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姜国夫人正和宋谨耘坐在园子里的一处暖阁内,年纪大了的人畏寒,早早的让人往屋子的周围的铜管里浇热水,这样一来,外面寒冷依旧,但屋里却温暖的像六月。
宋谨耘的脸色不大好,他虽然相貌普通,毫无出彩或特别之处,但眉宇间的阴鸷,却能让人望而生畏,加上一身黑衣,更让人觉得阴沉可怕。
南香落一进屋,还没给姜国夫人请安,他喝问道:“郎正舟的消息呢?”
姜国夫人叹道:“阿耘,你别吓着人家姑娘。”
宋谨耘却不给她面子,目光阴沉沉的盯着南香落,“快说。”
南香落感受到他的气势逼人,不急不缓的开口道:“郎大人发现清王和叶宰辅盗取宫中宝物,设法偷出了他们和内官来往的账本,就藏在户部衙门北墙的缝隙中。之后,清王发现事情败露,便捏造证据,栽赃嫁祸给郎正舟,他与您的相遇,也都是人为安排好的,为了一箭双雕。”
宋谨耘听了,冷笑起来,“好个秦苍擎,好个叶止。不过……”他目光更阴冷了几分,带着猜疑,“郎正舟被关押在大理寺地牢,你一个姑娘家是怎么知道的?”
南香落道:“碰巧阿沅向我诉苦,说好友父亲被陷害入大牢,生死未卜三个月,同时云香堂得大理寺的王寺正赏识,请云大夫悄悄过去为濒死的犯人治伤,得到了郎大人的信任,方才知晓。”
“哦?”宋谨耘道:“在童誉的手底下,没想到他还能有这份心。”
他思索着事情,姜国夫人道:“阿沅这孩子,又给你添麻烦了。”
南香落摇摇头,“举手之劳,而且香落也不愿见到无辜之人身陷牢狱,遭到迫害。”
“好孩子。”姜国夫人招招手,让南香落在自己身边坐下,满是慈爱的看着她,“大理寺那边到底危险,童誉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你以后还是别去为好。”
南香落道:“老夫人放心,昨天出了些状况,所幸无事,但王寺正也不敢冒险喊我们过去了。”
“那就好。”姜国夫人松口气。
“姑娘从为老妇人治病,到打探郎正舟的消息,再到今天匆忙的跑过来告诉我们……”宋谨耘抬眼,盯着南香落,眼神仿佛一只蛰伏着准备捕猎的野兽,“姑娘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姜国夫人皱眉,“阿耘,我看得出来香落是个好孩子。”
宋谨耘道:“我只是想再问一问。”
南香落道:“救人一命”
“这么简单?”宋谨耘有些诧异,以为听到的会是一番长篇大论。
“就是这么简单。”南香落点头。
宋谨耘忽然笑起来,然而他的模样配上笑意,却是令人胆寒,“姑娘所做的事情,我已经听老夫人说过了,感谢你救了老夫人一命。若姑娘有什么难事,我也愿意尽力一帮,作为报答。”
他发出了鱼饵,等着小鱼上钩。
南香落道:“目前没有。”
见鱼没有上钩,宋谨耘点点头,“既然你们善于医术和用药,以后也麻烦多多照顾老夫人。另外……我有些地方大约需要你们协助,不瞒你说,也是关于叶家。叶止的三弟经营药材生意,做了两年的皇商。他们给老夫人下奇毒,我怀疑他们的药从何而来,除了老夫人这里,又用到了什么地方。”
南香落心中一喜,“宋大人的意思是?”
宋谨耘道:“我会安排你到宫中,查一查叶家送来的那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