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镜的事情,欧煜和欧烁都不知道吧?”打开屋门,欧阳一面往外走一面问道。
廖泉泉跟在他身后,想了想:“应该是。”其实她也不清楚,只是觉得欧煜和欧烁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什么的样子。想来以邵灿的能力,在偌大的国内把六镜隐藏得不露行踪应该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吧?
欧阳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要让他们知道。”从一开始把她放到国外去,他就是有私心的。如果说欧煜的琰立集团是欧家明面上的财务支柱,那廖泉泉所执掌的六镜,就是欧家放在国境线外的王牌。无论是财力还是人力物力,六镜都不在琰立之下。从某个程度上讲,六镜甚至掌握着比琰立更加雄厚的资源。这个欧氏掌舵者,他没有选错。
“外公……我不明白。”廖泉泉沉默了片刻,终究开了口。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外公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有些时候沉下心思思考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比如说,这堂堂正正的百年欧家,为什么一定要走那么一条黑不黑白不白的路?
欧阳打开书房的门,领着她走进去:“丫头,想要在一个地方立稳脚跟,就要掌握别人不敢触碰到东西。”就像六镜。就因为它黑不黑白不白,所以无论是从政的人还是那些不清不楚的人,都不敢去随意触碰。
“可是……我总觉得,这样是不是有些冒险了?”严格意义上讲,欧家并不是个从政的家族,虽然无论是外公还是二舅、二哥都是在政府机要部门任职,可是,他们终究不是在最重要的位置待着啊?这样的家族,只要隐于市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做生意,就不会有人专门来找麻烦啊?为什么一定要做大到立于不败之地呢?
老人看着烧水壶中渐渐滚沸的热水,似是陷入了一段回忆:“我跟你外婆生你妈妈的时候,都忙于工作,平日里没时间管她,连她的功课都没时间过问。她嫁给你爸爸的时候,我们就觉得很愧疚。这欧家的孩子,怎么就能随随便便嫁了个从外地农村里跑出来的穷小子?若是真的对你们母女好还罢了,结果还偏是个重男轻女的。所以,等把你送到美国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能有什么办法帮你们母女俩争到更多的利益。六镜就是我给你们的答案。”一个六镜在她的手底下发展的有声有色,也不枉他的期待。
“廖氏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我接下来想把廖氏做产业转型,然后从那栋楼里搬出来。”她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相当于是在提出申请。
“你自己定,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可以直接告诉我。”欧阳摆摆手,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外公觉得,我把公司搬到金融街怎么样?”她笑眯眯的问道。这是件大事,问题是金融街现在没有地方去容纳一家新进的公司啊?最近这廖氏的名声被她自己炒得极差,想要收回集团的掌控权,这是注定要付出的代价。
欧阳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件靠谱的事情:“回头我让小煜给你留意,离琰立近些,你们也算有个照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金融街那边每天都有企业开业又有企业倒闭,他在财务部供职多年,太清楚那边的形势了。
她眨了眨眼睛:“要一栋不高的楼,能把我重新整合的廖氏给装下就行了。”她的期待里,就是栋很普通的楼,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干干净净清清楚楚的,就够了。
欧阳面色镇定地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外孙女。正庆幸,她跟她父亲的品味完全不同,这显然是完美继承了欧家的品味和风格。他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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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往什么方向转型?”廖氏一直是做资本的,廖苍因为做资本赔了不少。廖泉泉在国外学的是工商管理,可是后来没报备没经家里同意就转专业学珠宝鉴定去了。所以……是如他所想的那样吗?
她思忖了片刻:“我还是想去做本行……”
欧阳了然。果然如此,原来她还是喜欢这个行当:“企业转型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接下来的时间好好干,有什么事儿就去找小煜小烁去,怎么说你也是这欧家的掌门人。”说起来,家族里的人都是为她服务的,只是她好像从接班到现在,好几个月了,她从没麻烦过别人。
说起来,有件事情好像需要开口了:“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带回来看看?”
“啊?”廖泉泉蒙圈:“以什么身份?”是欧家掌门人的男朋友,还是欧阳外孙女的男朋友?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以我外孙女婿的身份。”欧阳想过的,即使那个男人最后跟廖泉泉在一起了,那也只是廖泉泉的丈夫,绝不会是欧氏掌门人的丈夫。或许对任何男人而言,欧家掌门人的身份对谁都是个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