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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叫什么叫做解不了?!”萧惟面目狰狞,无法抑制的愤怒化作了可怖戾气的喷薄而出,解不了?!什么叫做解不了?

凌光的脸色也很不好,“闫太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些不干净的药,又不是见血封侯的剧毒,如何解不了?”

闫太医的脸也青了,“若只是寻常的媚药,老夫自然可以解,可公主所中的并非寻常的媚药,而是夜魂!”

凌光与青龙一听这名顿时脸色大变。

“秦恪——”凌光牙关紧咬,几乎咬出了血来,他竟然给公主下这样的药!

萧惟不知道什么叫夜魂,但他知道那些不干净的药便是再霸道也是可以解的,“我不管什么叫夜魂,先把药给解了!”他上前揪着闫太医的衣领,狰狞嘶吼,“听到了没有,先把药给解了!”

“我说了”

“你再说一句解不了我就杀了你——”

“你杀了我,我也不能解!”闫大夫也怒了,“你知道夜魂是什么吗?他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最为霸道的媚药,老夫从医这般多年也只是耳闻并未见过!”

“我不信解不了!”

“除非男女合欢”

萧惟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一拳打了过去,目光猩红,大有他再说下去便真的将他碎尸万段!

青龙上前将闫太医从萧惟的手下解救了出来,“我试过。”

萧惟目光错愕地看着他。

“没有人可以熬得过来。”青龙面无表情,“当年所有人,一个也没能熬得过!”

“不可能——”

“除了”青龙继续道,看向闫大夫,“也并非没有办法解。”

“什么办法?!”萧惟忙问道。

青龙却道:“但强行用药的后果重则丧命”

“轻则于断绝子嗣。”闫太医接了话,“医术上曾有记载,中了夜魂者强行用药或者以其他方法解,大多再解药的期间丧命,便是侥幸活了下来,男的如同太监,女子者并无记载,但必定损伤严重,便是不死也会病体缠绵,更不要说子嗣了!”

萧惟踉跄了两步,脸上更是没有血色。

“凌光”

屏风之后,传来了长生沙哑痛苦的声音。

凌光快步走了进去,便见主子蜷缩在床榻上,面色红的妖异,双手死死地握着床沿,手心已然磨损,渗出了雪来。

她才十四岁,别说夜魂这般霸道的药,便是寻常的药于她而言也是极大的折磨。

“公主!”

她跪在她的面前,恨不得杀了自己!

长生咬破了舌尖,痛楚并不能缓解身上火烧般的折磨,但是却可以让她保存仅有的理智,方才外边的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将许诏跟秦恪送走去解药”

“是!”凌光什么也没想直接应了,此刻主子就算让她去死她也会立即自行了断。

“许诏是许家唯一的血脉绝对不能出事”

“是!”

“秦阳别死的太容易——”

“是!”

长生突然一阵痉挛。

“公主!?”凌光大惊。

屏风后的人大惊,当即便要冲进来。

“滚出去——”长生狰狞怒吼。

还未进来的三人不得不退了出去。

萧惟死死地抓住闫太医的手,“救她!我求你救她!”

“我”闫太医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目光看向青龙,要救公主只有一个办法,就有这个办法,可是——

长生猛然抬手拔了头上的簪子狠狠地划在手腕之上,血随即涌出。

“公主!?”凌光上前摁住了伤口,眼眸猩红。

长生面容赤红,狰狞的几乎癫狂,愤怒与羞辱在眼中交织出了狂风巨浪,“秦恪——”这才是他的目的!这才是他要做的事情!

什么叫她从军中请出去?

什么叫做要让皇帝陛下看看他引以为豪的燕州军是如何的不堪一击!?

都是放屁!

这才是他的目的!

折辱她,折辱皇帝,折辱整个大周皇族,这才是他的目的!

即便目的是一样的,可是所做的确比他所说的要下作卑劣百倍!

无法用药解的脏东西,军营之中无处不在的男人——

“噗”

一口血从口中喷出。

“公主?!”

闫太医再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冲了进去,取了金针便要下针。

“滚出去——”长生却是厉喝。

凌光本能地挥开了闫太医。

长生无力支撑身子,瘫在了床榻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视线也开始模糊,“快将许诏送走”

“公主!”青龙道:“许少爷”

“你亲自送——”长生盯着他,虽然已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却知道他的意思,“记住,本宫要他好好的不惜一切代价”

“若是如此,不如”凌光也明白青龙的也是,许诏很多方面虽然都有问题,但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而且他不会伤害公主

长生没听她的话,只是盯着青龙,“他若有事你也别活了”

“公主,若是强行用药”凌光急道。

“是!”青龙却打断了她的话,看了一眼因压抑愤怒与痛苦而扭曲了脸的萧惟,转身离开。

公主不会为了贞洁而放弃性命的人。

“公主!?”

“出去!”长生低下了头,长发散落在床榻上,身子不断地痉挛。

“公主”

“出——去——”长生匍匐着,脸埋在了长发之下,“萧惟”急迫沉重的喘息着。似乎没呼吸一口空气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萧惟留下”

凌光浑身一震。

闫太医明白主子的意思,一把拉起了呆怔的凌光,咬着牙对萧惟郑重地嘱咐道:“别伤着公主!”

同样中了药的许诏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公主年纪不大,过于的失控会亦会伤到公主!

“记住了!”

萧惟目光睁大,如遭雷击一般。

长生没看到他的神色,痉挛着身子低声呜咽,“萧惟我难受我难受”似乎做出了决定之后,强大的意志力也开始瓦解。

她难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难受!

萧惟也在颤抖,他从未想过会这样,从来便没有想过!

“萧惟”长生哭了,挣扎着身子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萧惟萧惟我难受萧惟”

“不行!”

凌光直到被拉住了营帐这才回过神来,当即甩开了闫太医的手,“不行!公主不可以!”

“这是唯一办法!”闫太医沉声道,“凌光姑娘,这是唯一的办法!”

“可是萧惟”

“许诏亦是中了药,这药效如何姑娘怕是比老夫更加的清楚!”闫太医近乎冷酷地道,“他根本便无法顾及公主!凌光姑娘,公主还小,受苦便不用说了,若是一不小心将来亦会影响子嗣!”

“他便不会伤害公主吗?!”

“他不会的!”闫太医道,“他不必我们在乎公主!”

凌光想反驳,可是长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恪——”

她要将他碎尸万段!

“萧惟萧惟”一声声的哭泣传入了萧惟的耳中,最终让从呆滞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痛不欲生的少女,混乱的脑子顿时空了,再也顾不得其,冲上前抱起了她,“长生?长生?!”

他的双手在颤抖,脸在颤抖,心更是颤的揪着的痛!

他又没有保护好她!

又没有保护好她!

突如其来清凉让在烈火中煎熬一般的长生如同找到了生存的希望一般,她靠着他、抓着他,想让他将她带离苦海。

她看不清他的脸,听不清他的声音,但是她知道他是谁!

“萧惟萧惟”

她想要他救她!

要他来救她!

萧惟每一处神经都在刺痛着,“长生长生”

他抱着她,让她在他的怀里不断地挣扎痉挛,但是却不肯救她。

为什么?

为什么不肯救她?

为什么?!

萧惟

她扯着他,艰难地抬了头,汗水与泪水交织浸润着肌肤,“救我萧惟萧惟”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我难受萧惟——”

她哭了。

哭的有些绝望!

“长生”萧惟知道她想要他做什么,他也知道他该在做什么可是“不行的长生不行的”

他想娶她,想让和她生儿育女,但不是这样的!

他不能这样对她!

不可以的!

不行的

三个字就像是一盆冰水一般浇到了她的心头上,让被烈火焚烧的她得了一丝的清明,却也带来了巨大的钝痛。

不行的?

不行的?

在她放下骄傲,甚至放弃了尊严,让他留下来之后,他却说不行的。

不行的

哈哈!

“滚——”长生不知道哪里来的意志力将人推开,“滚出去——”

萧惟大惊,她知道她误会了,知道她在生气,他没有滚,怎么能滚?他跪在了她的身边,双手颤抖着不知道该如何放置,“不是你想的那样!长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娶你,我做梦都想娶你,但不是这样!长生,我不能这样对你!我”

“那你就看着我死吧?或者你现在在进去随便抓一个男的进来!”长生扭曲着脸,喝道。

萧惟心神俱裂。

他不叫是吧?

好!

她自己叫!

送上门他萧惟不要,可有的是人要!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顾长生要多少有多少!

“来”

她的话无法说全。

萧惟猛然伸手将人抱入了怀中,紧紧的,仿佛松了一下便会失去死的,他在做什么?他在做什么?!

“滚开——”

“不滚!不滚!”萧惟紧紧地将人抱着,如同抱着一个火炉一般,他低下头,看着被药效折磨的满脸痛苦的人儿,恨不得剐了自己,他还在想什么?还在想什么?便是事后她恨他,他也不该在这时候丢下她不管!“别怕,有我在!有我在——”他不会让她有事的,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

“放开我”混账!怎么不去死,不去死——可是身子却已然不受意志的控制,甚至连意志也开始瓦解了

她恨他!

她恨他!

她要杀了他——

“萧惟”口中低喃出的却是呜咽的呼唤,“我难受”

萧惟将她放下,呼吸也随之不稳,“我在,我在别怕我在”

“我难受”

“没事的,很快就会没事的”

“呜呜”

“别恨我,好不好?不要恨我,就算杀了我也不雅恨我我爱你,我爱你”

长生听不清楚他在她耳边说的话,只是知道靠的他越近她便不再痛苦,抱得他越近便越不再难受。

萧惟小心翼翼的郑重的提前实现了他梦寐以求的洞房花烛夜,他爱她,以性命爱之,终其一生,绝未违背。

凌光跟闫大夫一直守在营帐外,营帐周围十丈之内不留一人,今晚上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一个字!

司楠赶到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公主如何了?”

凌光话还没说便拔了剑了。

司楠浑身一震,“公主如何了?!”

“此事将军府若是不给出一个交代,我灭你司家满门!”凌光一字一字地道,眼中绽着嗜血的光芒。

司楠抿了抿唇,再次问道:“公主如何了?”

凌光没有回答。

闫大夫只好上前,“凌光姑娘,现在做这些毫无意义!只会给公主惹麻烦!”

“滚——”

“公主”

“司将军!”闫太医道:“小厨房的人都是将军府的人,还请将军仔细审问,务必查清!”

司楠僵着脸,坚持问道:“公主现在如何了?”

“公主不会有事。”闫太医道,“所以将军最好尽快将事情查明!此外,此事关系到公主的名节,还望将军慎重!”

司楠的神色微微缓解,“我会给公主一个交代!”说完,便转身离开,仿佛凌光夹在他脖子上的剑从不存在一般。

“等一下。”一道声音从营帐内传出。

凌光猛然撤了剑转身,便见萧惟走了出来,她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冲了进去。

闫太医也紧跟其后。

司楠看着萧惟,目光微微一震,随即紧锁着他。

“末将随将军一起去!”萧惟没有任何的散躲,压制多时的暴戾在眼中漫开。

长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仿佛又死过了一次一般,从漫长又可怕的黑暗中再一次活了过来。

“公主醒了?”

长生却没有反应,愣愣地发着呆。

“公主?”凌光已经红的泛起了血丝的眼又满是焦急与担忧,见主子还是没有反应,当即叫道:“闫太医!”

在屏风之外的闫太医赶紧冲了进来,正要上前检查的时候,原本发呆的长生终于有了反应了。

“我没事。”

凌光这才喘了口气,“公主”

长生微微侧过了头,扫了他们一眼便搜寻着其他人的身影,不过却并未找到,仍是有些迷糊的眼瞳闪过了一抹失望。

“公主,您找谁?”凌光有些明知故问。

长生看向她,“萧惟呢?”

凌光还没回答。

“你把他杀了?”长生继续问道,语气并未有多大的起伏。

凌光吸了口气:“奴婢不敢。”

“不敢便好。”长生应道,长长地舒了口气,“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凌光回道。

长生动了动身子,像是被什么碾压过一般,难受的厉害,不过还可以忍受,“我现在怎么了?”

闫太医躬身,“公主需要休息几日。”

“嗯。”长生应道,随后挣扎着起身。

“公主”

“扶我起来。”长生道。

凌光不敢违逆,小心翼翼地将主子扶起。

“给我倒杯水。”长生清了清喉咙。

“我去吧。”闫大夫道。

凌光自然没抢着,继续扶着主子,让她坐的舒服些,然后接过了闫太医手里的水,“公主慢些喝。”

长生也不急,慢慢地喝着,干咳的喉咙经过温水的湿润舒服了许多。

“公主,让闫太医再为你诊诊脉吧。”凌光继续道。

长生自然点头。

闫太医上前,仔仔细细地诊断一番,才真正地安心,“公主只需修养几日便好的。”

“没后后遗症?”长生问道。

闫太医道:“药力已解,公主如今的身子只是虚了些,臣调配几剂药为公主调养即可。”

“嗯。”长生点头,转向凌光,“其他人呢?”

“青龙照看着。”凌光道,“公主不用担心。”

“没事吧?”长生又问道。

凌光道:“药效解了,不过许少爷之前浸过冷水,染了风寒,至于”眼底闪过了一抹戾气,“八皇子贵体娇弱,目前卧床不起。”

“你去看看。”长生对闫太医道,“别让他死了。”

闫太医垂首:“是。”便行礼告退。

长生又喝了口水,方才问道:“萧惟呢?”

“在审犯人。”凌光道。

长生看了看她,搁下了杯子便欲下床。

“公主”

长生抬手阻止了她的话。

凌光也不敢再说下去,让公主出了这般大的事情,她死一百次都不够,还有如何能违逆主子?“公主小心。”

这是军营中专门用来审问细作的,下厨房的人都被抓来了这里,一个一个地被审问,而对外的说法便是昨夜公主他们的膳食当中被下了毒,公主、八皇子跟许将军都中了毒,幸好救治的及时,三人都没有大碍,不过这下毒之人却是一定要抓出来!

这小厨房里面的人可是从将军府里面来的。

将军府牵涉进谋害公主皇子的事情里头来,这让这新建起来的军营气氛更加的紧张,不过见长生公主活生生地在军营中走动,躁动不安的情绪似乎得到了不少的平复。

“公主平安就好。”曾经一起经历胡人攻城的将士们见了公主殿下安好,终于安下心来。

长生笑道:“多谢诸位关心,本宫无事。”

众人安心了。

长生在凌光的引领之下走到了审问细作用的营帐外,还没进去便听到里头传来痛苦凄厉的尖叫声。

“公主”凌光并不愿意主子进去。

长生神色不动,起步往前,同时制止了守在营帐之外欲行礼的士兵,没似乎不想惊动里头的人。

萧惟已经在这里面呆了一天一夜了,算上之前的一天一夜,便是两天两夜都没有合眼了,不过此时脸上却没有一丝劳累的神色,因为阴冷的戾气已经遮盖住了一切,长生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用刑,从进来这里开始,所有用刑都是他自己亲自动手,仿佛只有如此才可以压住身体里翻江倒海一般的暴怒。

军中对细作严刑逼供一事他并未亲自做过,但是在青云寨里他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做过?!

可是,他没想到长生回来。

她居然一声不响地进来了!

他的手里还拿着刀,刀刃上还滴落着血,即便不用别人告诉他,他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脸有多狰狞。

“你怎么来这里?!”他几乎是第一时间扔了手中的刀,挡在了她的面前,遮住了她的视线不让她看到身后奄奄一息惨不忍睹的受刑之人。

“我不能来吗?”长生淡淡道,语气跟神态都没有特别的异常。

“当然不是!”萧惟想也没想地道,不过下一刻便反应过来了,“这里脏!”当然不可以!她怎么可以进来这里?“我先送你”

“都审出什么了?”长生打断了他的话,起步想要绕过他去看身后的人。

萧惟怎么可能让她见到,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声音温和的有些颤抖,“出去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再说。”

“有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吗?”长生神色不变,抬头看着他,问道。

萧惟忙道:“当然不是!”他只是担心吓到了她,更不想让她看到他暴戾可怕的一面,“别让这些肮脏的东西”

“让开。”长生打断了他的话。

“长生”

“让开。”长生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继续道。

萧惟不想让开,但还是让开了,即便她说的很平静,但他还是听出了冷意,“那日来送东西的人都抓了,也都一一审过。”

长生看着邢架上浑身是血的人,虽然有些惨不忍睹,但还是看得出来是那厨子,“他真的有问题?”

“其他人都审过了,所有的细节一一对照,最有可疑的还是他。”萧惟道。

“一直不肯招?”

“安嬷嬷呢?”长生又问道,厨子来了这般多日都没有问题,可偏偏安嬷嬷来了便出问题了。

萧惟声音染了戾气,“死了。”

“被灭口了?”

萧惟道:“司楠派人去抓拿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死了,经检验应该是服毒自尽,之后司家派人查过,安嬷嬷的孙子一个月前失踪了,她却一直没有跟司老太君说过。”

“一个月前死的人失踪的人不少。”

“若是因为战事,她不可能不提!”萧惟冷声道,“另外司老太君之所以送瓜果来,是她提议的!小厨房的人交代,当日她还亲自去检验过,而且所有送来的东西都是她亲手检验。”

“那这厨子又是什么问题?若是我没有记错,他也是将军府的老人。”

“其他人受刑之后,便是没有做过为了活命或者求一个痛快都会说出一些东西来,不管是屈打成招还是攀咬其他人,唯有他至今为止一个字也没有说过。”萧惟道。

长生看向他,“那为何不死?”

“他倒是想。”萧惟嘴角泛起了一抹残酷的冷笑,“不过我不允许罢了。”

长生看着他。

萧惟心一惊,“我”

“嘴硬成这样子,怕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长生像是没看到他的担忧惊惧的神色,淡淡道,。“别浪费时间了。”

萧惟屏住了呼吸,“好。”

“不过也暂时也别让人死了。”长生继续道,“这般硬骨头或许是个不错的诱饵。”

“好。”

长生转身离开。

萧惟紧跟其后。

“司楠呢?”

萧惟道:“在大营中处理军务。”

长生走出了营帐,对凌光问道啊:“秦阳在哪里?”

“将军府!”凌光眼里闪过了冷意。

长生颔首:“将这厨子带上,回将军府,其余的人,交给司楠处置。”

“是!”

萧惟深吸了一口气,“我陪你回去。”

“不必了。”长生道,还是语气淡淡,随后转身离开。

萧惟想追上去,可是脚却是生了根似得,怎么也挪不动,心口像是突然间压了一块巨石一般,没呼出一口空气都钝痛无比。

还是恨了他吗?

长生

这一日萧惟做的便是严刑拷问,专心致志地做着这一件事,而司楠却没这般福气了,将军府的防卫漏洞,不稳的军心,还有相互猜忌怀疑的各位将领,他都要小心处理,便是得知了长生出了营帐,他却仍要在处理好手中的事务才能去见她。

或许预感到了这一次自己会受重罚,所以想在仍有机会的时候尽可能地为燕州军做最好的安排。

“末将罪该万死,请公主降罪。”

长生站在营帐之中,神色平淡,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冷漠训斥,可这般的平静却是更加的让人觉得可怕。

“本宫一切安好,将军便是有责,也不到万死的地步。”

司楠抬头,并不认为她仍是宽厚自己,“公主”

“记住。”长生低头看着他,“本宫只是轻微中毒,服了解毒的汤剂便无事了!”

其他人不知道真相,但司楠知道,他甚至知道“公主”

“司楠,这个人情本宫终有一日会跟你讨回!”长生继续道,“而你也不得不接!”

司楠苦笑,“末将静候公主吩咐。”事到如今,他除了顺从她的意思还能如何?他不惧任何的责罚,可是司家“司楠会给你一个交代!”

“既然无大事,何须交代?”长生道,“而且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将那藏在暗处的奸邪揪出!”

“公主可有计策?”司楠只得道。

长生勾了勾嘴角,“那就要看本宫的八皇兄肯不肯配合了。”

八皇子殿下虽然尚未及冠,也尚未成亲,不过也并非没有沾过女色,就算荣贵妃对他不甚关心,可信阳侯府怎么会忘记给八皇子殿下通人事?

他沾过女色,但是却从未这般折腾过!

长生见到他的时候,他倒是已经醒了,不过脸却还是青灰青灰色的,“看来还死不了。”

听了这话的秦阳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连手也抬不起的他便只能用粹了毒的目光剐着她,便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放心。”长生继续道,“闫太医说你虽然虚脱的厉害,不过只要好好养绝对死不了。”

“少猫哭老鼠假慈悲”秦阳怨毒地道,明明可以让大夫来给她解药的,可是却将他丢到那个肮脏的青楼!他是大周的皇子,岂是那些贱女人可以近身的?!“你就是想要我死——”

还有秦恪!

他更该死!

他根本就没有要帮他,他从一开始就是想要毁了他!

“恨吗?”长生笑了,“可八皇兄似乎恨错人了?下药的人可不是皇妹我,而且,八皇兄忘了,皇妹也是受害者。”

“是你不让闫太医给我解毒的——”

长生挑了挑眉,显然八皇子殿下并不知道自己所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这并不奇怪,若是他知道了,岂会放过她?“八皇兄这可就冤枉皇妹了,闫太医是皇妹的人,自然先顾着皇妹了,至于其他大夫,我们那位大皇兄都有本事将那样的脏东西下到我们的膳食里面了,你说皇妹我怎么敢给八皇兄找其他的大夫,便只能将八皇兄送去温柔乡了,八皇兄可不比皇妹是姑娘家,不过是一场风流韵事罢了。”

“你——”秦阳差点吐血。

“八皇兄消消气,皇妹可没有厚此薄彼。”长生继续道,“许诏照样被扔去了温柔乡里面解毒。”

秦阳心肝脾肺都在痛着,“你无耻”

“闫太医说这药若是再下狠一点,八皇兄下半辈子可就要当太监了。”长生继续道,“幸好我们那位大皇兄手下留情了。”

“贱人——”

长生神色不动,“不过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毁了我的名节?可给许诏一个人下就是了,怎么也拉上八皇兄你呢?总不会是想要我们悖逆人伦,让天下嗤笑皇家蒙羞吧?”

秦阳嘴边渗出了一丝血迹。

“秦恪虽然恨父皇恨我,不过也应当不至于做出这般疯魔的事情来。”长生只当没看到,“所以皇妹想了许久,或许从头到尾便没有什么什么大皇兄,一切只不过是八皇兄你为了毁了皇妹的名节而演的一场戏罢了!司老太君在整理内务的时候审出了有几个丫头在背后议论皇妹跟司将军关系暧昧,更有人认为皇妹利用自己的色相勾引司将军,好为七皇兄拉拢势力,我想八皇兄想必也是曾经听过这样的话。”

秦阳咬着牙一个字也没说,脸色却越发的难看。

“八皇兄自然不会让皇妹得逞,而怎么才可以阻止呢?”长生继续道,“自然是先下手为强,毁了皇妹的名节。”

“你胡说”

“我跟许诏是表兄妹,许诏更是我母后娘家唯一的血脉,若是着了算计,不管是父皇跟我都不会杀了许诏来掩盖,唯一的办法便是我嫁入许家。”长生继续道,声音却渐渐转冷,“没了名节,没了清白,定了人家的长生公主还如何勾引司将军?如何为七皇子拉拢燕州军?八皇兄,好计谋,好手段!皇妹还真的小看了你了!”

“我没有”秦阳死也不能承认!而且他的确没有做过,一切都是秦恪做的,都是他做的!“如果是我我怎么会”

“这便是皇妹佩服你的地方!”长生冷笑,“只要你一起出事了,谁还能说是你做的?”

“我没有——”

“你说我若是跟父皇说药效太重,导致你下半辈子只能当太监,你说父皇会不会相信?”长生笑了,笑的让人心惊胆战。

秦阳大骇,“你你想做什么”她想干什么?她想干什么?!她敢!?她怎么敢那样做?!她怎么敢!?

“说!”长生面若寒霜,“秦恪在哪里!”

秦阳睁大了眼睛,心里的惊骇还没散去,明显跟不上她的思维节奏。

“能想出这般龌蹉的手段,的确像你的作为!”长生冷笑道,“不过你要没傻到将自己也给搭上去!”

秦阳看着她的目光跟看了鬼一样。

“你在其中到底起了什么作用我可以不计较。”长生继续道,“看在荣贵妃的份上,我可以当做你什么也没做过,只要你将秦恪引出来!”

“我什么也不知道!”他不能说,绝对不能说!他说了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就算她没事,父皇知道了也不会放过自己!

“不知道?”长生嗤笑,“是要表现兄弟情深,还是他给了你什么滔天好处让你将自己也给搭上去?八皇子殿下,你该不会到现在还以为你能从他手里得到什么好处吧?我是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跟你狼狈为奸,但是,我可以保证从一开始你之所以会认为我有意勾引司楠,甚至能够想出这般龌蹉的法子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八皇子殿下,你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秦阳浑身颤抖,面色一点一点地灰白下来。

“秦恪在哪里?!”长生面色冷厉一字一字地继续逼问。

秦阳傻乎乎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许诏却很清楚,在冷水中仍是无法缓解的药性他便知道那药绝对不简单,不过也没想到连闫太医都没有法子!若是闫太医有法子,阿熹不会让人将他扔去青楼的,即便这是最简单的解毒方式,即便这对他来说丝毫的损失,但是他知道当时若是有其他办法的话,她不会那样做的。

他不敢去想最后她是如何解的毒。

不过在见到她的时候,许诏还是保持了平静,“秦阳愿意合作?”他的脸色也不好,再加上了染了风寒,虽然没秦阳糟糕,但整个人看起来也是很衰弱。

“除非他想当太监!”长生搁下了茶杯,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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