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景溪又仿佛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大眼睛,风似的冲到天涯面前,噼里啪啦就说开了:“你赶快给她开点药什么的,现在虽然还没找到还魂珠,但缓解她的病情还是能做到的吧?你看她在哪躺着多可怜呀!你还有没有爱心了,快快开药!”
天涯无奈的看着他,叹声说道:“你慌什么?太子府不是有个方先生吗?那方先生早就为那姑娘开了续命的药了,哪还用得着我再开?再说了,人家还昏着呢,你就不能消停点?”
这话一传入景溪的耳朵里,他就像吃了定身的药一般,连神情都定住了,看得天涯直想笑。www.▲da▲shu▲bao▲cc大∴书∴包∴小∴说www..com
这也算是个景溪提了醒,他这般闹腾,若是傅离醒着的话,早就不耐烦了。如今她虽然昏迷了,但也不能让她在梦中也不安稳不是?
想到这里,景溪就拉着天涯出了房门,吩咐门外的小厮听着里面的动静,有事随时找他便径直去了太子府的客房。
因为常来太子府,景溪可谓是门清,也用不着别人带路。那股熟悉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直都住在里面呢!
……
书房内,李珏将张新月召了回来,随行的还有几个不常见的人。
瞧那些人的气势,就知道不同于世俗,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英。李珏静默,从桌上拿了一页纸递给张新月:“把你们召回来,是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张新月,这是你们几人的情况,上面写了你们家人的住址,你等会儿给每家都送去一些银两。”
说到这里,李珏顿了顿,看着这些曾与他出生入死的人,眼眶竟有些湿润起来:“今次的任务比往都要危险,我们将要去的是从未接触过的皇陵。里面机关重重,稍不注意就会命丧黄泉。若是你们有谁不想去,我也不会勉强,径自回家去吧!”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张新月出来说了话:“殿下,您待我等恩重如山,我等早已将殿下视为至亲之人。就算殿下现在就要我等的命,我们也绝无二话!”
张新月一番话掷地有声,李珏虽知晓众人待他的心意,却也是头一回亲耳听到他们如此说,心不由涌上了一股温暖。
“你们,都如此想吗?”
张新月上前一步,最先说话:“我等愿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几人闻言,也纷纷上前,大喊道:“我等愿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珏心里大为感动,使劲儿的一挥袖子,肃穆着脸,面上尽是认真的神色:“好!既然众位都如此为我李珏,我也不矫情,待我出去一趟,我们便出发去皇陵!”
“是。”
别过众人,李珏只身去了皇宫,见了夏侯昱。
也不知两人究竟谈了些什么,只知道李珏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钟离。
原来,前去大夏寻新作物却失了音信的钟离,竟是被夏侯昱抓了去。李珏与夏侯昱谈了什么条件,钟离也是不知,但他猜想李珏一定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一时间,钟离对李珏除忠心之外,多了一种名叫“感激”的感情。故而,在李珏说要去皇陵的时候,钟离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与那些个暗卫的犹豫后再答应更难能可贵。
整顿好之后,李珏从天涯那里求了一瓶药,便带着几人悄无声息的出了长安城。
皇陵修建之地离长安甚远,一去一来就要六日的时间,故而,严格算起来,李珏等人只有三日的时间去寻那还魂珠。
时间紧迫,李珏等人飞奔疾驰,路上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马,却依旧连休息一下都不肯。满心都是到了皇陵再稍作歇息。
李珏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太子府发生了一件大事:顾秋颖被裴玉茹勒死在了西院!按理说就算裴玉茹要杀顾秋颖也不会自己动手,可巧的就是裴玉茹在杀她的时候不仅没有遮掩,反而将此事闹得整个西院的奴才都听到了!
一个太子的侧妃被杀本就是大事,更何况这杀人者还是太子妃,这事儿就变得更加复杂了。如今李珏去了皇陵不在府上,景溪就有责任替他处理此事。
在景溪的一系列动作之下,此事被瞒了两日。可世上哪有不透风之墙?虽然知道这事儿的丫鬟小厮都被处理了,但此事还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金銮殿上,太子妃裴玉茹以及景溪跪在大殿,忠义侯裴岐满脸悲愤,眼里是恨不得杀了裴玉茹的狠辣。
裴玉茹被他的眼神看的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皇上,您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臣的女儿一心爱慕太子殿下,事事都为殿下着想,可如今却死得不明不白,请皇上为老臣主持公道啊!”
说话的是兵部尚书顾宇,与裴岐的悲愤不同,他则是满满的悲伤,看不出丝毫的作假痕迹。
皇帝很生气,因为可以很明显的看见他额头上冒起的青筋:“太子妃,你可有话说?”
听皇帝的语气,是很希望裴玉茹能够否认此事的。若裴玉茹招认,那太子很可能会受到她的连累,这是皇帝不愿意看到的。
然,此刻裴玉茹的回答,却大大的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哈哈哈!本宫无话可说,一切与本宫抢殿下的人与事,本宫都不会放过!顾秋颖那贱人,是死得其所,本宫有什么错?”
说这话的时候,裴玉茹与方才的害怕截然不同。她的脸上,尽是疯狂的样子,眼睛睁得特别大,神情也是说不出的狰狞。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裴玉茹的话,众人怕都要以为她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疯子。
皇帝听了这话后黑了脸,裴玉茹的一番话已经将事情定得死死的了,李珏不被牵连都不行!
“孽障,你在胡说些什么?”
听到声音,裴玉茹转过头看向裴岐,从她的眼神里还是可以看出她的挣扎。可是,谁也不知道她在挣扎些什么。
半晌,挣扎的神色不再,裴玉茹彻底陷入了疯狂。她猛地站起,跑到裴岐的身边,恶狠狠地看着他:“这不是父亲吗?呵呵,父亲,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你知不知道,自从你把我当做商品一样卖给殿下之后,我多希望你能来看看我,可是,你怎么都不来呢?”
裴玉茹已经有些扭曲了,众人听到她的话神色各异,裴岐则是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混账,你不好好在太子府做你的太子妃,跑到金銮大殿来说这些个糊涂话,真是气煞老夫也!”
裴岐的话刚说完,那边丞相就阴阳怪气的说道:“啧啧,忠义侯真是好的威风,居然在这金銮殿教训起入了皇家玉碟的太子妃,。你这是不将太子妃放在眼里呢,还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啊?”
“丞相,你别乱泼脏水!我裴岐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会……啊!”
突然,裴岐传来了一声惨叫,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原来,是裴玉茹趁裴岐不注意,恶向胆边生,一口咬住了裴岐的胳膊,这才使得裴岐没防备的叫了出来。
皇帝大惊,说道:“来人,还不快将太子妃带到一边?”
得到命令,殿外的禁军连忙进来把裴玉茹从裴岐的胳膊上扯下来,并捂住她的嘴。没错,就是扯,裴玉茹咬得太紧,不使一点力气,根本就不行。
鲜血滴答滴答的滴在金銮殿上,皇帝气得快昏了头,不由恼怒的对景溪道:“景卿,这些日子你一直住在太子府,你给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溪并未惊慌,可他脸上那什么都不在意的神情也没有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也是没有想到的:“皇上,臣瞧着太子妃此番有些不对劲儿。太子妃方才的种种作为,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的了,臣怀疑,太子妃已经疯了。”
“景大人这话说得好笑,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太子府疯了,你说这话不相当于没说吗?”
“丞相此言差矣,景溪能说出这话,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太子妃住在太子府,身份尊贵,怎会突然就疯了呢?臣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说不准太子妃是被谁害了呢?”
景溪这最后一句话是对着皇帝说的,皇帝闻言点点头,显然也是有这个考虑的。
可是依丞相的性子,怎会放过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打击李珏的机会呢?“景大人,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如果太子妃是在杀害了顾侧妃之后因害怕疯的,那有如何呢?”
景溪丝毫没有胆怯,在这种慌乱的情况下,他却冷静得可怕:“丞相大人说这话,便是硬要将这罪名安到太子妃身上了?世人都知道丞相属于中立,而此事若是如丞相所愿,太子殿下必然会受到牵连,这……是不是就是丞相的最终目的呢?”
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景溪也是有自己的依仗的。他知道皇帝对李珏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既忌惮又自豪。正因为如此,在李珏没有真正的直面的做出威胁到他的事之前,皇帝都会保住他!
故而,景溪这话,说得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