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香落知道他又要开些不正经的玩笑,索性抢过话头,“那我嫁给云师兄可好?”
云世安大惊,脸上凶恶的表情瞬时消散的一干二净,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配不上师妹。”
他的反应太过激烈,让南香落心生疑惑,“云师兄这是怎么了?”
云世安掀开帘子,往外头瞧了一眼,嘀咕道:“我以后再不和师妹说这样的玩笑了。”
南香落对他温和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整理手头上的事。
傍晚,张大张双回来了,带着一包烤鸡和猪肘子,算是送给南香落的谢礼。
南香落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觉得有趣,拿了一坛好酒,邀请他们一起坐下吃饭。
张大摇头摇的像拨浪鼓,“我兄弟两个一会儿还有事……不是去收保护费!就是顺道来和姑娘说件事,陆将军早前听说过云香堂的名号,哎呀,就我兄弟俩蠢,差点坏了好事……他明日会亲自来云香堂拜会云大夫和南姑娘。”
张双接着说道:“我表舅也会陪着来,听说了云香堂的药是最好的,所以打算配几副补药。”
“王寺正?”南香落问道。
张双点头,“正是,他家爹娘体弱多病,天天泡在药罐子里,都说是那药不够好,所以身体不见起色,看陆将军要来,就打算一起过来看看。”
南香落嘴角微微勾起,“放心吧,我会办妥的。”
张大和张双对视一眼,双手合十向南香落哀求道:“明日见到我那表舅,请姑娘高抬贵手,千万别说我俩在这儿惹得事。”
“不会。”南香落温婉的笑着,“你二位是办了一件大好事呢。”
“啊?”张氏兄弟面面相觑,完全不懂自己做了什么,苦恼的抓抓头发。
南香落知道,她要见到那位大理寺正王大德,也许就可以促成一件事,做成了是一箭双雕,一是云香堂的前途,二是关乎到秦苍擎的名声安危。
张大兄弟俩传完话就得回去了,出了云香堂的大门,轻车熟路的钻进一条小巷子里抄近路。
谁料,突然从一堆杂物后面冒出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扑向他们。
永阳坊多的是破落户、流民乞丐,甚至还有些遭通缉的歹人爱冒险往这儿钻,夜里发生一两起抢劫,不算是新鲜事,但敢抢他们兄弟俩,那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张大刚要长嘴骂人,那人先发出声音,“张大,好久不见了。”
就着凄惨的月光,张大眯缝着眼睛仔细一瞧,立刻热络的搓着手,“是什么风把董大哥给吹来了?今晚不用在金吾卫衙门当差?”
“受了委托,来此追查一个逃犯。”董大哥笑了笑,指着旁边的院墙,“你们在这家收保护费了?”
张大摆手,叹道:“云香堂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送他们钱还差不多。”
“没有就好,”董大哥一副关切的神情,“这家的靠山是姜国夫人,你们别捅出大篓子,到时候陆将军也救不了你们。”
一听这话,张大、张双很是后怕,按理说云香堂能有这样大的靠山,早就街知巷闻了,在这一带混得很熟的他们不会不知道,可人家南姑娘就是瞒得死死的,还用“不分贵贱、必须排队”的死规矩,看似能得罪不少人,哪里想得到宁愿在破败的永阳坊开医馆的人,后面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