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妇一般的容颜忽然发笑,实在矫揉造作得很。她眼神含秋水,对易言成好生端详,水蛇般的腰肢在麻布衣中不影响她的妩媚,她欺近易言成,吐出一口香气,在易言成的耳边道:“易长老,真是聪明。”
“姬姑娘说哪里话,不知可有地方需要在下,必当全力以赴。”易言成神色暧昧,不但没抵触,甚至于伸出两只大手不断揉搓着姬倚月的揉夷。
本是女子依偎娇羞相望,男子铁血柔情,此时却煞是诡异。
“什么!”徐沐秋心中震惊,且是静观其变。不想侧不远处的付雪倩横眉冷对这俩狗男女,啐了一口:“呸,奸夫**。”
易言成闻言不为所动,依旧这般用手揉搓着姬倚月的手。温柔地说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还请姬姑娘如实相告才好。”说着,易言成的脸渐渐向姬倚月那张村妇般的脸凑过去。
眼看两人的脸越凑越近,两人间都呼吸着彼此的呼吸。两唇渐渐只差毫厘,然而此趋势未见人打断……
“哎!”姬倚月倒退一步,强行甩开了易言成的手,然后抽出来,用两指抵开易言成正在靠近的脸,然后转身到门口,说道:“目前还不知道。但是据消息称,事情并非如看到的那样这般纯粹,易长老既然境界如此高超就全仰仗你了。”她忽然白了一眼徐沐秋,冷声喝道:“师弟,走!”说完,头也不回地匆匆远去,只听隔壁的门一声闭门的巨响。
“啊,好!师姐等等。”徐沐秋立刻跟上去,没走几步就转头说道:“打扰了。”说完,小心翼翼地帮易言成关上了门,也去了隔壁的隔壁。
屋子里一下子清净了,易言成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双目凝视一处,动也不动。
付雪倩看过去,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露出鄙视的神情。走过去,喝道:“流氓,她现在这副样子,你还依依不舍,你……”
电光火石间,易言成两手用力地抱住付雪倩。没有任何前兆,粗鲁地把付雪倩逼到了墙边,狠狠地吻了上去。
血丝满布的双眼让人有些害怕,男子气息不正常的散发更是让人付雪倩充满危机。
突如其来形成的局面,中间的过程对付雪倩来说是一片空白。当她有思路时,她已经被易言成吻了五秒。
两人如今都几乎无修为论躯体强度,她绝对不如易言成。所以,她立刻将储物袋打开取出了碧寒剑准备迫使他放开自己。可是,易言成的动作比付雪倩想的快的多得多。
他在碧寒剑出现的一刹那抓住了付雪倩的手腕,一把夺下了碧寒。
唯一的希望失去的如此轻易,付雪倩任命般闭上了眼睛,同时两滴眼泪也在眼睛闭上时从眼角流出,随后她的脸上又被另一种液体溅到。
没空想其他的,她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她的心里并没有把他当自己的夫君。一股浓浓地血腥味不断充斥着付雪倩的琼鼻,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缓缓睁开眼,易言成已经与她保持开距离,大挎着坐在前面的椅子子上,左腿上的血已经染湿了他的裤子。
碧寒就插在他的左大腿上,上面的血还顺着剑身从剑尖一滴一滴往下滴。
“你,你干什么?”付雪倩有些蒙,突然地强吻,突然地非礼,突然拿着剑贯穿大腿,她惊愕地望着易言成,不知道该说什么。
易言成眼中的血丝慢慢消退,头慢慢转向付雪倩,眼神中有些歉意,慢慢苦笑道:“天生媚骨,要是没有你,我就完了。”
他这话说得有气无力,当他咬牙把碧寒剑再拔出来后,碧寒被这只无力的手摔在了地下,发出了乒乓的声音,而易言成人已经瘫坐在椅子上,苟延残喘。
“你在说什么?”付雪倩这才注意到有部分血溅在了自己的脸上,连忙找丝巾擦干净。
暂时残疾的易言成也不含糊从储物袋里取出伤药,在伤口处撒药。当药粉洒下,受不了这所带来的刺激,手一抖就将药瓶倒在了地上。
付雪倩看不过去,不耐烦地走过来捡起碧寒,收在了储物袋中,然后捡起药瓶给易言成上药。
“呲,我是说这姬倚月竟然是天生的媚骨,她走近我的时候,虽然没有释放媚术,但是一般男子还是难以承受。”易言成反思刚刚场景,有些感慨道。
付雪倩没有说话,细心为易言成包扎好,咬断了纱布后道:“别为自己的好色找借口,那你知道之后还摸了上去。”
“妇道人家,”易言成趾高气昂道:“现在这事摆明有蹊跷,而太一玄宗这两弟子一定知道些什么,如果携手合作一定被动,要想反客为主,首先就不能让他们看轻。好在我的王道修为还过得去,换做是一般男子哪怕是那种脸,就是一头母猪也会为此折腰。”
“你能少说点大话么?”说完,付雪倩又小声说道,“人家走后,还不是本相毕露。”
付雪倩的声音很小,可还是被易言成听见了。“我是没办法,如今你我没道力。除了碧寒剑,什么东西可以伤到我。这是我在那种情况下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他的声音起初很大继而越来越小直到消失,甚至于刻意没有去看付雪倩。
“好啦,反正我又没在意。”付雪倩收拾好地下的血迹,坐在易言成的对面问道:“那接下去怎么办?”
“这几天的人这么多,他们应该很快就要进入下一步了。到那时,就能知道了。”易言成回答道。
哪知道,付雪倩冷哼一声道:“就这样?”
“废话。”易言成看向隔壁,“两个金丹级别的战力就在那里,你还想要怎么着。话还不能这么说,可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俩都没有道力。”
天色昏暗,易言成今晚难得享受到了付雪倩给他铺的地铺。可是这一晚他睡得很晚,望着房梁,心中的千头万绪让他难以入眠。
在北域向来称道南域的清心寡欲,起码他在这里的三年里所看到的,除了李景空的景尘宗之外,谁也没有真的清心寡欲。第一次出门进了一个玲珑小镇却有人刻意埋下上个时代大能的骸骨,如果是有人暗箱操作的话;太玄城中那个苍古剑宫的五大弟子之一品行又是何其龌龊;其后的拍卖会更是为了一本假的孤尊谱大打出手;听潮城藏龙降下饕魔疫……
“等吧,只要完成了使命,一切都会好的。”他自言自语道。
床上的付雪倩翻了个身,幽暗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你还没睡?”付雪倩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你不也没睡吗。”易言成双手垫着后脑勺望着上面。
“晚上我听桂子说明天要凑齐去广野宗的盘缠,每人要上缴五十两。”付雪倩说道。
地上的易言成一个冷哼,说道:“区区一百两白银而已,不过这样说来外面不少人要砸锅卖铁了。”
床上的付雪倩头靠着床沿,长发自然下垂,发香一阵阵的传出,她说道:“邵帅的夫人好像也是,明天出发之后,你真准备拜入广野宗?”
“当然不是,而且……”易言成欲言又止,稍后才说道,“金玉堂在这一带的名声似乎很好。”
“这几天听镇里人说,金玉堂是邵帅和几个青年一起组织的,里面都是碎玉峡附近的青年。居民们有困难时,经常受到他们的帮助,所以名声还不错。”付雪倩把这几天打听到事告诉易言成。
对此,易言成并没有感到惊讶,淡淡道:“所以他们没有任何怀疑,就开始凑自家的五十两?”
“那是,邵帅是个好丈夫,什么事都想着他老婆,这附近人都知道。他有个老婆,夫妻和睦,两人家就住在这里,都是左邻右舍、知根知底,他要是有歪念头,他老婆不就遭殃了么。”付雪倩否定道。
“好了,睡吧。”易言成没再讲话,闭上眼睡了。
翌日清晨,白玉镇中以及周边的青年男女都陆续集中在镇子的中央,邵帅站在他们之前,和各位弟兄安点齐人,分发着一碗酒。桂子等人望着家里的老人不忍地再看他们一眼,一如仙门,有去无回,谁知道下次回来是多少个百年。
络腮胡子一捋,邵帅在看一眼在家门口倚门相望的妻子。他的妻子眼神中流露了不知多少的依依不舍,万语千言尽在不言中。看得旁人都不免伤感。
易言成的眼光一直注视着不远处的徐沐秋和姬倚月,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姬倚月此时也感觉到了他的注视,那张村妇脸微微一转,两人四目相对。
天生媚骨,眼必丹凤,眉必柳叶,腰必似蛇。
嫣然一笑百媚生。红尘百年,易言成唯独少修了情之一字,却恰恰成了他致命的弱点。
“邵哥,人已经齐了!一共一百五十人。”一名弟兄跑来禀报。
邵帅虎躯一震,手端着一碗酒,一声大喝:“此去广野若有人有幸踏入仙门,同行我等,当不相弃。有违此誓,天诛地灭!”碗中酒一饮而尽,将碗砸碎。
下面众人也随后为之。乒乒乓乓的声音停止,邵帅发号施令道:“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