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宜风轻柔的吻点在她的眉心,将她紧紧的圈在怀里,“以前的我时常双手染血,对那时的我来说,性命什么的并没有那么重要,若我技不如人死在别人刀下,我也无怨无悔。但现在,我比以前惜命了,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被别人打倒的,若我死了,那我便再不能见你,只要一想到你,再难我也会好好活着。”
感受到他怀中的小人儿动了动,他喟叹了一声,“白远江虽然厉害,但我也不弱,若论武功,我不信自己一定会输给他,至少,我意志比他坚定,因为我有你!”
正在这时,突听身后不远处传来几声略带尴尬的咳嗽声,芊芊连忙从任宜风怀里挣脱出来,借着捋头发的空当偷偷往咳嗽声传来的方向瞄了一眼。
来人芊芊并不认识,但见他长相与她之前见过的安龙豹有七八分相似,只是两人气质大不相同,安龙豹明显要粗犷许多,而这人却文质彬彬的样子,面色还有些苍白,倒与千叶楼的叶闵尘气质有些像,但他比叶闵尘要阴冷许多。
“安伯伯,你来了。”任宜风与来人招呼,见芊芊面露疑惑,便贴近她悄声与她介绍,“他是安龙豹的哥哥,安龙虎。”
听任宜风如此一说,芊芊自然明白了。
黑魔教有两位护法,是双生的亲兄弟,一虎一豹。芊芊往来人右边袖口探了一眼,果真见他袖口上纹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猛虎,无声的昭示着它主人的身份。
安龙虎忙着开口解释,“我绝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
任宜风不甚在意的笑笑,反正他都以为自己和芊芊有过肌肤之亲了,方才那般能算什么。此时安龙虎来找他,必定是与锢心锁有关,他急切的问道,“安伯伯,是不是寻到解开锢心锁的方法了?”
安龙虎叹了口气,“法子是有了,但却没办法实施。”
任宜风又惊又急,“既然知晓了法子,怎么会打不开呢?”
“你别急,”安龙虎朝他们走近了一些,望着芊芊道,“澹台姑娘,方便让我看一下你腕上的锢心锁么?”
芊芊将袖口撩上来一些,将锢心锁呈到他面前给他看。
安龙虎也不便握着她的腕子细细看,就这么隔着一小段距离打量了片刻,指了指锢心锁上一对环扣中间的一个凹槽对他们道,“我翻阅古籍方知道这锢心锁是以血养之,唯有用它主人的鲜血注入这锁扣中的凹槽,方能开解。”
任宜风听到此处眸中多了几分神采,“这不是能解么!我现在便去找温仪师太,取她的血解锢心锁!”
安龙虎连忙拦住了他,“我知你急切,但这并不是随随便便什么血都能开解的!需那人心甘情愿才行,若那人不情不愿,即使你放干她身上所有的血,将锢心锁泡在血水里也是解不开的。”
任宜风一下子蒙住了,“必须心甘情愿才行?若是强迫,真的解不开?”
安龙虎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所以,即使你把温仪师太绑来黑魔岭,逼她放血也是解不开的。”
一旁的芊芊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她收起袖子将腕上的锢心锁重新掩藏起来,对身边的任宜风笑笑,“不碍事的,现在离下月十五还有些时日,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等时候差不多了,我回白谷山庄与我师父见了面,那便暂时化解了,你不必担心我。”
安龙虎也在一旁附和,“澹台姑娘说得有道理,依我看,也只能如此了。温仪师太毕竟是她师父,到底还存着师徒的情意,她应该不至于会要澹台姑娘的性命。”
任宜风却不认同,他将她的手握入自己掌中,她的手冰冰冷冷的,许是方才听安龙虎一番讲解受了些惊吓。
他满面忧色的望向她,“这害人的东西只要还戴在你手上一天,我便一天不能安心。过些日子我便同你一起去找温仪师太,她怎可拿这种东西对付你!我得亲眼看着她把这东西从你手上拿掉才行!”
芊芊虽不希望他冲动行事,但每次听他这般呵护自己,心里总是暖流涌动,到处都是甜丝丝的。
整整一天,他们两人几乎都是在后山度过的。到了饭时,任宜风便去厨房端了饭菜到房中与她同桌而食,饭后小憩一阵便又去后山练功,他练,她看。
夜色渐深,初春的夜晚总是寒气逼人,任宜风练完功满身是汗,若按往常的惯例,他都是直接去瀑布底下冲洗一番便回房就寝,但今日芊芊陪在他身边,瀑布浴倒成了一件为难的事。
“你转过身去,等我叫你你再回头。”夜色很好的遮掩了任宜风略微有些不自然的神情。
芊芊迷迷糊糊,“你要做什么?”
“你别管了,转过去吧!”任宜风催促。
“好吧,”芊芊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还是听话的转过身去,坐在树边的大石上,无所事事的盯着天边的星星发着呆。
确定了芊芊不会回头,任宜风这才大着胆子去了瀑布边,飞快的脱了上衣,几步便钻到了瀑布底下,任由激烈的水花重重的击打在他身上,冲刷掉这一日所有的疲累。
芊芊看了会儿星星又觉无趣,无聊的趴在大石上揪着地上的草儿玩,揪着揪着心中的好奇越燃越烈,于是便悄悄的调转脑袋往身后不远处偷看了一眼。
这一看后她便挪不开眼了。
瀑布下的任宜风上身赤/裸,健壮的身躯在夜色下泛着黝亮的光,水花如注敲打在他身上,而后飞溅开,亦或顺着发丝、脖颈流淌而下,将他身/下的裤子淋得透湿,隐隐还能看到下/身/粗/壮的轮廓。
芊芊一张脸顿时羞得通红,立马调转脑袋继续假装看天上星星。
但她哪里还有心思看星星,她眼睛里能看到的每颗星星上都映出他的轮廓,全都是她方才偷看到的那一副叫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她捂住红得发烫的脸颊,嘴里不住的埋怨自己,“叫你不要偷看,你偏要偷看!这下好了,忘不掉了吧!”
她干脆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看,可即使这般也于事无补,那一副画面清晰的映在她的脑海里,只要她一闭眼便立马闪现出来,怎么也摆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