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的赵明面红耳赤,作为新世纪好青年,他不抽烟不喝酒,不逛酒吧,不去夜总会,更不用说是……咳咳……
“你……”
肖南枫漫不经心的擦拭着头发,“我怎么了?”
“哼。”赵明愤怒的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免得自己气的爆血管。
见他似乎真的生气了,肖南枫这才有些自觉的感到:难道玩笑开过了?这小子至于这么纯情醢?
于是试探性的开口:“你该不会是……没交过女朋友……还是……个……处吧?”
“腾”赵明像是炸了毛的公鸡,“谁有你经验丰富?谁说我没交过女朋友?难道交过女朋友就一定要上过床吗?”
他像是踩到炸弹般轰燃爆发,此时的赵明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这样,只是一想到他丰富的“经验”是怎样来的,就不由得怒火中烧缇。
宽敞的大教室中。
在赵明誓死的催促下,二人有惊无险的顺利到达了学校。
“阿枫,你看那是谁?”刚落坐的赵明突然指着门口的方向惊呼。
声音虽不大,但在安静的教室内依旧可以说是鹤立鸡群了,惹得旁人纷纷瞩目。
当然也包括刚进门而来的西凉瑾。
褪去西装革履的他,此次只是简单的穿了一身黑色系休闲服,这样的穿着在喧闹的都市本随处可见,但是他却穿出了倨傲与压迫。厉眸流转间,不期然便于闻声抬头的肖南枫,目光交遇。
隔着远远的人海,肖南枫的眼中平波无澜,似乎那一夜的软弱,不曾发生。
似乎他与他,本就是陌路。
淡漠的将目光移开,肖南枫侧身问向身旁的赵明,“你确定这节课是——历史系的课?”
赵明也有些莫名其妙,再次翻开手机中的课表确定,没错啊!
这下轮到肖南枫郁闷了,西凉瑾他一社会精英,商业骄子,不好好在公司呆着,怎么这么喜欢往学校窜?
上课铃声准时回荡在大学的上空。
耄耋之年的老教授抱着一大摞书本,姗姗走上了讲台。
一身深色系西服,再加上一头略显沧桑的霜白鬓发,儒雅中见三分无可争议的权威。
李旭人,平生著作无数,在二十六岁时就获得了教授头衔,是学术界公认的历史权威学者。
他通过深入了解对比各国历史,进而探讨强国富民之路。尤对中国古代历史了若指掌,曾经一篇《轮华夏兴衰》震惊四座,其大胆的言论,对中国古代君王进行深入剖析,进而阐述王朝兴衰。赢得无数学子的赞扬,更是在学术界立下了属于自己的里程碑。
对这样的老教授,学生们多多少少都会在心里抱有几分尊敬。
同样的,肖南枫也是。
之所以选修历史,多多少少也是因为这位教授的缘故。
李旭人一开始讲课,肖南枫便收敛起全副注意力,聚精会神专心听讲,似乎忘却了西凉瑾的存在。
只是他忘记了,并不代表班内的学生也能熟视无睹。
“那个人是谁啊?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孤陋寡闻了吧,那可是医界的翘楚,咱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据闻有机会成为最年轻的诺贝尔医学奖的获得者。”
“西凉瑾???”
“可不就是他。”
“他来学校干嘛?”
“谁知道呢,不过……”暧昧的冲着肖南枫的方向眨眨眼睛,不言而喻。
不久前两人精彩至极的演讲的录像被放上了校园网,一时赞叹声此起彼伏。肖南枫却在当天就消失在了校园内,据有目击者证明就是西凉瑾带走的。
这样引人遐想的戏码,再加上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怎能不令人浮想联翩?
但当事人肖南枫却根本无视身后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一边疯狂记笔记,一边轻声道:“这老教授讲得是够清楚了,就是无趣得很。”
听他分析完盛世汉朝的重点兵力布局,李旭人教授话锋一转,谈到了当年震惊朝野的“断袖之癖”一事,并开始滔滔不绝地分析。
西汉皇帝好男色是有传统的。汉哀帝则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将后宫佳丽弃诸一旁,独宠董贤一人。建平二年(前5年),有一天,哀帝下朝回宫,看到殿前站着一个人,正在传漏报时,哀帝随口问:“那不是舍人董贤吗?”那人忙叩头道:“正是小臣董贤。”董贤是御史董恭的儿子,在汉哀帝刘欣还是太子时他就曾当过太子舍人。就是这一瞥,哀帝忽然发现,几年不见,董贤越长越俊俏了,他不禁大为喜爱,命他随身侍候。从此对他日益宠爱,同辇而坐,同车而乘,同榻而眠。董贤不仅长得象个美女,言谈举止也十足象个女人,“性柔和”、“善为媚”
哀帝很宠爱董贤,甚至升他为大司马卫将军,纳他的妹妹做昭仪,升其父为光禄大夫,并让董贤与其妻一同入宫侍奉。汉哀帝与董贤同起同坐,同睡在龙榻上。据说有一次,哀帝睡觉醒时董贤尚未醒,哀帝乃命人割裂衣袖起身,以免惊醒董贤,这就是成语——“断袖之癖”的由来。
“很明显,哀帝的**是造成汉王朝悲剧的原因,哀帝年仅二十五岁而亡,与董贤的“性柔和”、“善为媚”有着极深的关系。那么肖南枫……你可以分析一下当时的社会环境吗?”
老教授微笑着叫起了肖南枫。看得出他对这位学生还是有几分喜爱的,毕竟金子到哪都是闪闪发亮的。
肖南枫从座位上站起身,看着老教授的双眼,平静道:“让老师失望了,我倒是觉得董贤此人只是无奈居多,并非甘愿以色侍君。哀帝身亡皆是自己之过,董贤并未有过错。”
“轰”的一声,教室内宛如被捅了一个马蜂窝!
台下偷笑声、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有人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地吹了记口哨!
西凉瑾身形一怔,望着前面那傲然屹立的身影,厉眸中有不解,有迷惑。
他完全没必要公然在课堂上挑战教授的权威
教授沉默了,肖南枫,神容肃穆。
过分安静的姿态在嘈杂喧闹的教室显得格格不入。
此时此刻,肖南枫的表情格外镇定,他坚定地认为——若非哀帝手握生杀大权,瞬间决定一家人的生死,董贤又怎会甘心以色侍君,那是身为男子的耻辱。
不知闹了多久,人群终于安静下来。
老教授微怒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你是说,董贤为求功名利禄委身于哀帝是出于无奈?董贤才二十二岁,位列三公,为大司马卫将军,授以全权,难道不是侍君所得?”
“不是。”
回他的只有一个字。
“你认为,董贤却有奇才?”
“是!”
第二个“是”字落地,
教室静得落针可闻。
老教授气得脸色发青:“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凭什么……
肖南枫冷冷嗤笑,目光如电:“班固,固作《哀皇帝本纪》,既言帝病痿,不能生子,又如何宠幸董贤?董贤当日君臣相得,与帝同卧起,虽然确有其事。但武帝时,卫、霍两将军亦有此宠,不得以安陵龙阳见比。哀帝昏庸好色,为何要将脏水泼在董贤身上?”
这个理由可足矣?
老教授气势一滞:“你说什么?”
少年扬声:“他董贤,光明磊落,何错之有!?”
此时的肖南枫有些恍惚,自己究竟是在为千年前的董贤正名?还是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会愿意以男儿之身,委身于人?
他肖南枫,不喜,甚至深恶痛绝。
不管是两年前,亦或是如今。
“你——!?”
正当两人在教室针锋相对之时,几个好事的学生悄悄溜出,兴高采烈地去通知别的同学来看这场好戏。
伏身潜出教室,几个学生说说笑笑地朝学生宿舍区赶去。
在穿过石桥之际,好死不死偏偏撞上训导主任领着众位老教师过来视察学生上课情况。
“惨了……”学生们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