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是地狱,我就是在地狱里煎熬着的幽魂。无能抗拒,无法逃脱。如果有可能,我宁愿忘记,永远都不要想起。
这样麻木、又任人摆布的一具尸体,与死掉有什么区别?我承受着那一次次制服被撕破,然后是这个男人对我猛烈的撞击。
一个胖子,急不可耐地将我刚换上的制服徒手撕破,又用那张臭嘴咬我的一些地方,再接着,他用那丑陋的东西顶我的下面……
每一次将我冲进被褥里的撞击,都不下于一把利刃割裂着我的身体。枕头上全是我的泪水,我承受着一次次山呼海啸般的撞击。
他急促的喘气,他疯狂的撞击,每一次,都让我掉下一公升的泪来……顺着我的下身,感觉到有东西流出来,这个男人长出一口气,从我身上翻了下去。
床单上,遗漏了一滩乳白色的汁液,我只想吐!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也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学校的,像一条野鬼,像是飘到学校的。
那个男人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情,我全都忘记。我只记得我的口袋里装着一张银行卡,至于其他的,我没了一点的印象。
在水房里,我死命地洗澡,却老觉得身上脏,皮肤都洗出了血丝,还是觉得脏。回到宿舍睡觉的时候,同样的人,同样的房子,同样的事情,再次将我陷入了噩梦中,醒来,发现枕头湿了一大片……
无能与人言及的痛处,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事,也是我所有噩梦的开始。我不知道这种煎熬还要多久才能淡去。
而我知道,即便淡去,也断然不会忘记!
但我没有一刻忘记父亲住院的事情,次日,我将这张银行卡里的钱全都打了过去。我还在想,我要跟母亲怎么解释这笔钱是怎么来的,没料到母亲只说为难我了,别的就没问。
母亲虽然没问这笔钱是怎么来的,可是她停顿的语气和她流露出来的怀疑和吃惊,也足够我心存不安。
我心里的紧张虽然缓和了一些,可是一想到那个丑陋又肥胖的男人趴在我身上干的事情,我就觉得一阵难过,都无法释怀,这种难过只差将我的身体撕裂开来。
想必父亲在得到这笔钱后,病情会得到一些稳定吧。我的心却在滴血,那是我用身体换来的呀!
临近高考,之前种种惨痛的经历,叫我有什么心思再去认真地看书?闭上眼,是那些丑陋不堪的画面,睁开眼,那画面好像从脑子里跳出来了一样,历历在目又清晰可见。
老师也发现了我的心不在焉,扔粉笔头说:“童倩同学,你怎么回事,你知道我讲到什么地方了吗?”
悠悠地抬起头,我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好像全然与我无关。我也不关心。
“老师!”正在上课,刘子恒站起来说,“童倩同学最近一直这样魂不守舍的,要不——我现在送她去看看?”
“下课了去吧,正在上课!”
“我现在就去!”
尽管我对眼前的一切是那样的茫然,甚至于有些不大认识我所就读着的这所中学和这里的每一个同学,但我有意识。我看着刘子恒当着全班师生的面向我走过来,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同学,跟我去医院看看吧,你可能中邪了,这样下去还怎么能行?”
刘子恒不由分说地将我从凳子上拽了起来。我死命地挣脱,怒吼说:“你干嘛!”
讲台上的老师一愣,所有的同学都看着我们,我却全然无知,也不想理会。料不到刘子恒拉着我的手硬是往教室外面拽。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跟着他的步伐走了出去。到外面的走廊,再次甩开他的手,我歇斯底里地吼道:“不要你管!”
走廊两旁回荡回来的回音奇大,教室里探出几颗脑袋,是任课老师在看我们。霎时,我好像是恢复了一些意识似的,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很多,跟这个男生说:“不要烦我!”
说完,扭身,朝着教学楼外面走去。我不知道刘子恒是什么表情,但是他没有跟过来。
而我,就在刚才,就在刘子恒当着老师的面将我拽出教室的时候,我竟然生出了一些感动,心里隐隐地有了一点点的温暖。那是女孩子对于爱情最天真的幻想。
他当着老师的面将我带出教室,这要多大的勇气啊,可要我怎么接受这样的自己,接受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接受这个帅气又直接的男生?
现在的我,不就是别人口中被人包.养的拜金女么?我已经是个脏女人了,不配拥有任何人的感情。刘子恒对我,所有人都知道,我也知道,可要我用什么去接受他?用我一身的伤痕累累?
纵使我接受他,刘子恒也接受我这一切的不堪,我也不配。
边往外走,泪水再一次不听话地冲开了眼眶……
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拥有一个男孩子的喜欢?现在的我,脏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不能接受自己……
我成了夹在这天地间的一具尸体,没有任何的尊严可言,漂浮着,游荡着。出了校门,也不知道自己游离到了什么地方,信马由缰,却不能算是自由,那是内心的茫然。
天仍旧灰蒙蒙的,像我哭过的脸颊一样暗淡。天黑了,我都没有回学校,反正那个地方也给不了我一丝一毫的安慰。
我在想,要是我突然地死了,会不会也是一种解脱呢?
“你在哪里?我在你们校门口等你!”
“我——我在马路上!”
是谢老板打来的电话,他又来找我了。而我都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恶心又疼痛的事情,我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已经被人用五十万块钱买走了。
在马路上,我钻进谢老板的车,他带着我去了另一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