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他下来,这般傲慢无礼之人上台就是在丢我文学界的脸!”
“没皮没脸无耻至极,在座这么多老前辈,他怎可如此放肆!”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做奇葩事说无礼话简直就是毒瘤一枚!”
苏晨狂放的话语引爆人群情绪,在场所有人都声援评审团将他轰下来。
现场胡乱得让龙庆国有些为难,按规矩他们是无权罢免选手参赛资格的,所以到最后他也只能亲自出面安抚大家情绪,“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他年迈的身子说不了重话,才吼了没多久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龙老爷子你消消气,都怪这小子捣乱,我们这就给他轰出去。”
“对对对,龙老爷子你别生气,大家伙儿这就动手。”
“保安,保安,快快快,把台上这小子给我赶走!”
龙庆国身体异样吓得周围人一阵手忙脚乱,甚至还有人当场叫来保安要把苏晨给轰走。
这帮人的做法让龙庆国更加生气了,他甩开搀扶人的手大吼道:“胡闹!简直就是在胡闹!”说完他大口喘气缓了缓,“诗词大会举办这么多届,有那一届选手赶出去的!你们这么做简直就是再丢我华夏文学会的脸!让他继续!”龙庆国指着眼前人一顿大骂。
大伙儿被龙庆国骂得不敢开口,一个个僵硬在原地不知所措。
场面一度失控,台上的苏晨却不受影响。他冷笑着看向这帮人滑稽的表演,“这首诗叫做《雨巷》,若有不足之处,欢迎各位前辈指正。”他自顾自举起话筒深情诵念。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苏晨的眼神迷茫,声音中透着一丝恍惚,他似乎有着满腹的心事,无限的烦忧,但又不愿明说,或者是说不出来。他似乎在期待什么、追求什么,而期待和追求的目标又显得那样遥远而渺茫。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丁香是美丽、高洁、愁怨三位一体的象征。而苏晨口中的丁香一样的姑娘,容貌像丁香一样姣好美丽,品格像丁香一样高雅圣洁,心绪也像丁香一样忧愁惆怅。她愁什么?莫非是忧愁那负心的夫君,莫非是想望如意的郎君,也许是,也许都不是,她的愁就象她的容貌,就像她的心灵,高雅而圣洁,美丽而动人。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地
默默彳亍着,
冷漠,凄清,又惆怅;”
全诗句子都很短,有些短的句子还切断了词句的关连。而有些同样的字在韵脚中多次出现,如“雨巷”、“姑娘”、“芬芳”,有意地使一个音响在人们的听觉中反复。这样就造成了一种回荡的旋律和流畅的节奏。读起来,像一首轻柔而沉思的小夜曲。一个寂寞而痛苦读旋律在全曲中反复回响,萦绕在人的心头。
......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苏晨节奏掌控得不快不慢,恰好将《雨巷》最合适的节奏表现出来。其诗整体音节优美首尾呼应,让人感受到诗人贮满了彷徨失望和感伤痛苦的情绪。
“这......这般意境真是一个年轻人所能掌控的吗?”
“我从未见过如此能牵动人灵魂颤动的诗作。”
“为什么这首诗能让我清晰感受到诗人孤独、抑郁和消极的情绪。”
整首诗念完,孔浩成震惊得一脸懵逼,林雨柔呆滞在座位上萌态十足,就连平常沉稳的龙庆国老爷子都楞了,在场的所有人都长大了嘴一脸的不可置信了!
他们忘记了苏晨之前猖狂的种种,脑海中只剩下这首诗给予的刺激和感动。各式各样的感悟如潮水般席卷人们心神,让他们一个个都呆愣在原地发神。
“不足之处,还望前辈们指正。”苏晨说到这里竟一改之前嚣张气焰变得有些谦虚起来,他脸上是腼腆谦逊模样,剧烈的反差让周围人都觉得文化人都应如此。
鉴于周围人都被惊吓到了,龙庆国率先站起说出他的看法:“这首现代诗深蕴中国古典诗词中婉约、清丽诗风的韵致,但又有些受法国象征诗歌派的影响。个性的轻柔、忧郁和环境的重压,使得这首《雨巷》成为现实黑暗和理想幻灭在诗人心中的投影,贮满了彷徨失望和感伤痛苦的情绪。”
龙庆国点评得头头是道,其简单几句话就将这首《雨巷》的精髓完全表现出来。他盯着苏晨啧啧感慨,“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般撼动心神的作品了,这首诗堪称华夏诗词界里程牌式作品,我给满分。”他举起手中10分牌一脸感慨的坐下。
“既然龙老爷子把我们想说的都说完了,那我们就不献丑了,满分。”
“我怎么感觉他的水平比孔浩成高了很多个档次啊,满分。”
“在我看来,这首《雨巷》才能称之为真正的诗歌!”
紧随龙庆国脚步,现场所有的评委都毫不吝啬的将手中满分牌亮出。现场无人敢质疑他们的决定,因为他们心中对苏晨的鄙夷与怨言都被一首诗统统驳回。
见现场在无人无人反驳,主持人便冲上台大声高喊道:“经过评审组商议,这首《雨巷》最后得分是,满分10分!”
可以说这个满分给得让人是心服口服,就连在场资历深厚的老专家们都很是欣慰能蹦出这么匹黑马。
“谢谢,谢谢大家。”苏晨展露笑颜缓步下台,他学着孔浩成一样故意擦肩而过,“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拿了个满分呢。”他的话略作不经意,好似那满分是不得已一样。
孔浩成被苏晨这句话气得胸口一阵发闷,“怎么可能!”他双眼麻木无声的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