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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便她再敏捷也不可能是小穗的对手。小穗伸腿一绊,转身,反手迅速地钳住女人伸向弦歌的手,死死地扣在了背后。女人吃疼,应声倒地,被小穗压得动弹不得,嘴里不断发出哀嚎。

一边的小朋友被吓得哇哇大哭,哭得声嘶力竭。

小穗不忍地看了那小孩几眼。

弦歌微微皱眉,语气却依旧平淡得吓人。

“报警。”

警察比酒店的安保人员办事效率要快得多。

在经理赶来道歉时,那对母子就已经被警察带去了公安局,小穗一起去录的口供。

套房内,酒店经理已经在弦歌面前点头哈腰了半小时,然无卵用,除了不停道歉,他没能提供任何解决方案。

可弦歌要道歉有什么用呢?

她所在的楼层用的是专用电梯,出入必须有住户专属授权,否则,就算是酒店内部员工都无法通过。

而这个女人不但堂而皇之地进来了,还没有惊动任何一个安保人员。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有楼层授权。

郑伟业尚且没有资本入住,他这个衣裳过时老旧的夫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那么,她用的是谁的授权?这个问题在弦歌看来着实简单,只需要查一下她当时用的专用电梯密码锁,便一目了然。

然而,经理有经理的顾虑,他说,他必须保证酒店每一个客人的隐私。

弦歌单手撑住下巴,慵懒随意,“那么,用户的隐私跟安全,到底哪个更重要?”

经理还是沉默着不出声。

一旁的虫子火了,“都闹到警察那儿了,你这是想包庇谁呢,我看,估计就是你自己收了那女人的钱,放她进来的。现在事儿闹大了,不敢承认,就推到别人身上,是吧!”

“小姐,这是不可能的事,康路斯酒店绝不会泄漏任何一位客人任何信息。”

经理一脸义正言辞,倒好像是受了虫子多大的侮辱似的。

虫子还要再理论,弦歌却摆了摆手。

随后,经理跟虫子一同出了房间。

方才虫子无意间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弦歌。

酒店方面如此滴水不漏,或许,并不是为了推诿责任,而是纯粹地想要替某人隐瞒。

再想想刚刚郑伟业他老婆说的那些话…

这个某人,其实也不那么难猜。

那天晚上同在酒宴,目睹了整个事件的经过,跟郑家人有一定交情,同时,还能拿到这家酒店vip授权的人…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她。

弦歌只是没有想到,裴谦居然会把自己的授权,交给她。

果然,前女友什么的,都是用来坑害的…

本以为将那女人送去了公安局,这出闹剧就会告一段落,没曾想,这还只是个开始。

傍晚时分,虫子接到了小穗电话,说那个女人在公安局里装疯卖傻,非说弦歌在推搡中动手打了她,她这会儿吵着闹着要去医院验伤。

公安局那边要求弦歌去协助录口供。

弦歌突然有一种日了狗一样的心情…

去录完口供,还得等那女人去医院验完伤,弦歌前前后后已经在公安局坐了四个小时。

早已经过了她睡美容觉的时间。

好在公安局的女干事十分友好,时不时进来给她添杯水,拿些点心,还安慰她,这年头碰瓷的人多了去了,叫她不要放在心上。

弦歌只是友好地点头表示感谢,其余,并未多做评价。

凌晨两点,女干事一脸兴奋地推开玻璃门,“闻小姐,你男朋友过来接你了,他真的好帅啊!”

弦歌愣了一下,男朋友?她哪里凭空冒出一个男朋友?她怎么不知道?

走出大厅,陈叔叔一脸沉毅地站在大厅。

弦歌忍不住叹气,这干事年纪轻轻的,眼光却不怎么行啊…

漏夜出门,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了路边林荫之下。

黑色的车身几乎同夜空融为一体,但弦歌还是轻易地看到了后座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

“陈叔叔,我想跟裴谦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弦歌小声问道。

陈玉仁看了弦歌一眼,随后,慢慢退到一边,最后走远。

弦歌走到车子旁边,想伸手开门,又有些犹豫。

最后,反倒是车里的人先说的话。

不过不算好听。

“不想上来就滚。”

弦歌觉得但凡自己还有一点点气节,就应当扭头就走,可走了以后呢?她欠他的,始终都是欠了,迟早是要还的,也许累积得太多,以后就还不了了。

再说,她也是真有话要跟他说。

车上冷气很足,上了车,弦歌忍不住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喷嚏。

裴谦蹙眉。

他是最受不了别的口水在他身边起飞的。

弦歌有点抱歉,但这一次,她确实不是故意的。

又坐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

对弦歌而言,能在这样狼狈的晚上看到他,要说心里没有一丝感动是不可能的。

可感动,对他们两人而言,就确实是多余的。

在这一点的认识上,裴谦同弦歌的想法似乎完全一致,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冷淡地扔到了弦歌身边,“楚祎出差了,是他让我过来的,闻小姐可千万不要多想。”

弦歌没有在意那只手机,而是一瞬间,收起了自己脸上那些不必要的情绪。

“裴先生希望我不多想什么?比如,那个看上去寒碜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郑太太,到底是怎样神通广大地找到我的酒店,我的房间,撒泼取闹的?”

裴谦扭头,又回头,唇角一勾。

不是讽刺,是轻视。

好像在说,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花心思算计?

真是让人无法忍受的高高在上。

“不管怎么说,今晚多谢…”

“闻小姐真是好本事,才刚一回来,就闹出这么惊心动魄的大事,一定很有成就感吧,毕竟,一个男人为了你被发配,另一个男人更惨,现在还睡在医院动弹不得,这可不是每个女人都办得到的。”

裴谦讥诮道。

弦歌无谓地将手搭在了车门上,“如果你要找人打嘴仗,建议你回去找你的赵小姐。”

然而,门没有被打开。

右手被强有力地往后一拉,弦歌重重地跌回车座,真皮座椅很软,但她仍然只觉得全身骨头瞬间移位了一般。

可见,他是用了多大的手劲儿。

他宽阔而冷硬的身子,顷刻压了下来,像一座沉重的大山。

弦歌怒目而视,没有用,他的唇舌已经在她脖劲处游移,根本不曾看她。

“闻小姐,要不要试试在公安局门口?我们还从来没试过,一定很刺激,对吧。”他说。

过往那些画面,伴随着裴谦有意无意的提醒变得分外清晰。

她跟他,曾经那样的合拍,合拍到,她都快以为,这世界上除了彼此,谁都不行。

不过是自欺欺人。

弦歌当然可以大声呼叫,只是且不说宾利的隔音效果有多牛逼,现在已经是凌晨,路上根本没有几个人,公安局又还有一段距离,弦歌真心不认为自己有求救成功的机会。

如果没有人能救她,她的叫唤不过是助兴。

动手?

弦歌太了解裴谦什么战斗力了。

如果不想死的更惨,顺从才是最安全的方式。

“刺激吗,我不觉得。”弦歌冷静下来后,淡淡地说了一句,“做得多了,就不觉得刺激了。”她就不相信,这样裴谦还愿意要她。

“是吗?”

裴谦一口咬在了弦歌精致地锁骨上,留下齿痕。

“嗯…”弦歌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裴谦又舔了舔他的作品,十分满足,“宝贝,你叫/床的声音,还跟以前一样棒。”

弦歌抓住机会,狠狠地踹了裴谦一脚,正中他胸口。

然而,常年的锻炼,让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已经变得硬朗结实。

她那一脚,正是花拳绣腿。

弦歌只恨自己今天穿得是运动鞋,若是平日的细高跟,非得把他胸口戳个窟窿不可。

白嫩地脚踝被他放在手心把玩,弦歌不甘心地又踢了一脚,命运相同。

再过一会儿,修长的腿被分开。

裴谦重新覆到了她身上。

这一次,他看着她,眼神像猫,而她,是他掌心的老鼠,老鼠的每一次颤栗的尖叫,无谓的挣扎,似乎都能给他无尽的快感。

“裴谦,你变态,你放开我。”

弦歌被逼急了,一拳一拳砸在他肩头,几秒后,他的强势地抓着她的手控在头顶。

他的吻,稳稳地堵住了她的唇,将她所有的呜咽声吞下。

她拼命地扭动身体,换来他更霸道的镇压。

他收回一只手,一路往下。

第13章

弦歌同裴谦之间的缘分可以追溯到什么时候呢?

这个故事说起来,可能会有点长。

八岁那年,裴谦随旅居欧洲的母亲一同归国。作为裴家唯一的继承人,才一回来,裴氏就马不停蹄地替他操办的一场盛大地生日晚宴。

政商权贵,申城该去的,全都去了。

以弦歌那年的状态,本是不该应邀的,只是那时宋雅意突然感染了水痘,连门都出不了,自然是不能去裴家的。

所以,宋家最后带的人还是弦歌。

如果时光能倒回,弦歌应该也会同宋家人一样,怎么样都不会让自己去赴约吧。

当还是小小少年的裴谦穿着精致得体的燕尾礼服,矜贵优雅地缓步走入人群视线时,所有人都在赞叹,鼓掌,其中真真假假,无人在意。

而弦歌对他的羡慕,却是真真切切的。

她羡慕他小小年纪就有一派掌权者的气度,羡慕他生活在人群的焦点之中。

也羡慕他身后,始终微笑注视着他的父母…

而她没有妈妈,他的爸爸只冷清地告诉她,去一边呆着,不要惹事。

远离了热闹而聒噪的人群,弦歌就像是梦如仙境的爱丽丝,恍恍惚惚地走进了一座大而幽静的花园。

花园里有小天使,有漂亮的喷泉,还有好多好多盛开的鲜花。

奇珍园里的花要比这里的,开得更加绚丽,可惜,自从母亲过世,弦歌就再也进不去奇珍园了。

喷泉水声潺潺,弦歌忍不住脱了鞋袜,拉起白色的连衣裙,坐到水池旁边。

波光粼粼地水面零碎地倒影出她及腰的长发和灿烂的小脸,她哼起了小时候妈妈哄她入睡时,时常唱起的摇篮曲…

“楚祎,楚祎,你在哪里,叔叔在叫你。”

耳畔传来少年沉稳好听的声音。

弦歌被吓了一跳,慌忙转身,却看见那个脱了礼服,正不耐地解着领结的裴谦愣愣地定在原地。

“你是谁?”须臾,少年皱眉,正声问道。

“谦哥哥,你别生气,她是我的朋友,是我带她来的!”

弦歌甚至都不知道小天使喷泉的对面,究竟是何时坐了另外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穿着时髦的背带裤,急吼吼地跑到裴谦面前,替自己解围。

裴谦一直质疑看着弦歌,对楚祎的说辞并不相信,“叔叔在找你。”

“可是…”楚祎不想去,可一对上裴谦微怒眼神,瞬间就蔫了…他跑了两步,又回头,冲弦歌咧嘴一笑,憨态可掬。

弦歌在裴谦的注视下,默默地移出了浸在冰凉泉水里的小脚丫子。

长裙不慎滑落,弦歌微不可闻地‘呀’了一声。

原本已经准备离去的少年,忽地折返。

待他的身影,覆盖弦歌时,弦歌才怯怯地抬头,想道歉,却支支吾吾地,开不了口。

她有点害怕,他却默不吭声地单膝跪地,拧干了她的长裙,替她穿好了长筒袜及镶着漂亮水晶的鞋子。

他说,“下次不要玩冷水,会感冒。”

再后来,弦歌再去裴家时,花园里的喷泉,就被换成了暖暖地温泉水…

看吧,如果没有结尾时的不堪,她跟裴谦的关系,即便被说成青梅竹马,也是有人相信的。

腰间一片清凉,他的手指,他的身体,在她每一寸肌肤上肆意侵犯,那感觉,熟悉而又陌生,她像一条死鱼,躺在水边,奄奄一息。

不再挣扎,不再哭喊,也不再渴求得到救赎。

只是他的唇舌,霸道而凶悍地再度占领她强硬的攻防,却始终无法撬开她的牙齿。

直到手指残忍地顶/入,弦歌才忍不住嘤咛出声。

他得逞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愤怒却不流一滴眼泪的样子。

随后,俯身亲吻。

她口腔内浓浓地血腥味让他一惊,却也只是片刻而已,此后,该粗暴地继续粗暴,该绝情地继续绝情,没有情与爱,只有欲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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