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太一玄宗能任你欺凌么?”姬倚月架起赤霞瑰珀将剑横在易言成的脖子前。
易言成将身子靠前,把脖子抵在她的剑刃上,说道:“明的不行,我可以来暗的。反正这么多女修,先偷个一个两个剥了衣服游街示众,过几天再剥几个。我跑到易家,你太一玄宗能奈我何?
而且你认为我是怎么知道你和韦少炘勾搭在一起,还不是宁皇啸威逼之下,他自己招供的。事情闹大了,苍古剑宫铁定背上一个丧德败行的名头,而你是始作俑者。你觉得宁皇啸会放过你么?”
听完易言成说话,姬倚月盯着他良久,有几次手都向前推进不少,只是又马上缩回,最终,她将灵剑和仙绫收起。
说道:“解药在我房间的枕头下面。”
易言成听完,动都没动,冷笑道:“我可不是碧静岚,给你机会跟着我离开幻境,再让你来杀我?除非,你敢发誓。”
姬倚月当然不敢发誓,而是乖乖就范,从怀中取出储物袋。
刚刚打开储物袋,易言成便将它抢走,非常顺利地摸出了一瓶药,还有一根白银玉珠发簪。
做工、材料、搭配都和他曾经送给北域中那个女人的一模一样,这让易言成不得不妙手空空了一回。
忽然,眼前的景象迷迷糊糊,姬倚月发现自己正躺在五谷客栈房间的床上。她下床,从窗户外看去,天色昏暗,蝉鸣依旧,风生草深。
一个虚影忽然从后面出现,道:“怎么样。”
姬倚月被冰封了的容颜突然破冰而笑,羞煞百花,她媚眼如丝,看着天空中的残月说道:“他还是中计了。”
月沉日升,新的一日来临……
八卦擂台今朝便挪移到了四角,变成东南西北四个擂台。经过昨日洗礼,又有八名弟子出局。苍古剑宫实力雄厚,三弟子许镇寒和大弟子明曜顺利进入八强;遥桐与袁歌身为各自宗门的大弟子也为自己宗门挺进八强;那个一路过来过关斩将,出剑一瞬便见分晓的颉爵龙琰让所有修士心里好奇不已。
今天的斗法还未开始,千余旁观修士都对昨日的战况津津乐道:“这次损失最严重的,还是要数景尘宗。四名弟子冲入十六强,这次生生被刷下一半,大弟子凌道桓虽然赢了也受了不小的伤。那易星仙子付雪倩的星道道术已经收放自如,与命星共鸣,可惜道力底子还是太浅,没能打得过遥桐。”
“可不是。”一名修士赞同道,“还有那持有至简符印的冯寒,难得有此奇特后辈,我还想观摩一眼至简符印的威力。想不到,竟然主动让赛给青岚阁,扫兴,扫兴啊。”
话音未落,身旁便有人接茬:“你是不知道,冯寒这次虽然是代表景尘宗出战,但他本就是青岚阁之人,所以也是正常。”
“昨天看见景尘宗的大弟子是怎么对南域第一人说话的么?最后那一剑打倒韦少炘,直追颉爵龙琰,很期待他今天的表现。”
“是啊,不过据说他不是受伤,而是中毒。不然,那宁宗主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那个叫陈廖这次也进入八强了,他怎么样……”
“不知道,没去看。没见他用什么道术,战绩也没有出彩的地方,貌似是个武修。”
……
八强赛的名单出炉:东台,明曜对战陈廖;西台,遥桐对战许镇寒;南台,袁歌对战颉爵龙琰;北台,凌道桓对战青语兰。
几壶酒放在星练珀脚下,易言成拍着星练珀的肩膀说道:“想开点,啊,不是什么大事。”
“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么?坐回去!”星练珀一手托着额头,一边对易言成说道,看得出他心情着实不好。
“星宗主他怎么了?”冯寒还未去擂台边等待斗法开始,看见星练珀愁眉不展便问易言成。
易言成把头靠过去,悄悄地对冯寒说道:“谪星宗就剩下袁歌了,今天的对手还是颉爵龙琰。”
冯寒瞬间理解,知趣地去北台看斗法。
易言成坐在椅子上苦笑着,心想:昨天刚刚把方煞痛扁了一顿,灭了天宝宗最后一丝希望,今天就轮到他自己身上了。
天道无情,天道有偿。
青龙长老击响铜钟,震荡之声千里可闻。
谪星宗的首座席位上,星练珀一直没有离开,把易言成送来的酒从脚下拾起,打开来喝了几口。
开场仅仅五个呼吸,公证人的道力开始扩张,宣判声将要响起。
星练珀喝完一口酒,豁然一笑,准备向南台走去,
“东台,明曜胜。”
……
“什么!”易言成情不自禁地从凳子上跳起来,事情明显是超乎他的预料,他没来得及多想,匆匆忙忙地向着东台跑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星练珀心情莫名一好,喊道:“女婿,走好。”他,提了另一壶酒,向着南台走去。
南台本来只有寥寥几人,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多人都感觉到了反常,于是乎,都抛下了眼前的战局,都相继走向南台。不知不觉间,南台已经拥挤了一千多号人,成为此次观赛人数最多的演武场。
“一剑之后,这次大会上你是第一个没有倒下的人。”这是颉爵龙琰第一次开口和他的对手说话。
他样子算不上俊美,而是偏向于阳刚,与凌道桓一样一件白衣一柄剑,然而头上有个蓝铜发冠,是他全身上下第二独特的地方。
最独特的就是他将自己的剑气隐藏的一点也看不出。
“你的剑气很厉害,不过只有一剑,我有自信躲开。”袁歌回答,他此时今非昔比,颉爵龙琰石破天惊的一剑,被他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这是没有人想到的。
颉爵龙琰没多说,手上握着他的灵剑横向斩了过去,剑上面带有诛仙之威,动若雷霆。
医道四绝:望、闻、问、切。
袁歌的望气之术大成,有着星目如炬的称谓。他可以根据颉爵龙琰的吐息运气,看出这一剑是收是放,是开是合。很自然地就躲开了颉爵龙琰的第二剑。
一剑之后,还是一剑,然而还是躲开了。
观众们惊奇地看着袁歌,比起惊讶颉爵龙琰的剑术,袁歌的身法一样有值得称道的地方。
众所周知,剑刃之外三尺尚有剑气。颉爵龙琰与袁歌缠斗几招,剑气或多或少都布满了这个擂台,接下去几剑,袁歌射出三支银针,躲开了颉爵龙琰的剑,就连随之而动的剑气所化的剑刃也同样被躲开,毫发无伤。
只有袁歌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身法一般般,连二师弟沈如镜都不如。如果不是《闻觉无隐》这门奇术相助,耳听万物之声。
不然他能躲得过剑,也避不过剑气。
话分两头,易言成急忙赶到陈廖所在的东台。陈廖会输,易言成不是没想过。陈廖只是一个资质平平,靠着不断挖掘自己潜力成长到现在的修士,面对苍古剑宫这柄南域之剑所培养出来的大弟子,他会输,好像没有什么地方说不过去。
只是,输得太快了。
即便是凌道桓,面对现在的陈廖也不是一剑可以解决的。可是,明曜做到了。这样一来,他的修为到底该高深到什么样的程度。
到了东台,易言成非常意外。活脱脱的陈廖站在眼前,毫发无伤就是满身的土灰,整个人站在擂台之外。他身后的石壁上出现一个人印子,是陈廖留下的。
易言成瞅来瞅去,心想着按陈廖的个性,上了场不打到精疲力竭,是不会停下的。现在,他有些不敢想象。他拍去陈廖身上的尘埃,问道:“明曜给了你多少灵币,就这样下来了?”
“瞎扯淡,你问老穆,我有多背。”陈廖望向人群,喊道:“老穆!”
果真,老穆从人堆里挤了过来,手里拿着酒壶嘿嘿地笑着。这个年轻的老人连忙说道:“言少,陈廖这话说得没错,他就是被那明曜给坑了。”
“坑了?”易言成问道,“他怎么把你打出去的?”
“那混蛋和我比力气,我和他抓着对方的手臂,结果……”陈廖急赤白脸,连说带比划,气得就是没有说清楚。
重新看向石壁上的印子,易言成轻轻摇了一下头,压低了声音问道:“憨货,他不会真的是把你扔出去了?”
“对,就这样。”陈廖回答得很干脆。
“呵呵……嘿嘿嘿,不错不错,明曜,他干得好。”易言成阴笑着。
这个笑脸,陈廖感到一阵寒风吹过,因为易言成每次对他这样笑,总说明他肚子里的坏水已经翻江倒海。
虽然心中还觉得不爽,但是当陈廖看着易言成这个笑容,心中愤慨已经消去大半。所谓言成坏笑,必有后招。陈廖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
途经北台,突然止步。片刻后,抬起不甘的脸庞,向着北台怒吼:“凌道桓,老子被人干翻了。给冯寒的面子差不多就行,宗门接下去就靠你了。呼!”说完,吐出口气,便直接离开。
他的话好似惊雷,惊得一众观众齐齐向后看去。看到的只有陈廖的背影,再次回头凌道桓的剑已经架在青语兰的脖子上。
“北台,凌道桓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