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香落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但是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去过大理寺衙门。”
“我明白。”
两人说完了这桩事,宋沅和客人们打了声招呼,便拉着南香落的手匆匆来到姜国夫人府上。
姜国夫人正打算小憩,听说孙女跑的满头大汗的过来,而且南姑娘也来了,直觉告诉她是出了什么大事,忙让徐夫人喊她们进来。
“祖母,”宋沅面色凝重的走进来,直接将香囊放在祖母面前的小桌上,“这是叶家二小姐送给香落姐姐的香囊,她们……在里面下了毒药,据香落姐姐说是来自西域的奇毒,寻常人等根本看不出来,他们叶家这是想要害您。”
“……”姜国夫人一听惊讶无比,在她的记忆中下毒谋害这些勾当已经是很久远以前的了,自从皇上登基,龙椅安稳之后,她在府邸中颐养天年,很久再没有涉及外面的事了。
南香落道:“香落已经检查过了,布料确实含有毒药,若是您长期闻到,必定……”
后面的话太过晦气,她没有直说,但想必所有人都会明白。
姜国夫人若有所思,幽幽的注视着南香落和自己的孙女。
冷不丁地,南香落有种被看穿了心思的感觉,那双眼睛以为年迈而变得浑浊,但是其中透出的锐利光芒却丝毫不减,仿佛能一层一层剥开所有人的伪装,看清真面目。
她的真面目,是利用姜国夫人的势力,为自己报仇雪恨,但也是真心实意想和宋沅结为好友,治好姜国夫人身上的病痛。
因此,她毫无躲闪的应对着这样的目光。
姜国夫人应该是在权衡利弊吧?毕竟一旦追究,她最不愿意沾染的朝堂风波,必将席卷而来。
做为血脉相连的亲孙女,宋沅自然能猜出祖母的想法,上前一步,然后用从未有过的严肃口气说道:“祖母,此时容忍了,以叶宰辅的性子,他定然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必将再次出手。这次有香落姐姐及时发现蹊跷,万一下一次她不在呢……”
姜国夫人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来,沉声问南香落,“你是如何识出毒药的?”
“师父传授于我。”
“你师父何人?”
南香落没有立刻回答,迟疑了一下,方才轻轻的吐出三个字,“云从深。”
姜国夫人眉头微皱一下,“竟然是他,那你确实能识得此药。”
宋沅听出端倪,莫不是祖母在怀疑香落姐姐什么?想归想,她没有真的问出这句话,而且听祖母之后那句话,应该是认识香落姐姐的师父,更不会起疑心了。
姜国夫人沉吟片刻,叹道:“让你父亲找你堂叔过来,不要直接来这儿,约在老地方见,他们懂的。”
祖母这是要出手了!宋沅精神亢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祖母,我这就去!”说完,也没顾得上南香落,径直往外面跑。
到底还是个孩子,心里只有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会想到这一场波澜一旦掀起,将是怎样的风雨。姜国夫人看向沉静的南香落,目光柔和了些许,“叶止是人人赞颂的清官,是朝堂上下尊敬的贤能之士,亦得到皇上的信任与厚爱。若与他为敌,赢了是身败名裂,输了是身首异处。”
南香落静静的听着,没有应声。
姜国夫人似乎也不需要她说话,只要听她一个人说就可以了,“然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于我,拼着这副苟延残喘的身子,也要得为皇上挣一个朝堂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