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生怕他对笙云岚动手动脚似的。
莫问竹也没想到申屠修谨对笙云岚的称呼竟然如此肉麻,瞬间愣了愣。
在心中反复咀嚼了好几遍,才压下了心里想要吐槽的欲望。
自己可不希望被申屠修谨直接一巴掌拍回悬壶谷去。
不再废话,莫问竹伸手就为笙云岚把起了脉来。
脉象沉稳有力,灵脉也不见任何的破损,是十分健康的征兆。
这样的身体算得上是很多人中较为健康的了。
实在是没有什么伤病的地方。
收回手来,如今莫问竹的神色也是逐渐的沉了下来。
若说自己还在什么时候也接触到过这样的症状,那就只有容伶儿了。
明明身体健康,却一直不醒来。
这实在不是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
一见到莫问竹沉下的神色,申屠修谨便紧紧地皱起了眉。
不需要他说话,也已经知道恐怕事情还十分严峻。
“笙云岚的体内已经没有什么破损的地方了,灵脉的运作也十分流畅。根本就没有疾病,按常理来说她应该是能够醒来的。除非是她自己不愿意。”
沉默了许久,莫问竹才缓缓地收回了把脉的手。
看了申屠修谨一眼。满眼都是安慰和疑虑。
有些话自己也不便多说。
只看着申屠修谨的样子只怕笙云岚一天不能醒来,他便一天不会放心。
想到这位主如今心神不宁,连带着脾气也不太好。
莫问竹实在是不想申屠修谨迁怒了旁人。
虽然笙云岚如今和容伶儿之前的情况很相似,不过之前容伶儿身体也有些虚弱。
可笙云岚却不是如此,完全就是身强体壮。
兴许这件事儿并非没有解决之法。
“也就是说连你也没办法了。”
还以为请了莫问竹来也能够看出些门道。
却没想到就连他也没有解决之策。
一时间申屠修谨也是神色阴沉,连带着房间中的气氛都冷凝了几分。
感受着如今氛围有些不对,莫问竹也抽了抽嘴角。
“你也别着急,我看为今之计就是等。”
想了半天,莫问竹也没想出什么对策来,面对着申屠修谨的强大压力,也只能说出一个等字。
而没想到这天下神医给自己的答复竟然就是个等字,申屠修谨此时的神色也是阴沉到了极点。
沉寂一会,竟微微点了点头。
“那就依你,把你的家伙都收拾好,从今天起你就住在下界了,岚岚什么时候醒,你什么时候再走。”
目光沉稳,申屠修谨的语气倒没什么变化,听起来十分的和善。
不过这说出来的字字句句,却让莫问竹的眼睛越瞪越大。
这就相当于是直接软禁了吧,还是客客气气的那种。
天下人谁都知道,莫问竹最受不了的就是被禁锢在某地。
从来便爱好到处游山玩水。
为了医治容伶儿,很长时间没有出悬壶谷,已经是让许多人津津乐道,觉得实在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而如今看着申屠修谨那十分认真的神色,莫问竹只是嘴唇发颤,连半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感觉此刻申屠修谨的眼睛好像在告诉自己快滚吧,莫问竹也顶着一张十分忧郁的脸咬牙切齿地离开了房间。
这一出门就迎上了容伶儿那十分关切的目光。
这么久以来容伶儿一直都在悬壶谷中修养身体。
其实身体已经修养的差不多了,平日里莫问竹总是会教给她很多新鲜的东西。
如今容伶儿也学会了不少调药的手段。
不过最让容伶儿感兴趣的却不是那些治病救人的药方,反而是那些变着法儿在暗地里杀人的毒草毒药。
按照容伶儿的话来说就是绝世神医已经有一个了,自己是做不成了。
不如究竟是如何杀人的法子。
其实容伶儿也是想要多多帮衬着笙云岚。
自己年纪大了,小的时候并没有成为修灵者,到现在再想要成为修灵者已经不太现实了。
可自己也绝不能成为笙云岚的累赘。
不论如何都要学一些方法,至少以后能够帮着她。
也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容伶儿才一直努力学习,却没想到这次笙云岚竟然受了重伤。
容伶儿也是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了许久,最后还是求得了莫问竹将自己一起带到了下界。
“怎么样?云岚她怎么样了?”
一出门就看见了容伶儿那双带着忧虑的眸子,莫问竹也将脸上的忧愁默默收起。
给了她一个宽心的笑意。
“你别担心了,没什么大碍,倒是你,这么久没见,不去找你弟弟多聊聊天吗?”
见莫问竹这么快就出来了,还满脸的笑容,想来应该是没什么事儿。
如今对于莫问竹的医术容伶儿是十万个相信。
也是瞬间绽开了笑颜,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而莫问竹站在门口,看着容伶儿离开的背影,满脑子却都是她方才那灿烂的笑颜。
不由自主的也微微勾起了唇角。
而此时,让申屠修谨和莫问竹两个人都摸不着头脑的笙云岚,此刻却在经历着她此生所见过的最为奇妙的一生。
自从闭上眼睛开始,笙云岚的脑袋中就一直在出现一阵阵的画面。
那画面就像是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最长的电影。
在那画面中自己看到了一个婴孩。
在无数人的期盼之中长大。
听到了无数从远方来的宾客,为她献上最为诚挚的祝福。
看到了从她出生就拥有的一切瑰丽无比的宝贝。
那是自己此生都从未见过的东西,是足以让天下人都侧目的珍贵。
而那婴孩更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
在这样的梦境中,笙云岚看到了无数张喜笑颜开的笑脸,也看到了百日宴上盛大的画面。
就在笙云岚都沉浸在这样的画面中感受到了无数的温暖之时,一切都变了。
战火,混乱。
无数的争吵,歇斯底里的狂暴,四处闪现的灵光。
无数的脉兽鸣叫,战士们拼杀的声音。
就像是一张大网牢牢的笼罩在了笙云岚头顶。
而自己好像是这一切的旁观者,可是这一切却又真实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