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霍云卿心里一惊,忙向一旁躲去,喃喃道:“那个……我只是在给你喂‘药’,你……你不要多想。。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忐忑地说完这句话,霍云卿心里顿时‘乱’了套,若是他觉得自己是个不检点的‘女’子可怎么好?虽说自己对他没什么想法,只是单纯地喂‘药’而已,但是她刚才的举动在这个时代肯定不会被人理解的吧。啊,完了完了,这下子凌宇赫不知道该怎么想她了。呜呜,真是没脸见人了!
霍云卿双手捂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凌宇赫却是一直没有开口,屋子里寂静得吓人。霍云卿稍稍侧身,将捂住眼睛的手指微微错开,偷眼瞧去,只见凌宇赫仍是那般睡着,根本就没有醒来。霍云卿顿时松了口气,把手放了下来。刚才一定是错觉,一定是!
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药’用同样的方式喂完之后,霍云卿慌忙放下‘药’碗,走掉了。要知道,莫离的医术高明,这‘药’汁灌下去就该起效了,若是凌宇赫醒了,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如此,只能走了。
然而,霍云卿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躺在‘床’榻上的凌宇赫已经醒了过来,他双眼微眯,瞧着仓皇逃脱的霍云卿,不觉嘴角含笑。他的手微微扬起,按在了嘴‘唇’的位置,以前倒是没有这么吃过‘药’,这么吃‘药’的感觉,还不错!
不多时,莫离走了进来,看着‘床’榻上的凌宇赫满脸是笑,很是诧异,说道:“收起你这一脸贱笑,知情的知道你是受伤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了回采‘花’大盗呢。”
“你这是在嫉妒我。”凌宇赫傲娇地说道。
莫离呸了一声,道:“躺好,我再看看。”说着,他的手覆上了凌宇赫的手腕,紧接着却是脸‘色’一沉。
“不要这样一副死了老子的表情,有什么话,就说。”凌宇赫不耐烦地说道。
莫离瞪了他一眼,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伤你的人究竟是谁,竟下了这般狠手?”
“是独孤毅,他说这一掌只用了三成的功力。”
“什么?”莫离惊得睁大了眼睛,这样严重的伤势,居然只用了三成的功力。若是他用了十成的功力,凌宇赫岂不是就一命呜呼了?
“少废话,你就说能不能治?”
“能保你现在不会死,但日后你一运功,五脏六腑便会钻心蚀骨的疼,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若想根治,除非……”
“除非什么?”凌宇赫有些迫不及待。
“除非独孤毅肯为你疗伤,或者找到比独孤毅武功更好之人为你疗伤,除了这两个法子,别无他路。”莫离神‘色’严谨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凌宇赫神‘色’暗淡,将头埋向了里侧。
莫离坐在‘床’边,没有说话。身为凌宇赫多年的好友,他深知凌宇赫的脾‘性’。凌宇赫素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可独孤毅这一掌下去,让他和废人无异。这,让他如何忍受?
沉默了一会儿,莫离准备离开。这时,身后传来凌宇赫的声音:“你刚才所说的话,不要让她知道。”
“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到了现在,你成了这个样子,还要瞒着她吗?”
“这是我的事。”闷闷地撇下这句话,凌宇赫再不肯多说。
莫离的目光落在了窗户的位置,那里,有人偷听,至于偷听的人是谁,他早已察觉。只是,凌宇赫却浑然不觉。难道说,那一掌所造成的破坏力真的如此之大吗?察觉到偷听之人压抑着哭声跑开,莫离疾走几步,在‘花’园的凉亭里追到了她。正是霍云卿无疑。
霍云卿终是不放心,又折回来,就听到了莫离的话。她没有想到,这后果竟是如此严重,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心像这一刻这么疼,那种钻心的、无处遁形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莫离在霍云卿身后站住了脚,看着她一耸一耸的肩膀,莫离宽慰道:“至少,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怪罪于你,你不必如此伤心。”
他如此一说,霍云卿却是更伤心了:“我情愿他会怪我,如此,我的心里还会好受一些。冤有头债有主,此事既然是独孤毅所为,我必要找到他,让他来给凌宇赫治伤。”说着,霍云卿擦干眼泪,快步走开,眼神中满是坚定。
慢慢地,夜幕低垂。六王府中,宾客已经散尽。先前凌宇风暴怒的冲向新房,却被人挡在了‘门’外。那人自称是凌皇身边的人,代独孤毅在此保护霍云娇。
凌宇风却是笑了,这个独孤毅,还真是神通广大,居然连父皇身边的人都能支使。他却是赌了气,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门’外,不肯罢休。直到夜‘色’降临,凌宇风才嘴角微扬,看着那人戏谑的说道:“良辰美景,本王要‘洞’房‘花’烛,你也要拦着本王吗?”
那人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凌宇风恼了,竖起一掌拍了过去。那人视若无睹,待那掌风将至的时候微微一闪,轻巧地躲过。
凌宇风顿时觉得自己的脸面‘荡’然无存,好不懊恼。正想出手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厉喝:“风儿,住手!”
凌宇风猛然回头,看到的竟是淑妃!凌宇风很是诧异,身为宫妃,没有凌皇的旨意,是不能随意出宫的,更何况,现在还是晚上。他慌忙迎了上去,诧异道:“母妃,你怎么会来?”
淑妃起初并未说话,只是妙目圆睁,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凌宇风,突然扬起一个巴掌就甩了下去。
凌宇风也不躲,生生地受了这一巴掌。
随后,淑妃不发一言,径直去了凌宇风的书房。凌宇风沉着脸,紧随其后。
到了书房,关上了‘门’,凌宇风开口唤道:“母妃。”
淑妃这才看着凌宇风,缓缓说道:“你可知,我为何打你?”
“儿臣不知。”凌宇风心里觉得很委屈,今天是他的大婚,他本该是这个世界上最高兴的人,可是,他却全然没有这样的感觉。他都大婚两次了,可是每一次都让他如此不痛快。这一次,更甚!他从来没有这样屈辱的感觉,这样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却浑然不知,这种感觉,坏透了!
“那我问你,你为何要娶霍云娇?”淑妃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耐着‘性’子问道。
“自然是为了拉拢霍家和丞相府。”在淑妃面前,凌宇风毫不避讳。
“还有呢?”
“霍云娇身上背负的凤命。可是,母妃,这些都不过是虚妄之言,未必会作数。”凌宇风有些不服气的说道。霍云娇做了那样的事情,就算是她身背凤命又如何,那样的她,根本就不配做他凌宇风的正妃!不配!
“对,即便是如你所言,霍云娇身背凤命不过是虚妄之词,那我问你,你可知今天出现的独孤毅,是何人?”
“霍云娇的外公。而父皇,对他似乎颇为敬重。”凌宇风小心地措辞道。
淑妃冷笑了一声,道:“岂止是敬重,毫不夸张地说,你父皇之所以能坐上皇位,皆是因为独孤毅。当初,你父皇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皇子,毫无建树,也不得先皇宠爱。可那独孤毅,因曾经受过太后娘娘的恩惠,便决意助陛下登上皇位。独孤毅文武双全,屡出奇谋妙计,硬是让陛下一步步得了先皇的欢心。其后,更是随陛下出征,立下了赫赫战功。正因如此,才让陛下坐上了太子之位,入主东宫,之后成为了这大越朝的天子。”
闻言,凌宇风颇为吃惊:“母妃,这道听途说之词,能信吗?”
“道听途说?到现在你还以为这是道听途说?你自己想想看,你那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对待独孤毅又是什么态度,如此,你还会觉得这是道听途说吗?”淑妃板着脸说道。
凌宇风细一回想,恍然大悟,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儿错失了什么。
淑妃接着说道:“当年,独孤毅不过是为了报恩,就如此相助陛下。可现在呢,你是独孤毅的外孙‘女’婿,这一点,哪个皇子能与你相比?只要你对霍云娇好,独孤毅自然会对你刮目相看。可是,反之,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过吗?就凭霍云娇是独孤毅的外孙‘女’,任是哪个皇子,都想着据为己有。而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无异于为别人创造机会。这件事,既是和你的前途相关,那么该如何做,你自己决定。”说完,淑妃转身‘欲’走。
“可是,母妃,霍云娇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凌宇风艰难地开口,这件事,让他很介意。
淑妃脚步一顿,道:“不过是一剂打胎‘药’的事,也值得你如此挂怀?”
是啊,不过是一剂打胎‘药’的事,何须如此挂怀?凌宇风突然就笑了,他怎么这么蠢,还纠结这件事情。待独孤毅助他登上皇位,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不过是一点儿小小的委屈罢了,他凌宇风受得起。
在摇曳的烛光中,凌宇风一脸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