴大张的众人。原来这名字真的有深意。
“真的是叫陈浩南吗?”邵逸出声问道。
“是啊。”郝俊辰点头,“你们好像很惊奇的样子。为什么?”
“是这样的,少夫人曾经给我们大伙儿讲过一个故事。”邵逸率先开口道。现在,邵逸俨然已是这群人的头儿,于是,由他代表大家开口。
“故事?”郝俊辰和姜玉阳同时皱眉,一副不解的样子。
“这个故事里有个大英雄,就叫陈浩南。”邵逸望着姜玉阳,双眸晶亮。
“哦。怎样的故事?说来听听。”郝俊辰好奇道。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昨日,这些人就是在谈论他们口中的故事。他很好奇,是怎么样的故事让这些人这么津津乐道呢?这些人可是曾经走南闯北,见识广博,有些人甚至常年过着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什么样的事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听过?!这故事没点新奇处,这些人不会这么津津乐道?
“好。”邵逸开始将冰清讲过的那个《古惑仔》的故事娓娓道来。
别人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话。这些人里,有对故事里边的枪支弹药感兴趣的,也有对汽车、冰箱、手机、电视、电梯等心生向往的,还有对酒吧、赌场、夜总会、桑拿房等娱乐场所感兴趣的,当然也有对故事中的某个人物非常佩服的……于是,当邵逸讲到他们感兴趣的人和物时,他们就会七酒八舌地加入,向姜玉阳和郝俊辰二人详细描述他们感兴趣并仔细听了冰清的描述后自个儿仔细琢磨过的人和物。
一时间,这里热闹非凡,姜玉阳和郝俊辰二人在众人的叙述下听着这个好像天外世间般的故事,每当讲到陈浩南做出什么英雄壮举时,众人都习惯性地向姜玉阳望一眼,这让姜玉阳有点尴尬。
“看来少夫人对你印象挺好呢,准备重用你呢。”在听故事的当儿,郝俊辰对姜玉阳低声道。
“……”姜玉阳默默忘了郝俊辰一眼,不知该说什么。
郝俊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姜玉阳的肩。
姜玉阳回以淡淡一笑,继续倾注于这个故事中。少夫人是想让他做这样的人吗?姜玉阳心中暖暖的,有什么让他激奋的东西在他胸膛中流淌、激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少夫人。姜玉阳在心底暗暗发誓。
日,竹林内。
憬辰的木屋内,冰清和无双相对而坐,茶杯中,雾气蒸腾,茶香在二人之间漫溢。婉儿静静侍立在冰清身后。
屋外,悠扬的笛声从竹林那边远远传来。
在宴会后的三天,冰清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见无双。主要是因为冰清想要弄清楚一些她想不通的事。
接到通知的憬辰,去万俟府亲自接了冰清来。
“无双,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好吗?”冰清呷了一口茶,开口道。前日宴会结束后,万俟宁就给了无双休书。所以冰清再叫无双“妹妹”已经不合适了。
“好,冰姑娘。”无双淡淡应道。
“……”冰姑娘?!冰清挑眉,这称呼也……太见外了吧?“为什么叫我冰姑娘,我叫你无双,你叫我冰清就好了啊。”冰清放下茶杯,紧紧盯着无双要求道。
“冰……姑娘,你我身份不同,我不能直呼你的姓名的。”无双望着冰清,嘴角似含着一丝苦笑。全仙魔洞的人,除了主上,都称呼冰清为冰姑娘,她有什么权利直呼冰清的姓名?!
“无双!姑娘!”冰清不满地望着无双,一字一句清晰地喊无双,“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对我不满?”
“没有啊,冰姑娘多心了。”无双睁着无辜的眼,轻轻摇头。
“……”冰清瞪了无双半晌,无双只是回以无辜的眼神,冰清无奈,叹了口气道,“那我以后也叫你无双姑娘好了。”颇有丝赌气的味道在里边。
“呃……好。”无双望着冰清不满的眼神,暗自摇头苦笑。
“……”
“……”
静默,开始在二人之间蔓延。
“你和憬哥哥是什么关系?”最终,冰清最先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沉默,又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对他言听计从?”
“呃……”无双望着冰清,“呃”了一声就再无话了。
“不能告诉我,是吧?”冰清无奈地叹息道。
真是出师不利啊出师不利。无双对她好像有怨气,不愿意和她扯上关系似的,在称呼问题上就让她碰了个软钉子。
“……”无双望着冰清沉默。
又不说话?!冰清觉得自个儿都快抓狂了。好,她不说,是吧?她找另一个当事人问。冰清蓦地站起身,王门外走去。把无双和婉儿都下吓了一跳。
“冰姑娘。”
“少夫人。”
冰清不理她们,打开木屋的门大喊:
“憬哥哥——”
“什么事?”顷刻间,憬辰已站在冰清面前,手中握着一个翠绿的短笛,笑盈盈问道。
嗬!冰清被吓了一大跳。他会瞬间移动吗?他不是原先在竹林那边吹笛子的吗?
“我有事想要问你。”冰清抚了抚自个儿受到惊吓的心脏,开口道。
“哦。好。”憬辰微笑着爽快应道。
于是,二人一起进门。
憬辰收起手中的短笛,闲闲在桌旁坐下,拿起茶杯,缓缓给自个儿斟了一杯茶。
“清儿有什么事要问我?”憬辰端起茶杯,嗅了嗅茶香后,含笑望向冰清。
“呃……”冰清现在倒不知怎么开口了,总不能大喇喇地问他,你是不是胁迫了无双,或无双是不是被你给软禁了。冰清想了片刻后,终于想到一个温和委婉的询问方式,“憬哥哥和无双……呃,姑娘是怎么认识的?”冰清结巴了一下,真是不习惯啊不习惯,好端端加个“姑娘”在名字后边,怎么说,她和无双也算是老熟人了。
“这个问题啊,”憬辰放下茶杯,不假思索道,“前一段时间无双来找我,说她被我捉到的那些哈桑部落的人易了容,她虽然也精通易容,但在不知道脸上易容面具所含配料的情况下,也无法自行取下面具。”憬辰望着冰清娓娓叙述道,“所以要求我帮忙,我们就认识了。”他早就知道冰清一定会问这个问题的,所以一早就想好了应付她的答案。
“哦。这样啊。”憬辰这样说的话,冰清也没什么可怀疑的。因为她最清楚,她和无双脸上的易容面具,只有在知道面具的配料后才能配药取下,“那她为什么又留下来了?”
“我见她精通易容,就留下她了。”憬辰边喝茶边回道,一副事情就是这样没什么可怀疑的笃定的样子。
“是这样吗?无双姑娘。”
“嗯。”无双望着自个儿面前的茶杯点头。
“哦。那无双姑娘以后准备怎么办?一直留在憬哥哥这里吗?”冰清担忧而歉疚地望着无双。
不管怎么说,当初都是因为要帮她,无双才由一个受众男子爱慕的女孩变成了已婚妇女,如今又成为了悲哀的下堂妇。而且,据说,她不肯收她家相公给的钱,当然,这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出来的。她家相公从不肯向她透露有关无双的事。
“嗯。”无双依然望着自个儿面前的茶杯淡淡应道。
“……”冰清现在可以肯定了,无双是怨她的。
至于原因是什么,她真的不知道。难道她不喜欢她家相公是假的?不然为什么看着她的眼神总是含着淡淡的哀怨?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出其他理由了。冰清惊疑不定地望着无双。抱歉,无双,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而怨恨我的话,那我只能说抱歉,在这件事上,我不能退让一步的。
“见到无双姑娘还不错,我也放心了。憬哥哥,我要回去了。”冰清见在这儿也问不出什么了,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后,起身对憬辰道。
“留在这里吃午饭吧。我烤羊肉给你吃。”憬辰一副不想让冰清这么快离开的样子,用冰清上次吃的不亦乐乎的羊肉yin*她。
“不了。”冰清微笑着拒绝憬辰,然后转向无双,开口道,“无双……妹妹,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不管怎么说,万俟家欠着你人情债,以后无双妹妹有什么事用得着万俟家的,请一定不要见外,一定要来找我们。”
“好,谢谢……姐姐。”无双终于抬头望向冰清,眼中竟也含有淡淡的歉意。
是错觉吗?冰清眨眨眼睛,定睛去看,却只看见无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好,那下次见。”冰清边说边往外走。
“你真的不考虑留下来吃烤羊腿吗?我会烤得比上次还要好吃哦。”憬辰继续不死心地问道。
“嗯。不了。”冰清回给憬辰一个有气无力的笑。然后继续往外走。
“哦。那好吧。”憬辰默默跟上。
“憬哥哥,无双,我就托付给你了,请你一定要帮我好好对无双啊。”在万俟家的大门前,冰清对正要离去的憬辰拜托道,“如果她过得不好的话,我会一直对她心存愧疚的。所以拜托你,好好对她。”
“……”憬辰望着冰清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还有,无双喜欢的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无双……应该在暗暗喜欢他。虽然这样去谈论别人的私事很不礼貌,但我还是希望憬哥哥帮我留意一下。”
“……”憬辰望着冰清的眼睛闪了闪。
“憬哥哥,你也许不知道,暗暗喜欢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呢。我希望无双能鼓着勇气对那个人说出来,也希望那个人能接受她。”只要那个人不是我家相公,冰清在心中补了一句,“我希望她能幸福。”
“……”憬辰望着冰清的眼睛里好似含了哀伤。
是错觉吧,冰清心道。
“憬哥哥,能帮我吗?你会帮我吧?”冰清直直望着憬辰的双眼,等待他的回答。
“好。你放心。”憬辰对冰清安抚一笑,转身进了马车。
“谢谢憬哥哥。”冰清对着马车里的憬辰开心地喊道。
暗暗喜欢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当然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那是一种好像整颗心被那个人握在手里的感觉,她哭,心就疼得颤抖;她笑,心就兴奋地跳跃;如果她为爱的人掉眼泪或微笑的话,整颗心就会酸胀得如泡在醋里面……
一颗心总是为那人忽上忽下,却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不能光明正大地牵她的手,不能顺从心底的渴望紧紧拥她入怀,不能为她擦去伤心时流下的眼泪,不能吻她开心时微笑的嘴角……
不能光明正大地保护她不受伤害,不能理直气壮地去找那些伤害她的人报复,一切只能默默地在暗中进行……喜欢,还有守护。
我怎么会不懂那种暗暗喜欢的滋味?!我太懂了。憬辰微微勾唇一笑,苦涩无比。无双看着他的时候,一定也是那种感觉吧?就是因为太懂这种充满无力感的滋味了,所以才狠不下心对无双做出残酷的惩罚啊!虽然无双没有完成他交给她的死也要护清儿周全的任务。如果不懂这种滋味,没完成任务的无双不可能还活着。
冰清望着辚辚驶去的马车,皱了皱眉。憬辰好像不开心呢。冰清摇了摇头,转身准备进门。
“相公?!”被吓到的冰清抚了抚胸口,像见鬼一样望着万俟宁。
万俟宁站在冰清身后,含笑望着冰清。
他什么时候站到那儿的?怎么一声不吭?冰清疑惑地望着万俟宁,心里嘀咕。
“回来了?进来吧。”万俟宁走到冰清身边,牵起她的手往府里走去。
其实,万俟宁在冰清刚下马车,向憬辰说那些拜托的话时就站在那儿了,她听到了冰清拜托憬辰的所有话,也看到了憬辰渐渐哀伤的眼神。可是对不起了,老兄,他已经是我的娘子了。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很庆幸,和冰清有婚约的是他万俟宁,而不是憬辰或其他人,他也很庆幸他比憬辰早一步认识冰清。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恐怕没有把握赢得冰清的心。憬辰,抛开一切私人观感的话,他真的是一个不错的让他倍感威胁的男人。
在认识清儿以前,他过的日子简直可以称得上浑浑噩噩,没有什么想要的,一切都好像只要伸手就可以轻易取来,也没有什么事可以令他值得庆幸的,也没有什么事让他觉得开心的,更没有什么事让他感觉害怕的。他一直以为,自个儿是个天生性情淡泊到无可救药的人呢。
认识清儿之后,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有那么多激烈而陌生的情绪呢。
“谢谢你,清儿。”牵着冰清的手往梅园而去的万俟宁突然开口道。
“呃?!”冰清转头,不解地望着笑得一脸幸福的万俟宁。
“谢谢你特地赶回来陪我用午餐。”万俟宁对冰清灿然一笑。那笑,如被雨水淋洗过的春天的太阳,耀眼,却不灼人。冰清瞬间被这明媚的笑容夺去了呼吸。
“……”她家相公好帅哦。冰清在心里流着口水感叹道。她上辈子到底是积了什么德,才嫁了这么一个完美到找不出任何瑕疵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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