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李由那恢弘的府邸里,两个绝美的女人正在卧房里调笑。
阳光照进屋子,形成了一副妖娆的画卷。
“子婴已经出征了么?”
青霜慵懒的躺在床榻上,调皮的抚摸着欣虹的小腹。
“把手拿开,我肚子里又没有孩子!”
欣虹板着脸把青霜白嫩的小手拿开,随后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看得出两人相处得极为融洽。
“这次子婴据说已经离开了咸阳宫,到了城外的军营,至于有没有随大军出征则不好说,他的行踪很隐秘。”
欣虹那精致的小脸皱着眉头,子婴藏头露尾让她大为不快。她的姘头陈蒲可是要杀那个男人的。
“多亏陈蒲已经离开,不然我真是难以取舍,一个是肚子里孩子他爹,还有一个是我的故土和家族,唉!”
青霜叹了一口气,随即脸色变得难看,又开始剧烈呕吐起来,眼疾手快的欣虹把一个铜盆踢到青霜身边,总算没有吐到地上,不然她们今晚就要到别的地方去睡了。
屋子里味道很大,两人走到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的桃花出神。
“怀个孩子真的这么辛苦吗?陈蒲说你的岁数正好,将来母子平安的可能很大呀。”欣虹没怎么和孕妇打过交道,还以为怀孕就是坐十个月然后孩子就会生下来。
青霜环住欣虹的腰,贪婪的呼吸着欣虹身上独有的香味,像个男人一样抚摸着对方的身体。
“你真美,连我都动心了,那个木头怎么舍得你离开。”
欣虹轻轻的抱住青霜,她心里的苦,这个女人就算知道,又怎么可能理解。
“妹妹如此的风华绝代,就算当年父皇宫中也不曾有如此佳丽,可看得出郎君的心并不全在你身上,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青霜很羡慕欣虹的样貌和身材,真是万中无一的美,更是年轻,而且青春健美,带着一种诱人犯罪的野性。
这么美的女人,陈蒲居然拿来当护卫而不是床伴,这人脑子是有问题么?青霜有点不能理解,她见过太多遇到漂亮女人就下不了床的家伙。
欣虹和陈蒲是什么破烂关系,青霜早就心如明镜,她一方面感激陈蒲对她的重视,另一方面则是不解和困惑。
“陈蒲是爱我的,但是他不会属于任何一个人。虽然没说,但我能体会到他的苦心。”
欣虹的语气里带着一股虔诚的坚持,青霜完全不能理解这种感情。陈蒲更多的是填补了她心灵和身体的空虚,让她从开始的依赖和顺从,到现在的迷恋和不舍。
青霜听完欣虹的话,若有所思。
欣虹刺客出身,暗杀,护卫,窃听,跟踪无一不精,这种女人见多识广,是不容易哄骗的。其实她自己也不是无知短浅的女人,还不是被陈蒲哄上床不能自拔。
青霜紧紧握着欣虹的手,似乎有些同情这朵鲜花将来可能会慢慢凋谢。
“不要同情我,只是你不能理解他。很多事情并非他能决定的。”说完,欣虹拔出那把流光溢彩的承影。
“你看,这把剑就是奇迹,世间很多秘密不是我们凡人可以探寻,陈蒲他并非是普通人。”
欣虹本来想把自己和陈蒲的那一段在彭城的奇遇告诉青霜的,到最后还是忍住了。当时他们中了一些邪恶的秘术,在床上欣虹差点真的把陈蒲榨成人干,让做鬼也风流成为现实,欣虹不想让青霜知道这些事情。
青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里好受了很多。她一直担心陈蒲始乱终弃,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但以后对她很冷淡的可能还是有的。
青霜要的是男人的温暖,还有放肆和不顾一切的激情!
这样看来陈蒲并不是薄情寡义,骗取女人肉体的混蛋,他只是秘密比较多,有时候身不由己罢了。
她心里突然有一种感觉,或许陈蒲有一天会回到她身边,两人抵死缠绵过后,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就是消失,而不是抛弃她离去。
这是一种属于女人的第六感。或许,这个欣虹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方便告诉她。
算了,等以后和欣虹关系再好一点,旁敲侧击的打听吧,看得出这个女人对陈蒲痴心一片,却并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那个死鬼真是好运气,这种女人他是怎么搞到手的。
青霜开始有点幽怨起来。
孕妇特有的困倦袭来,她走到院子里的桃花树下,躺在一张竹椅上,沐浴着午后明媚的春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欣虹轻轻的给青霜盖上一条毛毯,静静的坐到她旁边,看着院子里的桃花出神,美丽清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虑。
……
“你真的确定么?韩信,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曹无伤直爽并不意味着他是个二货,如果他傻的话,早就被刘邦折腾死了,岂能活到现在?
“沛公此次必败无疑,曹将军只要能守住武关,就是大功一件。”韩信还在摆弄一些曹无伤看不懂的东西。
“曹将军,你派人修筑一下武关的城关,这座关隘虽然险峻,却是针对东边的,西面相对平坦,地势并非特别险峻,要不然这里也不会是当年秦国和楚国的分界,而且还掌握在秦国手中了!”
这个最基本的道理曹无伤岂会不懂,他只是好奇韩信一到武关就在做一些奇怪的东西,比他还忙,到底是在折腾些什么。
“那个,现在也不是那么急,晚上我再来找你吧,帮我出出主意,听你这么一说我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宁的。”
韩信没什么礼貌,但曹无伤出身草莽,市井之徒还要那些虚礼做什么,这韩信能办事,正合他的口味!
因此曹无伤对韩信的一些小毛病都装作看不见,有时候反过来被对方命令了还笑呵呵的接受,因为他知道如果韩信说的是真的,一场大风暴就要来了!
曹无伤立刻派人去组织修筑武关的西门,这里一直在秦军掌控下,年久失修,和东面比相当破败,曹无伤手下士卒无不怨声载道,进展却是异常缓慢。
照这个速度,只怕到明年都不能修好。
深夜,忙了一天的曹无伤回到武关的驻地,一推门进他的房间,就发现原来放地图的大桌子上,做了一个很大的模型,有山有土,上面还插着很多小旗。
曹无伤没读过书,不代表一点都不会打仗,楚军和秦军的旗帜他还是认识的,这个模型一看就是武关这一路上的模型,几座印象深刻的山谷做得惟妙惟肖。
而韩信靠在椅子上居然睡着了!
对战场很敏锐的曹无伤已经明白了韩信的意图!
曹无伤把毛毯搭在韩信的身上,然后看着这个模型出神。
过了许久,韩信终于醒了,看到曹无伤在灯火下凝视着他做的东西,吓了一大跳。
“那个,曹将军,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曹无伤回头看了韩信一眼,眼睛里全是血丝,沉声问道:“说,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你是不是故意的!”
说完拔出佩剑放到韩信的肩膀上!样子十分可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韩信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全身颤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曹将军,我把你当知己,你和其他的那些将领不同。我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飞黄腾达?”
韩信不动声色的把曹无伤的剑拿开,对方本来就不是真的要杀他,立刻就把剑收回剑鞘。
曹无伤像做贼一样到门口四处张望,随后把门关上,门栓带死。
“那个韩兄弟,刚才只是我试探,你不要在意,哈哈哈。”
曹无伤一看就知道韩信有门,直觉告诉他,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眼前了。
“到这里来之前,我观察了沿路的地形,记在脑中,当时就知道沛公定然会出事。你看这里!”
韩信指着模型的沙土上划的一条线说道:“这条河隔着山脉,可以走船,与驰道平行。任何山口都可能联通到这条河,只是树木茂密,山路隐蔽,不容易发现罢了!”
韩信拿起一根树枝,指着几个山口说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可以连通这条河,那个靠女儿上位的家伙,就是死在这个山口附近!”
“你不说我还没感觉,你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就是这里,当时正好是我去收的尸,不然这倒霉的管理粮草的差事如何能轮到我头上!都不是这个死鬼害的!”
“峣关容不下那么多人,我猜测那里现在只是个空架子,秦军真正的的主力,已经绕到了沛公的侧后方,准备等沛公人疲马乏的机会,给予最后最致命的一击!”
“啊!那我们现在赶紧......”话说到一半,曹无伤就看到韩信那阴冷的眼神。
“告诉他能如何?他现在正盼着去咸阳快活呢?你提醒他,搞不好还会被惩罚。如果真出事了,他会怨你为什么告诉他这么晚!即使这样你也要派人去么?”
韩信的话如一颗颗钢钉扎在曹无伤的心头。
想着曹参,樊哙,夏侯婴这些人要么有交情,要么有门路,已经爬上去了,自己能力不行,关系也不够硬,现在还是在中层厮混,委屈和愤恨瞬间吞没了他的理智。
“韩兄弟,要怎么办你说句话,我全听你的!”
曹无伤瞬间就把刘邦卖了!
对方混得再好,如果这些跟自己都没有关系,那有什么用!
你们都特么给我去死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沛公不会有事的,只是进咸阳要缓一缓罢了。”
说完韩信伏在曹无伤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对方的脸就如同油灯一样忽明忽暗,两个人的影子如同鬼魅一样飘忽。
“这样真的行?会不会有风险?”
曹无伤似乎有点拿不到主意。
“曹将军,你打过没有风险的仗么?告诉我是哪一场没风险的,韩信才疏学浅,也想长长见识。”
这话说得曹无伤脸上发烫。
刘邦打仗很是胡来,他们经常被人追得鸡飞狗跳,用刀口舔血来形容还差不多,哪里有过什么没风险的仗啊!
直觉告诉他,韩信的办法是危险,但出其不意,成功的可能性反而特别大。
曹无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韩信的判断表示认同,咬咬牙说道:“干了,人死鸟朝天,大不了一死,也好过窝囊过一辈子!”
“没事,这次不但不会死,反而是你救主的机会!咱们绝对不会输!”
韩信脸上出现了自信的笑容。
“韩兄弟,一切听你安排,老曹我干这一把了!”
“好,这次我们干一票大的!”
韩信心中燃起熊熊火焰,他真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他原以为说服曹无伤需要些功夫,没想到对方这么配合。
陈蒲,你等着看好了,我韩信一定会出人头地的!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刮目相看!最后我一定会打败你!
......
“哈秋!”
陈蒲打了个喷嚏。
“怎么搞的,哪个家伙在骂我啊!”陈蒲摸摸脑袋看了看四周,春光明媚,汶水和漳水之间的区域风景宜人,树木茂密,此逢晚春,正是踏青的好时节。
不过陈蒲没有时间去搞这些没用的,因为颖儿的情况一直时好时坏,小腹却已经微微隆起。
“颖儿,你这肚子大得有点快啊!”
身边的颖儿露出甜美的笑容说道:“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真以为我会怀胎十月么。我从来就没把自己当做一个人来看待。”
颖儿脸上挂着微笑,陈蒲却知道这里面带着无限的心酸。
“逸仙杀死了你的女人,你报复他我不管,但你不可以因为我去怨恨她,明白吗?这是我最后的请求!没有他我根本不可能认识你,所以请你......”
陈蒲把手放到颖儿的嘴边,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别说了,我会遵守约定,放他一马的。其实你还是心软了对吗?”
颖儿默然。
一个爱她两世的男人,就算是块石头也捂热了,更何况是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呢。就算不在一起,又怎么忍心看到爱人杀掉痴恋自己的男人。
这是何等让人悲痛的抉择。
正在这时,大营外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飞奔的马上摔下来,对着营门附近的陈蒲大喊道:“蒲将军!不好了!快,快去救,英布将军,英布...在前线中伏,生死不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