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灿然一笑,道:“他沈万林可以控制京中的食材和‘药’材的渠道,可这京城之外的,他却是怎么也左右不了的。-79小说网-”
沈万良一听,面‘露’难‘色’道:“如此也未尝不可,只是从京城之外运送这些东西,成本势必会增加。”在他看来,迎客楼即便是再声名鹊起,也不过是个酒楼而已,是没有多大的油水的。如果再增加原材料的成本,势必会使盈利大大减少。再加上食材一旦远距离运送,很难保证其新鲜程度,如此一来,质量难以保证,那迎客楼的生意只怕会走下坡路。所以,从京城之外运送这些东西,并非明智之举。
云泽却是一笑,道:“沈少爷是觉得这些东西从京城之外运送,得不偿失吧?不妨实话告诉你,迎客楼的盈利远远超过你心中的预期,所以这增加的小部分成本根本不足为惧。另外,我们迎客楼在京郊附近也有自己的庄子,多半的食材可以自给自足,剩下的那些保存期比较长,即便是远距离运输也没什么问题。而‘药’材方面,远距离运送也不会改变什么,所以除了增加一部分的成本,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影响。”
“既然你已经考虑到了这些问题,那么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且不说我与那沈万林之前的仇怨,单是他现在的做派我就看不惯,看着谁家的生意好就去巧取豪夺,和土匪有什么两样!”听完云泽的话,沈万良愤愤地说道。
见事情的发展和霍云卿的预期相差无几,云泽不免有几分高兴,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道:“沈少爷放心,你帮了我们的忙,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这样吧,迎客楼有意在京城之外的地方开一些分店,沈少爷若是不弃,不如我们合作?”自然,这一点也是霍云卿‘交’代的,京城的富户虽然多,但是京城之外的地方也不是穷乡僻壤,不乏富商贵贾,还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听罢,沈万良微微一愣,迎客楼在京中的生意火爆程度他有所耳闻,只是具体好到什么程度,他之前确实没有怎么了解过,若是贸然在京城之外的地方开设分店,只怕还是有些冒险。
见沈万良在沉思,云泽便知道他是在犹豫,便打开天窗说亮话:“至于京中的迎客楼生意如何好,我自己说了是不算的。在商言商,这关系到你的利益,你自然可以做一番调查,之后再做决定,不必现在给我答复。”
听完,沈万良如释重负,他站起身,冲着云泽拱了拱手,道:“多谢恩人体谅,你有恩于我,我本当不顾一切,涌泉相报。只是我初初掌管家里在外面的生意,里里外外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着,是半点错也不敢出的。这不仅关系到我,也关系到我的母亲,所以我的犹豫,希望恩人能够理解。”
云泽忙站起身还了礼,道:“无妨,这本就是人之常情,沈少爷是个孝子,以后定会有福报的。”
二人又说了一些客套话,之后云泽便以要在这里等人为由,让沈万良先行离开。
沈万良离开不久,霍云卿推‘门’而入,一进‘门’就对着云泽竖起了大拇指,赞道:“不错,看来有朝一日你若是不做暗卫,也是很有前途的。”
云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休要取笑我,我不过是按照你‘交’代的话说罢了。”
两日后,沈万良传来消息,说愿意和迎客楼合作,日后在京城之外的地方开设分店。和云泽见面商议之后,两方各有分工,霍云卿这里负责日常的运营,而沈万良则负责食材和‘药’材以及经营的场所,至于分成,则是五五分成。至于后续的事情,则由手底下的人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相较于霍云卿这里的红红火火,霍云娇则是一筹莫展。眼下,六王府中只有她一个人,可是凌宇风去他房里的次数还没有之前多,这就算了。那被她抢在手里的碧云楼,生意也是每况愈下,到现在,是一整天也没有一个客人。她算是闹不明白了,之前碧云楼的生意那么好,怎么到了她的手里就成了这副惨淡的样子。她‘性’子拧,不肯服输,往里面搭了不少自己的‘私’房钱,可是生意还是不见起‘色’,把她急得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这一日,凌宇风上朝回来,霍云娇就急不可耐的抓住他,把碧云楼的事情跟他说了说,想让他出个主意,谁知道,凌宇风却是两手一摊,道:“我不擅长打理生意,不过既然碧云楼现在是个赔钱货,你就早点脱手吧。”
“脱手?”霍云娇尖叫一声,“你以为我不想吗?碧云楼可是我‘花’那么大的价钱买来的,现在要卖,别人出的银钱居然连我买下时的一成都不到,都这样了,要我怎么卖!”
“不管是你信还是不信,现在是早卖早好。算了,这件事你自己琢磨吧,我去大理寺了。”说完,凌宇风就大步走掉了。
霍云娇气得在原地直跺脚,却也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最终也只是贱价卖掉了碧云楼,回到王府生了好大的闷气。
而凌宇风到了大理寺之后,也和往常一样,什么事也不问,一去就把自己关到了屋子里,谁也不见。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凌宇风不禁有些火大,怒道:“不是说了吗?本王谁也不见!”
下一刻,宽大厚实的木‘门’却是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来人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扬着下巴说道:“连我也不见吗?”
听到踹‘门’的声音,凌宇风抬起头来,本‘欲’发火,可当他看到来人的面容,却是连忙站起身,支支吾吾道:“外……外公,怎么是您?”
独孤毅看也不看凌宇风,却是打量了一下周围,自顾自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这才抬起头,看着凌宇风,道:“你就是这么做大理寺卿的?”
凌宇风忙躬身施礼,解释道:“查案的事情,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做。”
独孤毅轻咳一声,道:“查案这种事情,自然不必你这大理寺寺卿亲力亲为,可是你这般一来大理寺就闭‘门’不出,若是传到凌皇耳中,该怎么看你?”
“风儿以后注意。”凌宇风态度谦恭的说道。
“罢了,我今日来,也不是跟你掰扯这件事情的。说到底,这不过是件小事情罢了,接下来我要对你说的,才是当紧的。”
凌宇风一愣,自打他认识独孤毅一来,他少有这样严肃的时候,今日倒是例外了。如此,也就说明他所要说的事情必然是非同小可。顿时,凌宇风支起了耳朵,谨慎道:“外公请讲,风儿洗耳恭听。”
“闫方远的那件事情,你怎么看?”独孤毅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提到闫方远,凌宇风气得牙根直痒痒,这闫方远死是死了,可是闫方远事发时在金銮殿上把他拉下水,让他被朝臣鄙视不说,还遭受了凌皇不少的白眼,真是让他恨之入骨。只是,他不明白,独孤毅今天为何要提起闫方远,如此,也就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
独孤毅瞧了他一眼,道:“你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遇到事情不愿意往深入了想。这闫方远是死了,你也没有受到什么大的影响,这件事也算是没引起什么大的风‘浪’。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闫方远为人甚是小气,为何却那么大方的送给了你一万两金票?”
提到这件事,凌宇风有自己的考量,便不避讳的讲了出来:“外公您有所不知,我当上大理寺寺卿吩咐下去所查的第一件案子,就是闫方远家里的。我有意拉拢他,底下的人办事很利索,不过短短几日就查出了端倪,如此,他闫方远自当有所表示。这一万两金票就算是他的酬谢礼了。”
独孤毅冷笑一声,道:“你倒是天真,为了那么个案子,他闫方远还不至于大手笔到送给你这一万两金票。”
听独孤毅的话里有责怪的意思,凌宇风忙补充道:“不仅如此,当日闫方远还表示日后要追随于我。他必是想着站在我这一边,日后我登基为皇,他可以从中获利更多。”
“哼,愚不可及!我说过了,他为人甚是小气,像他这种人,不见兔子不撒鹰,他绝不会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未来就搭上这么多的银子。对于这件事,这些日子我也查探了许多,闫方远之所以给你送那一万两金票,是因为他以为那账本在你手里。因那账本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所以他才会这么大手笔,这也是这件事情唯一可以说得通的原因。”
“账本?呈给父皇的账本吗?”
“不错。”独孤毅点点头。
凌宇风轻笑一声,说道:“他闫方远倒是天真,我若有那账本,岂会只拿这一万两金票就善罢甘休?”
闻言,独孤毅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现在你该想的,不是罢不罢休的问题,而是那闫方远为何会以为账本在你的手里!”他本想将事情和盘托出,可还是想着锻炼一下凌宇风思考问题的能力,这才如此循循善‘诱’,只是如此听下去,倒是让他怒火中烧了。
看着独孤毅凛然的神‘色’,凌宇风心里一震,思考了片刻,说道:“外公的意思是,问题出在我派去查案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