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尧君素笑了，“你啊～”。
“你笑得真好看。”唐萧忍不住夸奖道，“那后来呢？小雪豹呢？”
“后来，小雪豹陪着我，一起渡过了六年的时光。”
“你十岁后下山了？”
“是的，十岁后，师父带着我下山，将我送回尧府。往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师父。”尧君素道。
“他回天山了？”
“没有，我十二岁那年，新疆平乱，我曾去过天山，那里已经成了一座荒地。师父除了带走那副画像，什么也没有带走。”尧君素遗憾地说道。
“那你师父可算是奇人了。”
“不错，师父他老人家，剑术绝顶，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我这大半技艺都是他老人家传给我的。”尧君素回忆道。
“那你没有找过他吗？”
“我连他的真实名讳都不知道，如何找？”尧君素道，“他只让我唤他师父，唯一的线索是他道名天易，可是，我寻了许多道观，江湖上根本就没有一位唤作天易的道士。”
“奇人哉奇人！”唐萧忍不住赞叹，“绝对的世外高人。”
“呵呵……”尧君素轻轻一笑，“我的童年就是这样。没有了。”
“就这样，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唯一的色彩就是师父和雪豹。”
唐萧忍不住的同情起尧君素来，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安慰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尧君素感受到唐萧柔软的掌心，心瞬间甜软如糖心。
“那你回了尧府呢？”
“尧府过往，不足道矣。我不过待了一两年，然后常年在外带兵平乱打仗。”
“你与你两个哥哥自小是怎么相处的？”唐萧试探地说道，“肯定十分艰难吧。”
尧君素抿着嘴，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开口道：“不论我喜欢什么，他们都会夺走，然后当着我的面毁掉。”
“他们竟然这样？”唐萧问道，“那你的父亲都不管教的吗？”
“我一个没有母亲的庶出子，贾罗仪对我母亲又是恨之入骨，你觉得父亲会为了我而教训他们？”尧君素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这样的伤痛过往被他说得好像是别人的事一般，没有起伏，没有感情。
唐萧自然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想安慰他一些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微微叹息了一声。
“云裳不是陪着你长大的吗？”
尧君素眼里含着笑，“你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云裳啊？”
“云裳一定是你艰难岁月里，最大的慰藉吧。”
“云裳是罪臣之后，因他父亲对我有恩，我才将她救下，带入尧府，她并不是我倾心的人。至于慰藉，我与她生活在一起的时日并不是很多。”
“她入府时，你多大？”
“十二岁。”
“十二岁？”
“是的。云裳是个聪明的姑娘，很受贾罗仪的喜欢，而且也确实为为我将府内的事物周旋的很好。”尧君素道。
“哦……她那样能干！”唐萧若有所思，又继续说道：“那你既然不倾心于她，为何又要娶了她？”
“为何？”尧君素道，“这中间许多利益纠葛和龌蹉过往，不便提起，你只要知道，我并不倾心于她就可以。”
“哦？”唐萧道，“我理解你的难处。这世上有许多身不由已，迫不得已。”
“你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尧君素一脸惊奇地看着唐萧，“看来这几年，你长大了。”
“人总该成长的。”唐萧咬了咬唇，“我以前有许多任性的地方，现在想来，觉得十分的不合适，你多担待。”
“你竟然也有给人道歉的时候，难得难得！也知道乖巧一点了。”尧君素道。
“呵呵……”唐萧低首浅笑，“云裳比我可乖巧多了。”
“我并不喜欢过于乖巧的姑娘。”尧君素凝视着她的眼睛，“你应该知道的。”
唐萧眉尖轻扬，嘴唇翕动，瘪了瘪嘴，不屑的“嗯”了一声。
尧君素揉了揉她的脑袋，喟叹一声，“你啊……”
“我累了，我要睡觉。”唐萧靠着尧君素，闭上眼睛，假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