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之勋眼疾手快,一把把安然拉进了怀里:“你没事儿吧?”
“没……”安然一阵尴尬,她挣脱冷之勋的怀抱之后勉强站稳身体,脚上一阵刺痛传来,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喊叫起来,“啊——”
冷之勋走到安然的前面,微微弓着身子,命令的口吻说:“我来背你上楼!”
“不用,不用……”安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冷之勋背到背上。
安然的大脑一片空白,心情也跟着忐忑不安起来,她僵硬着身体木偶般趴在冷之勋的背上,一阵熟悉的温暖夹杂着些许的距离感纠结在她的心头。
有言道,千万不要因为一股暖流就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然后爱上那个人。
当这句话在安然脑袋里面闪现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两秒钟之后,她突然恐慌地觉得是自己出现了问题,她似乎很喜欢这股暖流。
“我家在四楼呢,我下来慢慢走就好了,太麻烦了,你还是不要上去了……”安然有些凌乱起来。
“别动!”安然的话没有说完就听到一句霸气十足的命令声。
安然一个哆嗦,只得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小心翼翼地伏在他的肩头,声如蚊蝇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刚进家门,冷之勋把安然放在椅子上,他蹲在地上握住安然的左脚一边往上抬一边轻声问:“这样疼吗?”
“还好,不太疼。”安然不知所措地回答着。
“这样呢?”他又缓缓把脚放了下来。
“有一点儿。”
“你坐着别动!”冷之勋一声命令之后,转身从洗手间里拿出一条毛巾,又从冰箱里取了一些碎冰裹在毛巾里轻轻敷了上去,“只要上抬下放不疼就证明里面暂时没有出现淤血,冰敷一下会好的快一些!”
安然目惊口呆地看着冷之勋的一系列的动作,一阵暖流从心底一直涌向眼睛,点头说:“好的,知道了……”
“别乱动!”他微蹙着眉头,像是责备又像是心疼,但是言语依然是改不了的冷傲。
毛巾里的凉意从脚踝处传至大脑,安然定了定神儿,再不敢乱动分毫。
“走个路都走不稳当,你三岁小孩儿么?”冷之勋头都未抬,专心致志地盯着安然的脚踝处一边仔细检查一边斥责着,“再这样扭伤几次的话,你的脚丫子就不用要了!”
这人总是这样,关心人也这么冷酷无情。
脚上的凉意渐浓,安然的脚忍不住晃动了一下,正在查看的冷之勋抬起头来,声色俱厉的眼神儿看过去::“怎么?不服?”
“我……”安然的小宇宙在心里熊熊燃烧了几下,当她的眼光一对上冷之勋深邃冷酷的眼神儿时便迅速败下阵来,“我没有!”
这句话虽然回答的响亮,但是闪烁的眼神儿却出卖了她的凌乱和心虚。
“你听好,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允许到处乱跑!不论工作还是生活都要听我的命令!”
霸道总裁?
安然有些恍惚,下意识地说:“那我上班……”
“明天我会让我的司机赵大军来接你上班的!”安然还没有说完,冷之勋便替她接上了话。
看着冷之勋一张不容反驳的嘴脸,安然只得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冷之勋把逐渐融化的冰包好拿到了洗手间里,转身儿走出来扶着安然说:“走吧,我扶你去洗漱!”
安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木偶般由着冷之勋搀着一瘸一拐地朝洗漱间走去。
立在洗漱台前,安然的大脑一片凌乱,她甚至不敢抬头看镜子,她害怕从镜子中看到身后的那个酷雅十足的男人,无论他的表情是温柔的还是冷酷的,她都一样不敢直视。
安然低着头胡乱地刷着牙,小声说,“谢谢你,我的脚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能走路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身后的冷之勋定定地看着镜中的安然,没有理会安然的客套之词。
不知何时,空气胶凝般让人窒息,安然的内心更是一片凌乱不堪,野草般疯狂滋长着,漫无边际……
“安然,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不知何时,身后的男人郑重地说了一句。
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安然的身子一颤,她不断地跟自己确认着刚才听到那句话的真实性。
这是在对自己表白吗?
对自己而言,他到底是深渊还是毒药?
“以后由我来照顾你!”安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冷之勋的语气已经由刚才的温和直接变成了命令。
“你说……什么?”正在刷牙的安然瞪大眼睛转过身儿来,嘴巴上白色泡泡瞬间迸溅到冷之勋的脸上,她一着急,急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冷之勋直直地盯着安然,伸手把水杯递给了她:“你先好好刷牙。”
安然目惊口呆地接过水杯,精神恍惚地漱了口,冷之勋拿起一旁的毛巾,一边温柔地替她拭去了嘴角的泡沫一边说:“简直像只小花猫!”
“我……”
安然的话没有说话,已经被冷之勋拥进怀里,耳边传来一阵酥麻的声音:“记住,以后不是你一个人了,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
“……”安然的大脑完全短路了。
冷之勋松开她,以额抵额地近距离凝视着她,霸道地说:“现在!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吗?”
安然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无助地闪烁着,似惊恐似幻觉般回道,“我……不太明白!”
冷之勋的额头抵过去,直把安然挤到身后的墙上,再次命令道:“闭上眼睛,我告诉你!”
安然神情恍惚地看着冷之勋,此刻,这个男人看起来既恐怖又诱惑。
“闭上眼睛!”冷之勋再次发号施令。
安然一个哆嗦,赶紧乖觉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气息渐渐逼近,安然正欲反抗,一个湿热缠绵的吻已经覆了上来。
无数光点儿在大脑里面盘旋着,安然整个人变得神志不清起来……
手机总是在最不恰当的时候响了起来,冷之勋恋恋不舍地收回了唇角,他冷酷的表情逐渐暖了起来,薄唇微微牵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冲着安然嘴角上扬:“现在明白了吗?”
安然像个即将溺亡之人一样,瞪着惊恐的双眼丝毫不敢呼吸,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一个不争的事实摆放在安然眼前:自己被冷酷无情的“面瘫脸”给吻了?
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冷之勋低头扫了一眼,脸上即刻恢复了以往的冷傲:“早些休息吧,我要回公司处理些紧急的事情!”说完,他轻轻浅浅地在她的额前一印:“走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说完,深望一眼之后转身离去。
刚才的一幕幻觉般消失不见。
安然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氧气,然后木桩子般立在洗手间的门口,她的大脑光速般旋转的同时她还不忘一下一下的掐着自己,以此证明自己活在现实之中……
“砰砰砰……”一阵狂乱你的的敲门声惊醒了正在发呆的安然。
不是刚走么?怎么又回来了?
安然惊了又惊,她轻抚着即将破腔而出的心脏一瘸一拐地走至门口处,壮着胆子说:“我想你还是回去吧,我的脚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我……”
“我什么我?开门呐!”刘朵朵在外面一边砸门一边嘶吼着。
安然一怔,打开门看见刘朵朵醉醺醺地斜倚在门口处。
“朵朵?是你?你怎么了?你一个人为什么喝了那么多酒?”安然有些不可思议。
刘朵朵面无表情地干干一笑,踉踉跄跄冲了进来,边走边说:“安然,你猜我刚刚在楼下看见谁了?”
完了,肯定被这妞看见冷之勋了,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算是解释不清了。
安然的大脑还处在空白的状态,刘朵朵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明显是看见冷之勋之后才这么问的。想了想,安然觉得还是先招供比较好,乖乖地说:“朵朵,我的脚崴了,冷总他……他是送我回来的,所以……”
“真没有看出来啊?”刘朵朵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安然一边围着她三百六度转了一圈,“你还真有几把刷子啊,能把那个千年冰山给融化算你有能耐啊!”
刘朵朵的话就像凛冽的北风一样,瞬间把安然从外太空给击回到了现实中来。脸一红,安然胡乱解释起来:
“你别瞎说……我……他只是送我……你别……”
“哈哈哈……”
刘朵朵一下子落在沙发上,笑声诡异又伤感:“你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安然有些神经错乱,乱七八糟地继续解释:“我都说了……他送我……然后……算了啦,我不跟你说了,反正跟你说不明白……”
“你还真不怕死啊?你不怕阮咪儿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捏死你吗?”
刘朵朵的话刀子般直抵安然的心脏深处,她有些心虚地再次试图解释:“我和他……没有什么……”
“安然,你真牛,至少比我勇敢比我强!”刘朵朵泪眼朦胧打断了安然的话。
安然这才意识到刘朵朵神色不对,急切地问道:“朵朵,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