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红耳赤的我果断选择推开眼前的人溜回房间,以缓和不规律的心脏律动。我有些气急败坏的打开电脑,点开收藏列表,进入苏孜最新更新的章节,里面发生的事情,连情节对白都跟刚才一样。做实验居然做到我身上了,我决定打开晚秋的文,恶补撩妹技巧。
情绪稍微冷静下来,我对着镜子盯着自己的脸发呆,虽然已经平静了不少,脸依然红得可以滴出血来,大写加粗的丢人挂在脸上,我居然犯怂跑走了,明明应该利用身高优势反推回去才是。
另一个问题在我脑海中浮现,我真的长得好看嘛?和大家一样的脸和五官,头发从来没有刻意做过造型,维持着快及腰的长度,刘海因为太长又懒得搭理,所以是很普通的中分。脸不大不小,身材不胖不瘦,穿着也是普通的衣服,并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丢进人群里大概很容易就被淹没,除了个子比同龄人稍微高那么半个头以外。
大概,也许,不难看,我得出结论。或者换个自恋的说法,我长得像母亲,她到现在这个年纪依然可以被称为□□,所以我应该不能难看到哪里去。不过作为一个对人类美丑没有特别看法的人,我还是想说,我喜欢苏孜的脸,真爱。
调整情绪完毕,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客厅,苏孜已经坐在餐桌旁坐着,面容平静的样子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耳根有些燥热,既定的表演形式和被动做出的反应果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建树,耳边依然不时会觉得有人在吹气,温热的感觉如影随形,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餐桌上。
“尝尝呗。”苏孜的注意力也在菜上面,一副小学生接受检验的样子满脸紧张又隐隐透露着期待的看着我。
保守的夹了一块蔬菜,我一直觉得绿叶菜是最容易做的料理,当然,这是针对普通人的说法,那些超神级别的大厨们不算。感觉只要不撒过量的盐,稍微把控一下火候,即使只用清水煮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于是,我试吃完得出的结论是,苏孜绝对不是什么厨艺大咖,或者说,她极大的高估了自己做饭的天赋,继续换种说法,她有着教科书一样的烹饪技巧。
桌上的菜看起来很美味,红红绿绿色彩鲜艳的搭配着,是当下很流行的撞色。辣椒特意用了上中看不中用的彩椒,连我都不知道住了这么久的厨房里居然藏着如此色彩丰富的配菜,可能是叶阿姨来看我时候顺手买的。
说她是教科书版,因为色香味三样居然完成了两样,香料的香气和美妙的配色,只能说不愧是就读于美术专业,至于味道,大概停留在能吃和不怎么难吃的程度。
“怎么样怎么样?”苏孜盯着我的脸,问得有些小激动,让我感觉如果自己说了不好的话肯定会被赶出去。
“不错。”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是嘛?”苏孜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自己也夹了一块貌似能称作奶油白菜的蔬菜放进嘴里,“你是没有味觉嘛,这也能叫不错?”
感觉不能愉快的玩耍了,明明我的回答这么刻意认真,反而引起她的怀疑,果然女人心海底针,说好话坏话得到结果全凭她的心情。
“好吧,换个说法,做得很好吃啊。”我顿了顿,“毕竟我都是在用爱的力量感知食物啊。”
“哦,这样啊。”苏孜的表情简直小s版冷漠脸,幸好我有着极高的眼力技巧,灵敏的发现某人的耳根有些微微泛红。
“所以呢,你有没有用爱的力量去做。”我的脸皮经过刚才的时间瞬间变厚了不少,这样节操碎地的话居然信手拈来。
“你这几天就回去了吧,文化课准备得怎么样了。”苏孜毫无技术含量的转移着话题,不能掩盖的是越来越红的耳朵。
“没有奖励于是没有动力,就这么半死不活的考呗。”我耸肩。
“你想要什么奖励?”
“说得好像我想要什么你就能给得出一样。”我回答得漫不经心看似随意,心里却隐隐有些悸动,下个套让人钻这种事情我居然也有用得上的一天,果然白莲花什么的不适合我。
“还没说怎么知道我给不出!”苏孜提高音量,激将法获得显著效果。
“确定?”挑眉,换上认真脸,坏人决定露出本来面目。
“只要不是作奸犯科违背伦理道德。”苏孜不怕死的补充,用上了强调语句,“只有你想不出的,没有大姐姐做不到的。”
“好咧,我记住了,暑假见。”协议达成,我心情愉悦的开始消灭桌上那些花花绿绿叫不出名字的菜。
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妥,苏孜反应慢半拍的跟着动筷子,看着我吃得飞快看不出什么异常的样子,好像放下心来,不时给我夹几筷子菜。
洗碗是我的强项,也是在叶阿姨的威逼利诱下会的为数不多的生活技能之一。吃完饭,苏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负责收拾碗筷加整理厨房的残局。
从厨房里乱七八糟摆放的厨具和剩下独自凌乱的香料配菜来看,苏孜对这顿饭是用了心的,目测垃圾桶里一坨形状古怪的胡萝卜丁是企图做雕花失败的结果。我将胡萝卜掏出来,脑洞大开的观察了半天,好像是一只小鱼的形状,当然也有可能是一只小兔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不对啊,你考得好不好关我什么事,为什么找我要奖...”苏孜碎碎念着走进厨房,说着被我无视的抱怨的话,突然像受了惊吓一样硬生生掐断,脸上泛起明显的红云,“你是小狗嘛,翻垃圾桶做什么!”
“垃圾桶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已经可以确定这坨胡萝卜块是为了配合我的名字雕出来的残疾鱼,我明知故问的将手上的东西掂了掂,“这胡萝卜看起来挺新鲜的,为什么要丢掉呢。”
“能不这么坏?”苏孜索性开启破罐子破摔模式,直截了当的切入话题,“老子无聊去隔壁雕塑系玩了几天泥巴,想试试手不行,没见过手残嘛,今天让你长见识不客气不用谢。”
“哦,我又没说嫌弃你手残,我只是没看出来这原本想弄个什么东西,所以才问问嘛。”我保证自己的表情很虚心自然,没有半点揶揄的意思。
“鱼鱼鱼鱼,一只半死不活的鱼,有问题?”
“没有,挺好看的。”我抿了抿嘴,把即将溢出来的笑容强压回去,见好就收一向不是我的作风,“你没事跑雕塑系去为难自己做什么,对着手绘板画画不是挺好。”
“因为雕塑系除了有泥巴玩还有裸男看啊。”苏孜笑靥如花的眨巴着眼睛卖萌,下一秒语气急转直下变得不屑,“这个答案你满不满意?”
噫,这是莫名其妙闹别扭的节奏嘛,我也就随便问问而已,承认特别为了学雕小鱼才去的让我爽一下有什么关系。对于突然被迁怒,我表示很无辜,“多学个技能终归是好事嘛。”
“室友是雕塑系的,无聊跟过去玩一下呗,谁让某些人明明就住在附近还装不是本人不来找我玩呢。”苏孜的语气带着强烈的哀怨。
记仇的女人,居然还惦记着我没去找她。有些头疼的摸了摸脑袋,我暗搓搓的把胡萝卜收进口袋,还是结束这个话题比较实际。
顺理成章的吃完水果去散步,本来我是没有散步的习惯,毕竟死宅如我从内心抗拒一切与运动有关的活动,奈何苏孜坚持要走几步保持体形,我只能无奈的陪同。
晚上的风吹在脸上有些刺骨,虽然已经开春,但是温度完全没有春暖花开的温柔感觉。我不自觉的将羽绒服拉链拉高了一些,手揣在兜里出不来。我是寒性体质,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但是冬天依然是我最喜欢的季节,不用露出手脚就不会接收到奇怪的目光。
突然一个温热的东西强硬的塞进了我的口袋,转头看向旁边的人,苏孜若无其事的抬头望天,仿佛口袋里那只手的主人不是她一样。
“明天给你煲个乌鸡汤。”苏孜这样说着,握着我的手调整了个位置,企图用体温把我的手捂热。
“你会?”我条件反射的问到。
“难道你会?”苏孜果断丢了对白眼给我。
讪讪的撇了撇嘴,吐槽的话还是放在心里比较安全。刚刚无意中看到苏孜手机里安装的软件,有一个工具框里面全是教人做菜的软件,敢情她所谓的高超厨艺都是现学现卖,怪不得只能做出教科书版本的料理了。
“你这是要朝良家妇女转型了?”我讨好道。
“会不会聊天,这叫入得厅堂下得厨房好嘛!”再次收获白眼一对。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我不再顶嘴,只是乖巧的走在一边。不管用什么词形容,还不都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