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商倚着门送了李子骞出了厨道,回到后院,便叫小桃替她将头上的珠花拆下,准备小睡一会儿。顶点』』.』XS⒉②
前院的丫头过来传话,说是房府的大夫人钟氏求见。
商商微微愣怔了一下,本待不见,但想了想还是对小丫头道:
“将房夫人请进花厅奉茶,就说我马上就来。”
待到商商将头重新梳理好,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裳走进花厅的时候,钟氏面前已经放了一盏冒着热气的清茶。
“商商姑娘!钟氏冒昧来访还望不要见怪!”钟氏见商商进得门来,忙站起了身。
“房夫人太客气了。”商商一边同她寒喧着,一边在主位坐下。
钟氏示意自己身后的丫环将手中的礼单递了上去,待商商身后的丫头郑重的接过了,这才坐了下来。
商商接过丫头递来的礼单,只一打眼便是吃了一惊,钟氏这次来倒是下了功夫的,礼单上所列的东西虽然都是些精细小巧的玩意儿,但看出处,每一件都是出自长安城里的百年老字号,其价值不可谓不高!
不动声色的将礼单放在桌上,商商这才细看向坐在客座的钟氏。
“不知房夫人此来所为何事?”
“上次的事多亏了姑娘出言相劝,本来是打算让拙夫来拜谢姑娘,但想想姑娘尚且待字闺中,他一个男子不好上门求见,钟氏这才冒昧上门,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听到商商的问话,钟氏放下了茶盏,说出了自己的来意,鹅蛋脸上的笑意温和得体,看得商商暗自点头。
这倒是个温婉大方,处事得体的,房遗直有福了!
那天一送走了商商,钟氏便回了后院自己的住处,叫贴身的丫头将库房打开来,在一堆珠宝玉石里精挑细选,将里头精细的玩意儿挑了一大堆出来。
商商平白无故的帮她们房家摆平高阳公主的事情,房遗直作为房家现在的当家人怎么也应该有所表示才对,再加上因为公公过世的原因,房家的圣眷已经大不如前,如果能借此搭上商商这条线,对房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房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俗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您如此做实在是让商商无地自容。”
商商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房玄龄的辞世,新皇登基后的朝政变动已经让房府承受了太多的压力,而且这其中又闹出了高阳的这件事,虽说事主是房遗爱那一房,但在没有分家之前,世人也只会说是房府的不是。
房遗直这个礼部尚书当得也不轻松啊!不然的话,钟氏也不会这般病急乱投医的将这么一大堆珠玉宝贝推到她面前来了。
“商商姑娘不必推辞,这只是钟氏和拙夫的一点心意,以报姑娘周全我房府名声,并无其它意思,姑娘不要多心。”
钟氏无声的笑了笑,她也知道自己与商商素无往来,忽然之间便这样殷勤人家难免会想多,但是事到如今,其实也是给自己多一个朋友罢了,哪里还会有其它的想法?
“实在是太贵重了!”商商笑了笑道:“房夫人的好意商商明白,这样吧!这具秦筝我实在喜欢,就却之不恭了,其余的还烦请夫人带回去吧!”
话已说明,钟氏也不好太过强人所难,商商向小桃使了个眼色,小桃会意的跟着钟氏的丫头出去,片刻后端了一具包着银红洒花缎面的琴进来,站在了商商身后。
“如此钟氏就不打扰姑娘了,姑娘得了闲记得多来走动走动!”见秦筝留了下来,自己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钟氏也不再逗留,便辞了商商带着丫头和送来的礼物自去了。
商商一直送出了门,这才回转过来,却在院子门口碰到了出来看情况的苏睿之,怕他担心,又给他解释了一番,这才回了屋。
打了小桃,看着桌上放的那具缎子包着的筝,商商一时倒是有些手痒起来。
回来这么久,倒是有日子没弹了,横竖无事,倒不如打开来看看试试音。
才弹了不过两个音,便听得门响,商商抬头看去时,却见李彦推了门进来,侧间的小桃倒也乖觉,见是李彦进来,只略望了一眼便缩了回去,商商也不以为意。
李彦向着商商行了个礼,这才在屋子当中的圆桌前坐下,一身风尘。
“跑了这些日子了,成果如何?”商商笑着向他递过一杯茶水,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
“还算是不错吧!”李彦也不客气,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道:“你给的单子上那几位大人都说动了,今天的早朝就是这几位大人率先出来支持长孙大人,打了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估计这几天开恩科的旨意就要下来了。”
李彦胸有成竹的看着商商,开恩科这一招也真亏她想得出来,不过她要的只不过是借着风救人,想来应该不难。
“那就好!”商商微皱了皱眉,有些担心道:“那些世家会不会在这里失利反而揪住高阳不放啊?若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冤枉了!”
“应该不会,陈家已经撤回了诉状,这几日那个高阳公主又一直很安份,世家这几天里应该不会有心思去管她,朝中的事还在争执呢!不过,皇上不会妥协的,世家――也该清理清理了!”
李彦略一沉吟就打破了这个可能,现在朝中的争执正呈白热化状态,那些世家应该抽不出空来,只需要抽个空让个不显眼的大人上个折子,把这个案子由皇上定下来,再给陈大人恩赏一下,走走形式,应该就没事了。
“其实所谓世家,这家倒了就会有另一家来顶替他存在,只不过前朝以出身世族取仕的方式实在是不能再用了!”
商商微叹了口气,若不是辩机的事,她也不会掺合到这些朝政大事里来。李默躲都来不及呢!
“过两天,待朝政争执最烈的时候,再请褚大人插空上个折子,把这件事定下来吧!以免夜长梦多。”
李彦了解的点了点头,禇遂良同李默的私交不错,这件事拜托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人并不是那些方正迂腐的文人,想来不会推辞。
“你跑了这些天,也该累了,留在这里吃过饭就回去歇息吧!”商商看了看李彦的脸。
连着几日在长安城中各家奔走,现在看着倒是比刚见面时显得清瘦了些,不过脸色看着倒还好,见他眉眼间略有倦色,商商也没有再多说。
李彦依言留了下来,到晚间苏敏之回来,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吃过了晚饭,这才告辞。
看着伙计们将门板上了,苏敏之拉着绿袖跟在苏睿之和商商的身后往后院走。
这几日他在长安城的几处分店巡查,也听说了不少朝中的事情,对于开恩科他倒是有些自己的想法。
“哥!兰馨!我有事同你们商量。”待几人在内厅里围坐下来,苏敏之才有些犹豫的说道。
“什么事?”苏睿之端着茶盏轻轻的吹了吹。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饭后饮一杯清茶,这样有助于他消食,商商的这一良好习惯在他的身上很好的坚持了下来。
“哥!我想参加恩科。”苏敏之认真的看着哥哥和妹妹。
关于参加科举他也认真想过。当初父亲因为株连下狱,自己这一门的名声算是全完了,虽说现在现在厨道经营的不错,自己家还能在城外的温泉区有一所庄子,也算是小富之家了。
可是如果他参加科举,能够有个功名的话,那么这个家就能更稳固些不是吗?
他也不想什么鞠躬尽瘁,只是想有个功名,再在朝中挂个闲职就好。那样厨道就可以在长安城里真正的安稳下来,扎下根来,将来孩子们也会有个好出身。
“好好的,怎么想起要考功名来?”苏睿之脸色不太好,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不解的看着弟弟。
他的想法同弟弟完全不同,父亲从座上客变阶下囚也不过就是转眼间的事,朝政这两个变幻莫测,他如今早已成了惊弓之鸟!
“哥!我只是想有个功名傍身,将来生意做得大了,至少也有个地方遮阴不是?”苏敏之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他相信哥哥应该懂得。
“哥!你听外面的人怎么说恩科的事?”商商看着苏睿之,心里隐约明白了他的顾忌,忙打岔道。
“外面的食肆里都在传当今皇上会开恩科以示恩赏,好多在族学或者念过些书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大家都盼着恩科开了一显身手呢!”苏敏之笑了笑,将自己在街上听闻的言论大致说了。
苏睿之却没有出声,只是看着敏之怔怔的着呆,眼中有些欣慰,又有些担忧。
“大伯!您就说句话吧!您不同意敏之肯定不会去考的!”
绿袖在一旁小声的唤着苏睿之,自从她嫁给敏之以后,便跟着敏之唤苏睿之大伯,苏睿之也着实将她当自家妹子看待,很是亲厚。
“你真的想好了?一入官门也许就不是你现在想得这般轻松容易了!”苏睿之轻轻的叹了口气。
敏之也成人了!如今有娇妻美眷,让他自己拿主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哥!你也担心的太早了,还不知考不考得中呢!”
苏敏之见苏睿之同意了他的想法,也高兴起来,只是言语间却还是担心苏睿之,竟给自己给自己泄气起来。
“你呀!”苏睿之见他这副模样也不由好笑,摇着头直叹气。
“那咱们就先准备着吧!虽然这科举我们也不明白,不过早些准备好过临时慌张!”商商拉着绿袖的手道。
其实她也不知该准备些什么,只不过看敏之和睿之这么高兴,她也觉得开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